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是柯辛啦!”常凌趿拉着拖鞋跑出来迎接,“尊贵的洗碗工先生,我们已经吃过晚餐了,并且留了一整个战场供你打扫,放心,绝对没有擅自清洗任何一个盘子,全部留着等您呢。”
听着常凌呼喊着自己名字从面前跑过,柯辛忽然有种“交友不慎”的感觉,怎么就这样了呢?
说好的大BOSS人设呢?怎么这么亲民地真的就跑来刷碗了?
刚刚还自由自在的氛围,因为祝曜的到来一下子僵硬起来。似乎祝曜也没打算说话,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常凌。柯辛一下子拿不准到底该不该打招呼,只好也笑眯眯地站在常凌身后。
“柯…辛?”祝曜的视线绕过常凌,迟疑地喊出柯辛的名字。似乎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有着好多种不确定。
呵……真能装,谁能想到就在同一天的中午,还把自己叫去办公室吃常凌的小灶来着?不过再多的吐槽柯辛也只能咽回肚里,摆出特别纯净的笑容:“祝总,您好!”
“嗯,好,你好。你们去玩儿吧,我去洗碗。”祝曜看了柯辛一会儿,拍拍手径自走向厨房。
看着祝曜顺手扯过来常凌的围裙,将大大的个子窝在厨房里洗碗,柯辛心里稍稍微有那么点儿不舒服,“哎,毕竟你哥也是我们上司啊,这样合适吗?不然你叫你哥出来,我去刷碗吧。”
“啧啧啧,真是工作改变人啊,这才上班几天?你的奴性就被激发得这么彻底?”
奴性?柯辛有些哭笑不得,“我刚刚交了‘千字文’,你家祝总倒是没表扬也没批评,不过我猜他连看都没看。还拿不准上面的意思,我当然要夹着尾巴做人。我去拿抹布。”
“哎我说,你不用夹着尾巴做人,我哥这人最反感的就是回家之后还谈论工作,所以你在我这可以放飞自我怎么舒服怎么来。”常凌拉着柯辛坐回客厅,推给她她的水杯,示意她放松一点儿。
“你倒是说得轻巧,今天我在你这怎么舒服怎么来了,明天到了公司可就是怎么虐我虐得痛快怎么来了。我刚刚渡过一个坎儿,就别吓唬我了。”
“好吧,那你去擦桌子吧,”柯辛起身后,沙发空出一个位置,常凌干脆顺势躺在沙发上,双脚翘到沙发背上,枕着双臂吩咐,“顺便和你说一下,拖把在洗手间,拖地之前麻烦涮一下,上次拖地我忘记洗拖把了。哎,先去冰箱里把那盒冯记的点心拿出来,本宫要用餐后点心了。”
“诺~”柯辛踮着脚生怕弄出动静来惊动厨房的那人,轻轻地打开冰箱拿出了那盒点心,但是看到包装的时候就破功了。这么少女的颜色和装扮,恐怕这个年龄的姑娘里也就常凌会厚着脸皮买来抱回家。递给常凌的时候,柯辛捏着嗓子小声说:“娘娘请慢用。”
“呸,本姑娘还待字闺中,怎么胡乱叫。快给本宫道歉!”常凌接过点心慢条斯理地说,“怎么,吃饱了脑袋也笨了?连我这大公主都不识得了?”
“那还请大公主不要计较,烦请大公主指点一下迷津,您是如何厚着脸皮买回来这么粉嫩的玩意儿?路上可增加了回头率?”柯辛揶揄道。
“哪是我买的,本来想着今天回来早出去运动运动,没想到在楼下遇到一神经病,说是见过我,非要塞给我一盒这个。”
瞬间柯辛心里八卦细胞全部活跃起来,原来有故事啊:“男的女的?好不好看?为什么要送你点心?还是冯记的啊!”
“好像是个男的?应该是,没注意。神经病谁会看那么仔细啊,重点是这盒点心好不好?”常凌头也没抬敷衍着,朝着厨房的方向喊,“表哥~给你买了冯记的点心,刷完碗出来吃啊!”
“我不吃,你们吃吧!”
“好嘞~我家哥哥不喜欢甜食,咱们吃吧。” 拆开盒子拿了一块给柯辛,自己拿了一块吃着。
“对,点心~还是冯记的~”柯辛凑到跟前儿,小声儿地说,“保不齐是你的疯狂粉儿,稀罕你这大公主稀罕得不要不要的。”
柯辛看了一眼点心盒子,隐约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回国后的这段时间,无论是在父亲那边,还是在常凌这边,都是丰盛的中餐,似乎都在努力地弥补她这些年在外的辛苦。尤其是父亲,或者说尤其是小妈。
像这样地道的中式点心,偶尔也会被钟婶摆上桌,不过大多是餐后。而那时候柯辛却经常找个理由回房间了。
心里总会觉得难过,和本来凑不成一家人的两个人饭后坐在一起聊着家常,连吃的点心都那么苦涩。
时间久了,家里就不准备甜食了。因为父亲看她从来没有动过一块,忍不住吩咐钟婶:以后不用准备了,姑娘在外边多年可能口味儿变了。这样也好,甜食吃多了也不好。
的确,在外边多年口味儿习惯什么的都会变。但是谁也没有问过她,到底改变的原因是什么?更甭想是真的改变了,还是在拒绝。
现在看着常凌两条长腿竖在靠背上,津津有味地吃着冯记的点心。柯辛心里羡慕极了。如果当初他们没有离婚,是不是自己也会活成常凌的模样?
至少是像的吧?
可是,如果时光倒流,自己就真能阻拦他们分开的结局?还是说阻拦小妈出现的可能?
不能,即便时光倒流,回到十几岁的时候,也是什么也改变不了。
“想什么呢?不想吃就不吃嘛。正好我还没吃够。”常凌收回伸到柯辛面前晃来晃去的手,顺势将点心盒子拉回自己的势力范围,“怎么觉得现在的你反应速度差好多啊?不知道你在外边怎么样?难道真的是小时候摔了那一跤摔傻了?不会啊,当时你恩人输给你血了,按理说应该会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一下你的智商,怎么会降低了反应速度呢?”
“这叫后遗症。”柯辛扔下一句话,便拿起抹布站起身。
“干嘛去?”
“洗拖把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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