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上温柔活着的人,我怕来不及再和你一展笑颜;小镇上孤独的灵魂,我怕来不及再一次的拥抱;迟暮之年的他他他,我怕来不及承欢膝下。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你开始慢慢变老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头上的白发开始变得肆无忌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不吃药渐渐成为了一种奢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年幼的孩子开始比你高了。我想,大概是从我们慢慢长大开始吧。
从小就比较幸福,是家里的第一个孩子,是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宠着的小大人。这样小时候的调皮似乎就成了理所当然,因为年纪小,因为是个女孩子所以理所当然的享有大人们的疼爱。小时候的我是被宠坏的小孩,是家附近的孩子王,奶奶说我应该是个男孩子,那时候奶奶笑起来眼角还没有皱纹,爷爷的背还很直,而我还很幼稚。
爷爷奶奶的那个年代并不富裕,所以节约便成了一种本能,而从小就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的我和妹妹,小时候的浪费行为也就意味着爷爷“演讲”的开始。那时候觉得枯燥乏味,现在看来有时候偶尔面对面的聊天开始慢慢变成一种奢望,年幼的妹妹还没有太懂事,可能还不太明白陪伴和离别真正的含义,可能偶尔还会惹爷爷奶奶生气,而面对这些我却不会去责怪,毕竟她还年幼,对生老病死并不敏感。
一直以来离别只是别人嘴里蹦出来的无关痛痒的词语,我也一直很幸运,没经历过什么生死离别。那么,随着爷爷奶奶年纪的增长,我开始从内心深处涌起一阵阵的恐惧感,我也害怕,毕竟离别最是猝不及防,爷爷奶奶调侃性的话语也会引起我的思绪,毕竟是陪伴我长大,是记忆深处最戳中泪点的故事主人公呀。和我一起的长大的小伙伴欢欢便是一提就会让我和妹妹最伤感的记忆,和我同一天出生的大白狗欢欢是个调皮的男孩子,它陪了我很久很久,直到十二岁那年,外祖父去世,花花在外祖父的坟前不吃不喝,最后陪着外祖父去了,那一个月,欢欢也走了,我却来不及再和它一起奔跑。动物之间的感情都深厚地让人忍不住潸然泪下,更何况是人类。
再强大的人都经受不起病痛的折磨,这句话在爷爷住院的那一刻才感觉真真正正有了体会,岁月匆匆,而在我记忆里的那个男人却还是坚强的模样,现实却打破记忆的枷锁,告诉我,那个男人,他真的老了,他不再能把我一把扛在肩头。奶奶却对我的伤感置之一笑,在她眼中,可能病痛就像是幼时的我一样是个调皮的孩子,必须要有耐心。她说机器也有报销的那一天又何况是个大活人,是呀,医生也不是这样说的么。人老了,老年病就拿着望远镜天南地北地找过来了,虽说不是什么绝症,可我还是迈不过自己心中的那个坎,那块柔软的地方我的爷爷还是年轻的模样。
不记得是谁说过人的一生很长,所以允许犯错,所以我们总喜欢给自己找很多的理由,去解释自己的懦弱,可这大大镜框中的小小世界又哪来的那么多来日可期。明天和意外我不知道谁先到来,珍惜这两个字又有多沉重,可绝对过不惯拿着旧照片缅怀的生活。
怎么说,我喜欢活着的感觉,没经历过什么九死一生,也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批判生命。在医院的那几天一下子体会到了生命的来之不易,理所当然剔除了骨子里的脾气。那些病友他们亦或正值青春年华,亦或迟暮之年,亦或幼稚无知,他们该有很多很多的梦没做,很多很多的话还未说出口······但可能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我成长地很快,可还是没能赶上你的白发苍苍;我奔跑地很快,可还是没赶上你脸上皱纹生长的速度;我成熟地很快,可还是没能赶上能为你遮风挡雨的年代。我怕来不及,想多陪陪你,好怕你,哪一天会离去。记得你说要出人头地,没太多出息,只能默默努力。我怕来不及,让时间停止呼吸,再抱紧你,将画面定格在这里,你还是年轻的你,我还是调皮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