听河图的《白衣》,想到那位风流才子柳永,他为填词留下不朽的佳作,自称奉旨填词,他风流又傲然不羁,退了官场,亦了无纷扰。古代仕人多穿白衣,但身份越尊贵的人衣服颜色越深,譬如,玄色衣裳,大概只有皇家能穿,着白衣的,都是些贫寒读书人罢。白衣也有雅士风流的象征感,又似那一句“谁知我的潦倒,谁又懂我的骄傲?”
纵然流连烟花巷陌,于那些舞姬红尘女子,也不曾鄙弃,为她们填词写词,他也体验市井人民的贫瘠困苦,才子柳三变。“凡饮水处,皆能歌柳词。”自成一种风气,当初朝堂上,他一阙《鹧鸪天》惹怒皇帝,且将浅斟低唱换苍凉。自此失去出仕的机会,我倒觉得这样也未尝不好,做官又有何益?不去计较名利纷扰,尔虞我诈,自古才子诗人多情,柳永亦如是。潇洒又自在飘逸。
静默如水的夜晚,轻和的声音自耳边缓缓弥散“这白衣,是平凡也习惯,新词一夜唱了八九遍,换了断弦琵琶再复返,对酒当歌长亭晚。”仿佛夜色茫茫,那个宋朝的柳永,一袭白衣,吟诵新词,手中笔墨飞扬,砚纸上留下诗篇。一杯清酒,长亭相对歌不完。《雨霖铃》是离别诗,离别恋人抑或友人,心中自是哀苦,此辰好景虚设,经年更与谁说?无人说,想必他也是孤独的。
以前听《白衣》没多大感触,后来相识一个女孩子,很喜欢柳永,称之为“柳神”然后我们由河图的《白衣》说起,方知晓,那曲《白衣》本就是为他而作。词阙反复听,也洞悉了那几般韵味。
柳永的结局有几许悲凉,她去世时,竟无人为他安葬,后来,是众歌姬凑齐钱财,合力葬他。女子们一片哭泣声拥着将柳永葬在乐游原,有诗言“乐游原上妓如云,尽上风流柳七坟,可笑纷纷缙绅辈,怜才不及众红裙。”事如此,那些所谓问人雅士,对于怜才爱才,竟不及红尘女子。
后人对柳永纷说不一,有人说他这次过于艳丽,有人喜他深情忧郁,我更佩他的肆意通达,在那漫漫红尘,词风鼎盛的面带,他亦成就了不住的丰碑。
锦弦谁寄语,落字翩翩染几许,最是潇然人间事,一局。素墨点蕊说《金缕》,相看庭花悠来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