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嚯、嚯、嘶”...“嚯、嚯、嚯、嘶”.
我被断断续续的“嚯嚯嚯嘶”声音烦扰。我自香甜的睡梦中转醒,睡意很浓。我很用力地把眼睛睁开,从眼皮的缝隙里勉强感受到房间很黑,窗外一片黑暗。我的意识很朦胧,模糊到我只记得我要继续抓紧被子陷入睡意的坑里。我借助意识翻了翻身,祈祷“嚯嚯嚯嘶”的声音赶紧消失。
不知道过了多久,确实消停了一会。
就这样过了一阵子。又好像好久。
“嚯、嚯、嚯、嘶”...
呃,声音又来了吗。我好困啊。这样子打断人睡觉有点不道德,我已经很久没试过没有梦只有沉睡的高质量睡眠了。
啊,楼上的小孩不要再吵了,好烦啊,赶紧去睡觉吧。我心想。不理了,继续睡好了。
那声音又似乎听到我内心的呼唤,停了。
也就这样过了一会。我继续沉睡。
“嚯、嚯、嚯、嘶”...“嚯、嚯、嚯、嘶”...
声音又来了。这回貌似挣扎,貌似烦扰。
K!我开始有点不耐烦了。面对比闹铃还烦人的声音打断我的睡觉,我从潜意识开始,烦了,忍不住骂了一下。
我开始指挥我的大脑去仔细听声音的来源。
可我的大脑还没清醒过来,意识朦胧得只让我觉得“嚯嚯嚯嘶”的声音似从远方来。很远、很远,一点点,不大,但甚是扰人。
这是什么声音啊?
我尝试聚精会神听,可是本在睡意坑里的我让听得不太清晰。沉睡的大脑像老旧的机器,反复运作好几遍,预热好了才能连接上。
“嚯、嚯、嚯、嘶”的声音在大脑驱使刚刚苏醒的耳朵去听,发现声音的来源很近。一度让我听着像是在我住的附近施工。X,要施工也不要赶早啊!老娘还没睡够啊,平时容忍你们已经够给面子了...啊,真想投诉。我在心里臭骂。
咦?不对啊。看天色,也不过三四点,要不然也四五点。
是我没关好门,进小偷了吗?
预热好的大脑开始追溯声音的来源,驱使苏醒了大半的听觉去细听。细思极恐,反馈到大脑的是“不是啊,我昨晚有锁门啊。”
难道真有小偷?
我心忽然抽搐了一下。这节奏!是要我起床打跑他还是不起床啊。妈妈睡醒了吗?平时她都是很早起床的啊。我开始彷徨了,不觉屏息凝神去听。
“嚯嚯嚯嘶”的声音像是在柜子那边传来。
K,是老鼠!
我的脑袋像忽然触电的电灯泡,“噌”地亮起,闪过前两天妈妈说过类似家里进老鼠了的话。猖狂的老鼠看着我们家好吃好住的,居然进门搜刮了!
我气愤地在床上跺脚,企图制造声音恐吓它离开。一如往常。
如此反复地动了几下。那声音更加猖狂了。
那声音一直在柜子附近,节奏从“嚯、嚯、嚯、嘶”、“嚯、嚯、嚯、嘶”的二重奏演变成“嚯、嚯、嚯、嘶”、“嚯、嚯、嚯、嘶”“嚯、嚯、嚯、嘶”的三重奏,并有越演越烈的态势。
我在床上抓狂了,脑子初步想一下灯和棍子摆放的位置。然后,愤而开灯。
按照预想的,我先抡起棍子,扫视房间。愤怒让我大脑和五官并开,火力上升至最高状态。只要老鼠一出现,它将在我怒火棍棒的追捕下被殴打至死。
可事实并不如我想象中那么顺利,即便我开灯了,老鼠也不见乱窜。
声音在柜子里!
我拉开柜子,一只灰黑的小物品迅速从缝里窜出。我手中的棍子比不上它逃窜的速度,我乱棍挥下,没能将其歼灭。估计它的尖爪也打开了,也是五官并开,飞似的抓过窗帘,跳上窗框,从我打开的窗缝中逃走了,消失在凌晨的黑暗里。
妈妈在我大动作吵到醒了,从她的房间走出问我在干嘛?
我哭笑不得地说,老鼠跑进我的柜子里了,我起床打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