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发现记忆力不似从前那么好,所以也不得不提起笔,啰嗦几句,等到年纪再大一些,可以拿来翻翻,看看我这个人年轻的时候,是有多少故事。
一时不知道要从什么时候说起,果然是有太多故事的人。母亲说我长得漂亮,那就说说母亲,我尽可能地节省些墨水,因为这个“小老太太”太了不起了,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所谓刹车,就是这个意思了。
现在想想,是我不够好,都不记得她什么时候开始变老的。因为她总是笑,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开心的事,让她笑口常开,或是因为“笑一笑,十年少”,她看起来并不显老。可是,她还是一下子顶着满头的白发,眼角多了些皱纹,出现在我的面前。
母亲并不高,这一点我得到了很好的遗传。关于母亲说得美貌,是浓眉、大眼、高挺的鼻梁,在她看来,这便是美丽的,还得补充一句,我是她儿子。
母亲的身材很好,在65公斤上下浮动了很多年,我还记得上个世纪90年代,她还有两套裙子,可都是很少穿,想说,她穿裙子的样子,很美丽。还好,那时也有拍照留念,她也时不时地翻出来,看看在我眼中她美丽的样子。有一次,在商场称过一次电子秤,说她和林青霞身材相似,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她见人就说,身材很好,不胖,和明星一样。
母亲患有从娘胎带来的小儿麻痹,却从不服输,这种坚毅的性格让她一直是家里的决策者。她做得一手好菜,总能在每个寒、暑假,让我心甘情愿的待在家里享受。对她来说,经历过挨饿的年代,所以吃苦耐劳,是她一直教导我的。
母亲姊妹九个,她排行第八,小的时候,吃了太多的苦。养过鸡,也喂过鸭,田间也洒过汗水,吃过窝窝头和咸菜,标准的农民,后来和父亲一起进了城,才放下农活。对于我这个从未拿过锄头的农民来说,真的不知道五谷要如何耕种,很是惭愧。
母亲是20岁那年嫁给父亲的,四姨是媒人,这让我们一家很多年都感恩于她。可是母亲开玩笑说,要不是因为她,母亲可以找到更好的。当然,我知道她是嫁给了爱情,因为,我也相信爱情,并且也见过爱情是什么样子。
母亲情感也很丰富,我也是听父亲说的,因为看《乡村爱情》,这真是一部难得的电视剧,也许她是太入戏了吧!这也让我在悲伤的时候,可以怪她遗传了这部分的基因。
母亲还是一个天才,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小学只念了一年级,之后就辍学了。然而,我的书,她都会翻翻,我的作文,哪篇好,她就夸夸,哪篇不好,就说说,我都点头答应。结果就是,她点评过的作文,都得到老师的认可。她有一个梦想,让我读大学。
好像是从四年级开始,她就辅导不了我了。可是,关于书写工整,计算步骤详细不拖沓,口语流利一直都是很严格。
高中开始,我就住校了,变得聚少离多,之前也是一天中的大半天是在学校度过的,当时不觉得分离是痛苦的。许是距离变远,让相思更重,好在可以通电话,开心的不开心的都和母亲说。因为计划生育,所以我家没有兄弟姐妹。生活里也没个说心里话的人,最放心的也就是她,所以有的时候,她也是我的朋友。
大学的几年,就距离得更远了,止不住的想念,让我每次通电话的最后一句,都一定是,“妈,我爱你,爱你很久很久”。因为我相信,爱需要表达。
之后的很多年,我们相聚的日子都不多,可是,每当相聚的时候,我都给她一个拥抱,然后看着她笑的像花一样的脸,牵着她的手,像个女儿,说上好一会儿,有时会聊一个晚上,都不觉得困。她说她最大的骄傲,是生了一个儿子,而且让他读了大学。嗯!我也为她感到骄傲。
我知道,有一种想念,一定要在有生之年见到。
最近,她还学会了微信,总要和我视频聊天,说要看看我最近过得怎么样,我总是笑着回她,现在的日子可真好,相隔千里也说见面就见面。
她刚发了一条信息,说想辞职。我问她原因,她说就想有时间来看看我。今天距离过年还有70天,我告诉她再等等,就快见面了。
我知道,时间永远不能等,因为下一秒我们都在变老,相聚的时间都在变少。
“妈,我爱你,爱你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