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南北中(2):回不去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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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把我厨房引出来:“老二,小七打电话让我去市里……”

“你们又要聚会?”我有点好奇。

“刚接到电话原以为她们几个要过来玩,我还寻思着给挖点荠菜招待她们,原来是小八的老父亲走了让我通知你们几个。”

“这样呀,怎么行事都拜托你。”远在外地的我鞭长莫及,又有一丝羡慕,“你们几个又要见面了。”

“也只有这种事或者孩子成家才有机会聚在一起,平时各忙各的。”老大有点感慨。

“咱们三十年聚会上的共同认知给咱们有了聚会的机会,孩子们大了,父母也开始离去,咱们也是小老人了……”我有点伤感,“父母双全的只剩下小七家了。”

挂掉电话,我的思绪被拉回到了三十多年前……

1986年的秋天,我怀着激动的心情来学校报到了,姐姐把我送到学校便匆忙回去上课了。因为天太晚,错过了学校的报到时间,一大帮人只好住到学校简易的招待所。一路颠簸虽然身体十分疲劳,但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终于脱离了高中炼狱般的生活,无处不透露着内心的轻松,

办完报到手续,就立即回到事先分配好的宿舍整理东西,这是一个八人房单间,两排高低床,中间两张木头桌子,两面都有抽屉,还有八张小方凳,门后有一个双层行李架。尽管简陋,比高中的大通铺不知优越了多少。

我害怕住上铺,而且上铺没有栏杆,只好选择靠窗的下铺居住。当时的住宿是一个系一栋宿舍楼,一个年级住在一层楼,新生住在最高层。一楼和三楼是男生洗漱间,二楼是女生洗漱间。

一边整理行李,我们几个开始自我介绍,原来我们八个来自于同一个地区,有四个来自市里,不同的学校,其余四个来自于县里,瞬间感觉亲切不少。

当时就按年龄排好队,以老大,老二,老三,小四,小五,小六,小七,小八称呼,感觉有梁山好汉的味道。

随后老大安排了以后值日的相关问题:

从老大开始,每个人一天,值班这一天,负责室内卫生,保证白天有热水喝,晚上自用热水,自行去热水房打开水。

晚上10点以前回到宿舍,过期不开门。

星期天不出门的人负责室内卫生和开水供给。

……

报到第一天我们就领教了老大的利害,却没有人反抗,反而觉得她安排得合情合理。

就这样,我们来自于同一个地区的八人组合正式拉开了序幕。


我们学校属于省内学校,生源都来自本省,有的甚至来自于同一所高中,所以乡情比较浓厚,新生入学的第一个活动便是迎新会。每一个县或者市都有一个老乡会,乡长多半是大三的学哥或者学姐担任,以此类推。

开学的第一个周末,乡长组织老校友去认识新学弟和新学妹,形式呢?一起去看电影,彼此认识一下,然后便是学姐请学妹,学哥请学弟,再然后就是末期的互动形式。

老大加入了扶沟的阵营;

我加入了商水的行列;

老三好像对这些不感兴趣,没怎么联系,业余时间背着相机,忙着在学校的各个角落拍照留念呢。

小四的上一届乡长刚好和我们住在同一栋楼,而且还是同一层,近水楼台先得月,成功逆袭了学哥追学妹的典范。

小五这一个星期里没有怎么和大家交流,晚上也是独自去阅览室,独来独往,显得神秘兮兮的。

小六的同乡来自国企,这一届就有6个同学,还有热情的学哥学姐,十分热闹。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叫钟长伟的男生,自来熟的那种,对这个秀气的小学妹照顾有加。

小七和小八来自市里,但高中不在同一个学校。现在在一起,自然就亲密许多,市里的老乡成员多,阵营最大。

接下来老乡会或者学哥学姐们和新生的互动就比较轻松了,大多选择去看电影,比较激进的则是邀请学妹们参加周末舞会。

我的老乡里面比较热情的是大三的老大哥王树杰,我们同一个专业,住在一栋楼,经常给我们这些新生提供学习资料;物理系的王学姐对新来的我照顾有加,主动带我出去散步,很有大姐姐的风范。

老乡会就是一个组织,也是同校老乡联系的纽带。学哥和学姐对我们这些新生的照顾和帮助,无以回报,最后我们寝室里也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给现任乡长织手套,一把毛线,一副竹签,晚上开启了织手套大赛。我也学得有模有样,给我的徐乡长织了一双咖啡色的毛线手套。

我们这一届新生里有一个叫尚志雄的小男生,刚开始和我们一个专业,但他不喜欢枯燥的微积分,最后转到政教系了。可能是他年龄小的原因,和那些大男孩玩不到一起,周末爱到我们这里来玩,自称是我们这个小团体的老九,尊称这些姐姐们“大姐、二姐、三姐……”。后来他成为了市区的区长,不得不佩服他当初的选择,这都是后话了。

老九经常过来玩,也时常交流他那边的情况。开学大概两个月的模样,他很惋惜地告诉我们:他们政教系里开除了一个新生,原因是周末他偷了同宿舍一个男生的100块钱。那个时候学校每个月补贴30元的饭票,家里多少再给一点零花钱。被偷的孩子开学时家里给了100元零用钱,基本够一个学期的基本开销。

当时我就想,在升学率只有30%左右的那个时代,能进入高校学习的机会,实属凤毛麟角,况且还是师范学校的政教系的学生——政治老师的摇篮,学校岂能容忍这样的渣滓留在学校!

真的为这个偷钱的学生惋惜,在大家都不富裕的时代,师范学校的学生挣钱的门路还是广泛的,当家教是个不错的选择:学校负责对外联系,也可以由学长介绍,周末给学生上课,

带小学生:一月20元。

带初中生:30元。

带高中生:每月40元(只有大二,大三才有机会)。

音乐系的学生:周末开班教弹吉他。

美术系的学生:开班教画画。

我所知道的是一个体育系的学长,有修手表的技能,类似于现在修理手机的模式,每天训练完后总能在宿舍楼前看到这个学长在摆摊修表,有知情人士透漏他周日还去少年宫当教练,大学四年几乎没有花过家里一份钱。

在对这个偷钱的孩子惋惜的时候,只能说这个孩子有点急功近利,目光短浅,一念之差断送了大好前程。

来自同一个地区的八个人,家庭出身不同,性格各异,所受的家庭教育也千差万别,认知和兴趣爱好更是出乎意料。表面上大家和和气气,但是自觉不自觉地分为了几个小团体。性格互补不但适用于爱情,友情也不例外。

老大和小六:个性鲜明的老大和乖乖女小六相处不错,即便是30年后的现在,老大一句“六”依然那么亲切。

老二和小四:也许是我太独立,小四循规蹈矩,我俩一直相处不错。

小七和小八:来自市里,有共同的爱好,后来几乎形影不离。

小三和小五依然保持着各自的独立。

这种无形的,没有严格界线的小团体组合,一直延续到我们毕业,甚至到现在,小七和小八家的儿子受父母的影响也成了好哥们,很遗憾的是我后来远离家乡,小四注重家庭经营,我和小四的团体组合不攻自破。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新生也慢慢适应了学校的生活,刚开始课程不多,基本上去两节大课,下午两节小课,其余时间自由安排,相比于苦逼的高中生活,身心放松许多,晚上的“卧谈会”内容也丰富起来。

才女小八带了好多本名著,《子夜》、《红楼梦》……

这让酷爱读书的老大大饱眼福,给我们有声有色分享主人公的性格、特点,不亦乐乎。

我开始为生计奔波,经学姐介绍我应聘了一个家庭的家教,学生是一位二年级的小男孩王强,负责语文,数学的辅导,每个周六下午过去辅导两个小时,主要检查一周的作业完成情况,查漏补缺,以及对下一周功课的预习指导,剩余的时间以故事的形式和小朋友互动,感觉还不错。

小三的摄影水平越来越娴熟,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到照相馆冲洗照片,还给我们留了好多的纪念,单人的,双人的,小组合的……她的爱好丰富了我们的业余生活。

……

每个周六晚上的电影还在进行着,只是送电影票从刚开始的八张,慢慢变成了两张,直至最后变成了一张——有目标有选择的送电影票。

小五依然独来独往,既不参加我们的“卧谈会”,也不理会我们之间的嘤嘤呜呜。

乖乖女小七和才女小八年龄最小,在她俩的小天地里自得其乐。

不知不觉间,我们在时间的流逝中,快乐着、憧憬着、成长着!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我们已经进入大二的学习时间段了,看似平静的校园生活,有时候也是暗流丛生,一波三折,生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也许,不平静才是正常的大学生活。

小八依然是我们的才女,而且还是我们的智囊团,有什么心事都愿意给她分享。小八不急不躁,理性分析,有理有据,非常让我们信服,是我们大家的主心骨。

平静的生活被王峰的到来打破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感情小纠葛。

也许,这就是青春,有欢喜,有波折,有痛苦,有欢笑。痛并快乐着,成长着,蜕变着,成熟着,最终成为自己喜欢的样子。

毕业之际大家忙碌着做毕业前的准备,然而这个时候学校却发生了一件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好哥们也不靠谱

每个系每年都有一个留校指标,我们系公示了两个名额,二选一,而且这两个同学还是好朋友。其中一个找到系领导反映情况:另一位在老家已经结过婚(那时候农村提前订婚结婚很正常),不适合留校,还是分配到家乡合适。

这位同学利用朋友之间的信任,轻而易举干掉了竞争对手。现在流行“防火防盗防闺蜜”,看起来男人之间,好朋友铁哥们在利益面前同样不靠谱。

一系列的意外发生,对毕业生来说是个考验,也是个鞭策成长。让我们明白了走出象牙塔,踏入社会的大熔炉,迎接我们的不但有美好的向往,也有险恶的一面,甚至还有职场的吊打和考验。

随着毕业的日期越来越近,我们怀着极度向往的心情,踏入了社会的大熔炉,我们八人组合也各奔东西。

常言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三年的相处,虽然我们八个人原生家庭不同,性格差异很大,但是一千多天的相处,我们早已成为了一个不可分割的小团体。分开,只是身体的分开,心还系在一起——形散而神不散。这份情谊经过了岁月的沉淀,再见时,依然是那个不可替代的七人组合(毕业小五就和大家失去了联系),经得起了岁月的考验。


走出象牙塔,进入职场摔打,各个行业有各个行业的发展前景,有的兴旺,夕阳行业逐步走向没落,对职场人是一个考验也是筛选,大浪淘沙,各显其能。

进入社会,成家立业,有了孩子,感觉每个人都不是原来的自己了,身份成了多面体。

老婆:是男人的队友;

妈妈:孩子的监护人;

职业人:养家糊口的手段;

媳妇:公婆眼里无所不能的人;

……

大家各忙各的。联系自然少了许多。

2009年的春节,我回到家乡过年,年后上班的第一天晚上,我们在生态园聚在了一起。在郊区的生态园,老大提前过来的,有小六,小七和小八,小四调回县里暂时失去了联系,小三去公公家过年还没有回来。在小八去点餐的档口,小八老公作为男主人招待大家喝茶倒水,表面看起来也没有什么,但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夫妻之间过于客气,没有烟火气息。

老大正座,我和小六陪在左右,小七和小八坐下首,小八老公坐在上菜的端口,井然有序。老大一声令下:“弟兄们,端起!”碰杯声想起,仿佛把我们的思绪拉回到十几年前,话题一发而不可收……那一晚我们无所顾忌,诉说着十几年的风风雨雨,竟然喝高了!

服务员给我送过来一碗家乡的芝麻叶面条,十几年不曾品尝过的味道,一边吃,一边泪眼婆娑……

我离开前的晚上,小七,小八我们三个到小七家聚聚,小七老公和儿子都去了父母那里,把空间留给了我们,毫无顾忌诉说这些年的喜弄哀乐。

在我登上返回新疆的火车上,我她们几个告别的时候,老大提醒我检查背包的夹层,我一检查,里面藏着一个红包……瞬间我泪流满面,这就是我们的情谊,没有场面上的虚假情意,有的是这么度年经过岁月洗礼沉淀下来的那份沉甸甸的友谊。


第一次聚会后,我们几个各忙各的,毕竟我们的身份既是职场人,和男人一样打拼,又是妻子,还要经营自己的婚姻。有孩子后又多了一个无可替代的身份——孩子的母亲。忙绿的生活,我们几个联系很少,偶尔发个短信或者打个电话问候一下而已。

老大家养殖场到了一定规模的时候,收益也相当可观,合伙人,也就是他的表弟提出撤股,回笼资金回到市里开超市,另一位股东,也就是她姨夫的妹妹也撤走股份给儿子买房子,偌大的养殖场就成了独资公司。这个时候老大为扶持自己的弟弟,在家乡租了10亩地另外建了一个养猪场,她家负责技术扶持,弟弟和弟妹管理,一切慢慢走上正轨。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2014年一场突如其来的口蹄疫席卷而来,老大家养殖场消毒严格,管理到位,幸免了疫情波及,但是随之而来的是销售问题。他们最近几年依靠娴熟的人工配种技术,以出售猪仔为主,资金周转很快。

可是目前小猪仔无法顺利出栏,只好养成镖猪看后续情况。小猪仔按计划出生,大猪仔无法出栏,养殖成本迅速增大,又加上两个股东撤走资金,瞬间老大家的资金链有断裂的可能。

双方父母虽然都给与帮助,无奈都是农民出身,力量有限,这个时候老大抱着试试的态度求助于在工行工作的小六,小六立即答应帮忙,先转出自己家10万的存款,以解燃眉之急;在建行工作的小八拿出5万,别的几个同学2万,3万不等,暂时度过了难关。

过了半个月的时间,小六和小八又在各自就职的银行把自己的信誉额度贷出来:小六20万,小八20万。有了这几十万的资金到位,老大坚持把一批镖猪出栏,价格空前的低。第一时间还账——最高的时候他们欠账高达150万!三年辛苦打拼终于还完了欠款。

这一番操作,像极了我到边疆出嫁的时候,我的这帮姐妹帮我置办了嫁妆:

被套,被面,枕巾枕套,床单,还有小八亲手编制的马海毛红色毛衣外套,最让我欣慰的还有一只新娘佩戴的头花。虽然独自出嫁,但我心里暖暖的,遥远的家乡还有几个热心的姐妹们,为我祝福,瞬间感到并不孤单。

我们这几个姐妹,不论在一起的时候卧谈会,还是分开数年,电话问好,还是后来在微信群里聊天,都是身体状况第一,孩子们的学业再后。后来是恭喜哪一个退休了,再幻想谁先当婆婆。

一群人到中年的姐妹们,但愿都开心快乐,平平安安,达成一致:以后谁家的孩子结婚或者送走老人的时候聚在一起。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转眼间几年过去了,除了偶尔的问候,大家各忙各的。

老大家的养殖场度过危机后,生意进入了快车道,两个养殖场互相补充,时时都有充足的货源:原来的养殖场依托技术的改良,冷冻配种,以出售猪仔为主;弟弟管理的另一个养殖场以出售镖猪为王道。资金回笼后,老大去市里购买了第二套房子——提前给儿子做准备。

无意的一个机会,老大碰到了来市里办事的周大哥。自从小四回到县里后和我们几个没有任何来往,也不知道她和周大哥的关系怎样,于是老大小心翼翼地询问小四的情况。

老大:乡长,你知道李霞的情况不,听说她从市里回县里了?

周大哥:怎么不知道?我们是一家子!

老大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并获得了小四的联系方式。

虽然小三,小六,小七和小八都在市里工作生活,除了小七和小八经常练习,互动较多,平时各忙各的,见面的机会并不多。

小三的突发意外,让她们又有了交集。小三在外出旅游的途中突发昏厥,原来是颈椎狭窄导致的。抢救并救治后修养当中,小三,小七和小八周末聚在一起并拍了合照。

小八提议:把照片发给老二,馋馋她。

收到照片,我很开心,这是我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小三的照片,还是那么漂亮,个性,好像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小七依然温软可人;只是小八有点变化,尽管笑得很灿烂,却有了一点点沧桑感。

我回复小八:你们好开心!

小八立即回我:你快回来吧,我们再聚聚。

她们三个原来也就是玩笑话,逗我开心,刚好那会我正在杭州办事。

我:这么巧,我在杭州呢。

小八十分激动:这么巧,那就回来吧,我们刚好可以聚聚。杭州到这里有直达车,很方便。

小七也喊话:老二快回来。

小六:老二你回来,我们再约老大过来。

小三也开口了:再不回来,就见不到我了。

……

调整好时间,我决定从杭州回家乡看望我的姐妹们。

小八接我到家时一片哗然,和她们几个一一打过招呼,开始了我们漫无目的的闲谈。儿子在外地上学,老公出差在外,无拘无束,小八家成了我们的天地,仿佛回到了我们当初在一起的时光,我们几个边聊边等老大的到来。

老大的姗姗来迟事出有因——在家杀了一头新培育的野猪后代,并分割包装,每个人都有一份。和老大见面后,我们七个人时隔30年终于团聚了——小五还是没有和任何人取得联系。小四因为公务在身,和大家唠完家常便匆忙离开了。

我们一行人聚到小六事先定好的包厢,边吃边聊各自的家常,让我们欣慰的是七个家庭都还是原配,很难得,也很开心。

一个偶然的机会,小七,小八和小三的小聚,热心的小八把我们几个又召集到一起,孩子们不在身边,男人们都自觉避开,让我们有机会放开畅谈,无拘无束。

当时就拉了一个微信群,纷纷把以前的老照片晒出来,擅长网络知识的小八和小六做成了有声有色的视频,让我们重温过去的快乐时光,展望着未知的远方。


第二次聚会后,我们几个人联系少了很多,偶尔在微信群里发个祝福,抢个红包。到了知天命的年龄,上有老人要照顾,下有子女要供养,职场也快到了末尾,精力有限,分身无术,自顾不暇,还要分一点精力善待自己。

长大的孩子各有各的成长经历,年龄上算,小三家儿子最大至今还在厦门读博;我家女儿排到第二,目前北漂;小六家的儿子排第三,高中就去了澳洲;小八家儿子排到第四刚毕业两年;小四家女儿第五,刚刚工作;小七家儿子排在第六,早早就进入了职场;老大家的儿子最小,目前大学在读。

就在我们还抓着青春的小尾巴自嗨的时候,竟然有人要当婆婆了——竟然是小七,那个被小丈夫和儿子宠了半辈子的小女人。

小八电话里给我分享小七的儿媳妇第一次进门的时候,小七紧张得都没有敢仔细看未来儿媳妇一眼。现在要进入到婆婆的角色,真的有点为难小七了——生意场上叱咤风云的领军人物,在家被宠成小公主!

小七的老公是家里的独子,虽然不在一个屋檐下住,但是小七一家三口很少开火做饭,几乎都是在婆婆家吃饭。现在儿子要结婚了,儿子也提出住在一起,最后小七置换成了独栋小别墅——儿子媳妇住上面,小七夫妻住下面。

婚礼前的一个周末,小七找小八诉苦:我还没有做好当婆婆的准备怎么办?怎么办?害怕处理不好婆媳关系。经过我们的才女小八一番劝慰,小七情绪稍微安定下来了。

婚礼相关事务都是儿子自己安排的,不用小七和小老公操心,可是还有一个星期就要举行婚礼了,小七竟然还没有准备好自己的旗袍。在小八的督促和陪同下才购买并修改好了旗袍,我们可爱的小七被胁迫着当了婆婆,心疼我们曾经乖巧的小七,当了婆婆后,还会不会被老公和儿子宠着呢?

因为是我们八人组合的第一个孩子成家,也是第一个成为婆婆的人,对于礼金的多寡意见不一,小八希望就高不就低,小六希望就低,老大征求我的意见,我常年不在那边生活,也不知道家乡随礼金的情况,只好委托老大帮我随礼金,多少礼金和她一个额度。最后老大折中取了中间数,每人一千,多少都是我们的心意。

升级成婆婆,预示着我们的身份转变,不再是拽着青春小尾巴的一群老青年,实实在在地进入了另一个群体,不管我们乐意还是排斥,我们都别无选择,下一个身份就是加入退休的行列——还有两年的时间,我也要进入这个行列了。

退休与我,没有太大的改变,只要宝贝女儿不召唤我,大概率我还会活跃在职场,只不过是换个工作场地罢了。想要继续混迹于职场,身体健康状况是个前提。

女儿曾给我开玩笑:胖胖(女儿对我的昵称)将来肯定是个精神矍铄的小老太太。为了当个精神矍铄的小老太太,放平心态,重拾爱好,维持原有的爱好——读书,写作,种草养花,背包去流浪,踏遍祖国的山山水水,品尝美食,一路走,一路游,风景和感悟倾注于作品中,也许那就是我们理想的惬意人生。


转眼间我们毕业已经三十多年了,忙碌也好,辛苦也罢时光不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

我们从青春少女到知性中年女人再到逐步步入退休行列,我们一直追求着、张扬着、忙碌着,活出了各自的精彩。

只是时光不会倒流,我们再也不会到过去那份美好、新奇、充满激情的时光了,那就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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