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呆的久了,容易忽略了季节。忙了半天,不经意抬头,窗外柳树上居然有了鹅黄色的米粒,树的根部萌发出尖尖草芽,阳光下鹅黄明绿,静美柔和。索性站到窗口,看到楼的背阴处那堆残雪开始消融,点点滴滴汇成小小的水流,缓缓流过地面,流入下一个树坑,干燥的空气也变得湿润了,风吹过,不再刺骨,有些缠绵拂过脸颊,突然悟到春天来了。
时已三月,春色正好,我要去踏春!迫不及待奔向水泥墙包围以外的地方,我要找到色彩分明的春天。
田里杏花开的正娇,深深浅浅的粉红渲染了春意,风吹过天空飘洒着花瓣雨,那种生命自然散发的沁香远非那些人工合成物可以相比。我尽力把这芳香吸入肺腑,让燥热许久的心肺温润细腻。地头有一条渠道,水面漂了一层花瓣,人们总说落花有意 流水无情,其实不是这样的!花的全盛时期喜欢的是蜂和蝶,即便花残时节,它依然眷恋蜂与蝶,生命最后一刻方知,世界很大,总把时光用来缠绵,一世的眼界终不过一树一蝶一蜂,空美了一场。它忽然想去看诗和远方,在流水的奔走里,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看见行走的风景,香消玉殒时总要有一处归宿,看过浮华沧桑,静静被沉淀在水底何尝不是一种福气!夕阳将余晖洒在杏花林中,美的不可言喻分不清幻觉还是现实,静静行走在花间,我在看风景,远处的人眼里,我成了风景。
旁边大田麦苗开始返青,辛勤的农人开始修剪果树,果树的躯干,开始泛出青意,不再如冬天那般死灰寂静,青意的末梢,羞答答挤出了许多花苞,点点羞红,孕育着全盛的美,丰收的喜悦。农人忙着施肥浇水,夕阳给他们的脸镀上一层金。经过一个漫长而枯燥的冬天,向阳地方,小草不再害羞的探头探脑,昂起了尖尖的头,一转身好像又长高了一点,那些孕育一冬的野花,突然由蓓蕾开出了小花,漫山遍野激情燃烧着,山在这一刻就柔媚了,远处露出头的草儿像一层绿色的纱,透过纱,山的棱角不再分明,任由那些野花肆意在它身上绽放。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若是再有一场雨,那就是春色里的最美。空气在雨中清新甜美,雨落泥土特有的泥腥味,是自然的恩赐,贪婪的吸一口,踩一脚一点点变软的泥土,那种绵软,使人渐渐陷了下去。不再这样的天气赏春,永远无法理解“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这首诗的真正内涵。雨后的草儿,挂着雨滴,楚楚动人的在随风摇摆一下,就突然长了一截,那些枝头的花苞,被这春雨惊醒,从娇羞的骨朵瞬间怒放出一片花海。麦苗开始疯长,油菜拔节,不知道哪个时间开始绽放出一大片惊艳的明黄,柳树米粒的点点变成漫天飞舞的柳絮,脱去色彩单调且厚重的冬装,迫不及待穿上鲜艳的春装,像被春惊醒似的,和蝴蝶一起穿梭在春天里,迫不及待让最美的笑容展现在春色里。
广场上翻飞的风筝,带给孩子们春天里的快乐,随着手中的线,纸鸢由低到高,渐渐追上了天边的云彩,又随着主人的任性,挣扎着被一点点收回,在摇晃几下后,叹息着摔倒在草丛里。孩子收好风筝,斜阳的余辉洒在脸上,在三月的春色里笑靥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