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情窦初开。

网络相牵,有情沙棉一壶酒。

同窗厚谊,无悔纺校两年读。


快乐的时光,在指缝间悄悄溜走,懵懂的少男少女,也慢慢有了小心思,在宿舍卧谈会的交谈中,在带锁日记本羞涩的文字里,有了对异性的好感与期望,我们班的郭连山就曾要我代写情书,在两个宵夜的收买下,我帮他写了一张信纸,然后他自己抄下来,不知送给哪位女生了,反正连泡泡都没有冒一个。后来他喜欢上了三班的小高,有事没事往三班跑,半年后小有收获,一天晚上,他把右手用胶袋包住了洗澡,要王益给他抠背,大家以为他的右手受伤了,但见不到半点疼痛的感受,倒是时不时地傻笑,第二天他才明说,先一天晚上牵过小高的小手了,想保留那点幽香的手温。瞧那熊样,有牵过手连手都不洗的人吗,这个事被兄弟们鄙视了好久。

又有温丰林羡慕得不得了,摸个手难道有那么美妙吗?于是在课间休息时,突然摸前面女生小丹的手一下,其结果,被小丹用圆珠笔狠狠地戳了几下狼爪,痛得呱呱叫,事后问他啥感觉,温丰林说:除了光滑点,屁感觉都没有,还不如打游戏来电。大家哈哈大笑。

郭连山是沙市联合乡军刘台村人,往三板桥过一条铁路,三板桥那有一条小运河,河里停泊着水运的船只,多是装有大米面粉之类的商船。再经过一条村公路,约五里路到他家,我们去玩过几次。他们那应该是一个渔场,到处沟湖纵横,典型的江南水乡风格,路边绿树成荫,湖里荷莲相映,屋前有鸡鸭悠闲踱步,邻居还有两只狗站在门口对着我们大叫。他父母养有鱼塘,每次去都会打捞一条大鱼,还买好多菜招待我们,他有一个太太(曾祖母),90高寿了,但精神很好,眼不花耳不聋的真是好福气。

知道那条铁路后,我曾单独走去玩过两次,那是沙市唯一的一条货运铁路,我不知道通往何方,但喜欢听火车从远方呼啸而来的鸣笛声,听钢轮滑过铁轨的轰隆声,铁道的尽头,一定会是更繁华的世界与精彩的生活吧。

还有一个恋爱故事让人心生惋惜,男主角叫张伟,三班的一个男生,荆门人,小伙子白白瘦瘦的很可爱,家境尚好,为人仗义大方,我们都喜欢叫他小白脸或是张小鸡,因为他走路总是不紧不慢像一只母鸡在踱步,他喜欢一个女生琼,由暗恋到明恋,再到参加工作后的热恋,总是用心呵护群,对琼礼敬有加,有些同学都同居了,琼也有那个意思同他相好,但张伟总是说,要把最美好的时光留到最后,然后,然后小白菜走丢了,不知去了何方,那是一段纯真的爱情,20年后,张伟成了一家公司的老总,人也变成了一个大胖子,同学再聚,笑谈此事,他说不后悔,爱她就别伤害她。

基本上每一个人的一生都有数段恋情,最美好最难忘的是初恋,在青葱岁月的羞涩中,在铭心刻骨的记忆里,午夜梦回,那一低头的温柔,那一含情的偷视,心灵的火花,播出爱的种子,生根发芽,无论成长如何,都美丽的幸福,或是感伤。

那个大个子叶炜同学,小丹同学称他为门板,总是在楼下对二楼高喊女生梅的名字,没人理他,他便在宿舍里用撑衣杆捅二楼楼板,二楼的女生烦不过,于是用小板凳猛砸地板,叮滴哐滴好不热闹,引来隔壁同学的投诉,老师说他精力旺盛,罚大个子围着操场跑了五十圈。一米八二的个头,闷骚型的队伍,现在个体经营,小日子过得很滋润。

唯一成功的一对是周兆海与孙耀莲,男生就纳闷了,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小周同学,怎么就悄悄地把孙美女泡到手的呢,对以往历史他们笑而不谈,说是什么周氏秘诀,我们信了他的邪,只能说明缘分天注定,同学们诚心祝福他们幸福到老,有一次喝醉了小周同学高喊“我怕老婆我自豪!”,众人晕倒,有可能是孙美女倒追的小周,兄弟们是羡慕嫉妒恨啦。


情人的眼睛

那一双清泉般澄澈的眼睛

盛满真情、流露真意

装满真实、溢满善良

亘古地渴望

如火燃烧的激情

炙热冰石温度

烧烤着爱情


那一双明净如湖水的眼睛

透彻着天山冰雪的高洁

投影着我的波心

单曲循环,渴望爱情的太阳

更深地懂得风景

那眼里锁定的最美好图像是

百媚千种中的唯一


那一双清似潺潺溪水清澈的眼睛

如滴滴清露蕴含秋天的情思

在心心相印的韵律下流淌

山缠绵悱恻着情语

水心照不宣着温床

风倾诉着衷肠

枫叶融情在云朵里

却因树的媒介

虽未相依

在厚实的泥土下

却心脉相连

四手相握


那一双如长江流入东海直入心房的眼睛

满江的爱恋

像乐曲爱恋钢琴

像画笔爱恋风景

梦想神话般的爱情

让长江之水熠熠生辉

若干年后的江水涛声中

洗耳恭听爱情的浪漫絮语和传说


那一双如天宇星辰的眼睛

高悬于苍穹与遥远的天际

明亮闪烁,捕捉爱情

月亮作证

诗为媒

歌为心声

把一颗滚烫热诚的心手捧于玉宇

把爱的灵魂交于流星

把梦赐予浪漫的秋天

醉卧在吴刚的桂花酒杯里


朦胧的爱情点缀了青春的色彩,努力学习后参加工作才是我们奋进的目标,千盼万盼的工作之后,三班倒的工作把同学们累得像条狗,于是大家又纷纷怀念学校的生活,那不到两年的技校生活,是同学们心中永远的柔情。

最受欢迎的是王益同学,因为他年纪最小,石首的老乡刘忠梅、魏登容、文琴芳、祁小林、邹蓉等都很照顾他的,每有好吃的,都会留一份给王益小弟,因为他喜欢打游戏,在游戏开始屏幕会显示“烧毛”字样,于是大家又叫他王烧毛,他可以往女人堆里钻,别的男生可没那个福份,只是他人小胆子也小,从来不敢调戏女生。两年后,王益像吃了化肥似的,从一米六猛窜高到一米七七,那么高的个头,女生也对他没那么亲近了。

王益的舅舅对我有恩,常常在周末,王益会带我去他舅舅蹭饭吃,我称他舅舅为刘叔叔的,刘叔叔是石首南口人,他在供应科上班,身材高大,浓眉大眼,性格耿直,对工作兢兢业业,对同事热情重义,是66年进厂的第一批职工之一,为沙棉奉献了一生的心血,现已退休,但身体微恙,我在遥远的岭南,祝他老人家快乐安康!祝所有的沙棉人快乐安康!

永远忘不了,我在技校毕业后,分配不下去的惶恐,差不多一万块的转户口及学习费用啊,好不容易转为非农业户口,若是单位不接受,那我岂不是又要回去种地,大部分同学都分到沙棉下车间工作了,还有部分同学分到宏达分厂工作,最后未分的二十来人也没有心情学习了,我找过学校领导,说再等等,工作一定会安排的,我是学校团总支书记,与厂团委有过接触,于是去找团委领导,说会帮我打招呼,但都没有音讯。

正是寢食难安六神无主的时候,是我的贵人刘叔叔,又一次给我帮了大忙,他给厂里及车间打招呼,最终把我分配在布机车间,做落布工,从此开启了我的沙棉工人生活。


卜算子

年少慕繁华,几为功名误。秋月春花若等闲,久作天涯旅。

无欲自逍遥,荣辱随风絮。词海诗山任我游,不把年华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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