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又梦见了你,虽然没有看见你的脸,但心里下意识就知道一定是你,凭着在梦中自己心里那一份难以言状的甜蜜。梦境过后才知一切只是一场梦,也才能深刻明白朋友说的失败比遗憾要好,因为你就是我心里长长的遗憾。
最开始是怎么注意到你的,连我自己后来想到都觉得不可思议。高中同学一年多并不觉得你这个人存在,直到高二月考后那一次调座位,有那么一小会我们两人的桌子排在一起,你打开书桌,随手给了我一袋小当家蜜汁猪排味的方便面,没错,虽然隔了七八年,我还是能准确回忆出它的名称、颜色和样子(见下图),当时吃货的我,总会对给我吃的人莫名好感,即使那时给我方便面的你还是一个之前从来没有讲过话同班同学。从那以后自己去小卖部买方便面,永远都是这一种。因为一袋方便面对一个人开始产生好感,像我这样的人恐怕不多吧!
方便面事件后,并没有跟你接触太多,那时你是一组排头兵,我是二组排头兵,我和你中间隔着一条过道。那年冬天感冒了,鼻涕流个不停,自己带过去的纸巾用完了,没办法只好跟你借,一边讲话一边鼻涕要流出来了,鼻头红红的问你有没有纸,你一脸无奈的说自己也没有,当时你脸上的表情我到现在还记得。我一向是个特别小心翼翼的人,总担心别人对自己的看法,照以前的习惯,绝对不会跟一个不太熟的男生借东西,还是擦鼻涕的纸,可你就是那特别的一个,可能因为认识的七八年间交集太少,所以每一个过程我都记得特别清晰,深深刻在脑海里。
后来啊,我们又调座位了,距离越来越远了。那时候我是大家眼中的好学生,而你则相反,上课睡觉、旷课、打游戏什么都有你的份,可即使这样一个你,还是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要去关注,我记得每次当你走进教室门的时候,就像一道光,眼睛不自觉地就盯着你看了,好久好久都收不回来。高三学习紧张,大家都争分夺秒做题目,那时的我可能是鬼迷心窍了,每次都要等到全班人走光了以后,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去你桌子那里站一会,看看你的书和生日时我送你的笔记本,坐一下你坐了的凳子,在只有我一个人的教室满足一下自己心里小小的愿望,与所有和你有关的东西近一点。
高三那年圣诞节,我晚上吃完饭从家里过来上自习,刚到教室准备换鞋子的时候(冬天太冷,我在教室给自己备了一双家里手工做的棉鞋),你突然出现送给我一个苹果,我心里乐开了花,刚想对你表示感谢,你用手指放在嘴唇上做出嘘的手势,我瞬间懂了,那时候班上刚刚安了大屏幕,同学们都在偷用它看电影缓解压力,我此时惊喜出声会肯定惊到他们,转身你走了,就我一个人一边傻乐呵一边懊恼怎么就在自己换鞋时你过来了怕被你看到。苹果我当天晚上吃了,包装彩纸我留了下来,工整地夹在笔记本里,一直带着,陪伴我今后大学生活的四年。
高考我的成绩并不理想,一番考虑后还是决定不复读去上了一个三本院校,天性自卑胆怯的我变得更不自信了。上大学后,曾经朝夕相处的同学散落各地,渐渐地联系也少了,我本不是一个特别主动的人,很少主动联系朋友。唯独对他,按捺不住想要找他的冲动,qq时刻在线,主动找他聊天,一向坚持早睡的我居然可以精神奕奕陪着他聊到凌晨三点,所有的原则到他这里都会被打败自己却又甘之如饴。
大学时期轻松惬意,大部分的空闲时间都在聊天了,后来聊着聊着终于主动约着见面了,也不记得是谁主动提的了,算起来差不多是高中毕业后第一次正式的见面了,前一天在宿舍绞尽脑汁地想该穿什么衣服去更好,激动而又不安地等待着第二天的到来,那天是周日,阳光很好但是有风,武汉的冬日即使有阳光也还是觉得冷,穿了一身至今回忆起来仍然懊悔得想揪掉自己大腿上一块肉的棉袄棉裤,可能那时年少我对这些都不怎么注意,有些后知后觉,他穿得很帅气,总之是我喜欢的他那种风格。我们当时约的见面地点是光谷资本大厦那里,远远地就看到他了,光谷素来是大学生周末聚集地,我跟他夹在人群中也显得再理所当然不过了,那天我执拗地要求他我们一起去吃秀玉,因为觉得那里环境好,实则是因为自己的小心思,他本想吃中餐但最后没说什么还是陪着我去了,可能越是想要好好表现越是容易弄巧成拙吧,吃饭的时候一边讲话一边吃,一粒米饭喷到他那儿了,那一瞬间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还得努力平复自己恢复正常状态,吃完饭我们去看了《智取威虎山》,其实他已经看过了,却还是陪着我看了一遍,还提醒我电影里不要错过的搞笑情节,漆黑的电影院,我们坐在一起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可能是西餐他实在没吃好,看完电影我们就去风情街那边撸串了,那时我就应该明白,在那场我一个人的独角戏里,他如此真实接地气,而我一直太小心翼翼了,明明从没得到过却还担心失去。
后来寒假我们都回老家,过年前他请我去县城吃了一次饭,胡萝卜炖牛肉,干煸虾,豆角茄子,时间过去很久,可每一次我都会记得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做过的事情,吃过的菜和自己做过的糗事,到今天把这些埋藏在心里的事儿写出来时感觉还是历历在目,就像昨天才发生的那样。
故事的最后,我们都毕业了,他留在武汉,我兜兜转转从浙江到上海,联系越来越少,一年都聊不了一次天,打不了一个电话,想找他的冲动还有,只是没有以前那么强烈了,也觉得自己没有那个身份再去找他了,现在的我,有了非常爱我的男朋友,追了我很久,我也渐渐习惯了和他之间的相处模式。只是有些人就像心头的朱砂,时间再久,还是在那里,只因为那时的我太不勇敢,一直没有来得及说出那句我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
看《前任攻略1》的时候,有两个镜头特别触动我,看得我都哭了,一个是王丽坤饰演的人因为孟云深夜买醉配乐《矜持》响起的时候,一个是最后她结婚时不管不顾对着台下问“我就想问你一句”,韩庚扮演的孟云说出“爱过”时,两次都看得落泪,电影演绎的就是我这样的人的经历吧,难怪别人总是说说艺术来源于生活。
昨晚又梦见你了,时间过去很久,一切本都应往事随风,只是人有的时候总是倔强地想要一个答案,很想问一句你最近好吗,如果有一天我鼓足勇气问了,你可不可以也给我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