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的所有▪初中》第六节

蒙生不止家庭复杂,连亲戚关系也复杂,他爷爷是老大哥,有三个妹,四个弟,总共八个兄弟姐妹,想所有家庭一样,他们之间依然存在不可调和的利益矛盾,这种矛盾随着时间的推移,发生着微妙的变化,每一个个体在某一个阶段都可能是利益共同体,当然,也可能是敌对方,总之,就像数学里的组合数,可以说,几乎穷尽了所有的组合数。

他爷爷最小的弟弟居然和自己的大儿子,就是蒙生的爸爸,几乎同岁,这直接造成了蒙生和许多叔叔辈的亲戚同岁,扳着拇指数一数,两个巴掌都梳不下来,最让蒙生头疼的是,每次和许多叔叔玩耍,长辈们传统观念意识依然很浓,经常会让蒙生叫这个公公叔叔、,那个奶奶、嬢嬢的,很多时候,蒙生总觉得憋屈,在他看来,这和唤狗吃屎没有两样,但老实叫的结果,就是惹来众多亲戚的垢骂,当然,这还不消停,传到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那里,还得又被臭训一顿,基于这样的厉害关系,蒙生每次都跟狗一样汪汪两下,亲戚们得到这样的回应后,死绷着的僵尸脸,像是见到了佛光,不禁地和佛祖一样扬起了灿烂的微笑。

蒙生最讨厌姑奶,每次听到这两个字,总带有那种恶心的余悸,让人害怕到恶心,胃里简直就像是被灌进了大便一样,大姑奶,他很少接触,二姑娘和三姑奶,倒是像阴魂不散,甩也甩不开。一个是地狱吃人的恶鬼,一个是伪善的菩萨,可以说,整个家族所有的矛盾,他们就是两台发动机,利益的变化,总在他们两人的操控当中,当然,这种利益都是为他们自身家庭服务的。只要其他兄弟姐妹哪个家庭比他们好,他们的矛盾就会指向谁,没有一个能逃出他们的法眼。让人觉得奇怪的是,他们俩却从来没有矛盾,这和他们现实的反差到难以接受,一个凶神恶煞,一个眉花眼笑,这不难不让你相信造物弄人。

这样也直接导致了,下面的叔叔嬢嬢和蒙生的小弟姐妹受到了一波又一波的牵连,一浪一浪的恶意在他们的搅动下,接踵而至地迎面扑来,有些是直接的,有些事和善的,你永远分不清,哪一浪什么时候会来,什么时候会退去,当然也解不开他们的面具,认识到真正的本质,你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等着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掉进大海的陷阱里,被那恶意的大浪吞噬后又被打捞起来,就像古代被押犯人接受酷刑那样,挣扎,痛苦地挣扎,直到有一天,鬼直到,哪一天,被放出牢房,享受这朗朗乾坤。

在他们眼里,孩子永远是利益关注的核心,因为,在那样的年代里,孩子就是一个家庭的所有希望,他们的成长是家族各家庭利益矛盾是否调和的因素,更有趣的是,孩子天生就是挑起矛盾,做文章的料,他们不懂事,贪玩,爱挑事等等天性,直接给了他们可乘之机,只要任何一个孩子在某一方面出现纰漏,都会惊动他们,他们就像是趴在草丛里的毒蛇,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被他们抓住把柄,狠狠做一次好文章,借机给孩子家庭一次暴击。

蒙生因为贪玩,不知被他们批斗了多少次,一次晚归,一次作业、一次考试、甚至一次感冒都会成为他们恶意的宣泄对象。但他们哪里知道,像蒙生这样的孩子,和爷爷一样牛倔的性格,不管被批到、打倒无数次,都会站到最后,让他们一次次失望,在他们心里,不知多少次诅咒蒙生一蹶不振,偏偏没有一次如她们所愿。特别是成绩,蒙生虽说贪玩,但是成绩永远没有落下,和他同年级的嬢嬢,也就是二姑奶的女儿,成绩却只能算是将就能够看,着直接导致了,她被她妈妈一顿顿的暴打,本以为棍棒出成绩,可以每次也都让他们失望,就差绝望。

蒙生讨厌医院和医生这个职业,也是因为二姑奶,每次生病,爷爷奶奶总是把蒙生送到她那里就医,不管严重与否,量一个体温计,二话不说,掏出注射器,捞开光屁股,使劲就是一针,这一针简直是酸爽,感觉就差没有插到骨头,要是针头足够长,我想从屁股后面能够插穿到裆前,也不为过,开始蒙生以为,生病就要打针,打针的疼痛的样子也应该是那样,可以到后来,应该是小学毕业,姑妈给自己打针时候的手法,才知道,原来,打针可以不那么疼,那么多年的疼简直是冤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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