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为自化,清静自在”。宁静,是一种美好的境界,恬和、安宁,如一泓秋水,映着明月。
那年刚跨进大学门坎,从高中的埋头苦读到大学的处处风景,让乖乖女宁静有些躁动,青春那种萌动此时有些按捺不住。
舍友们个个告别单身,交上了男朋友,同舍小芳的男友在当兵,每晚有空就煲爱情电话粥,好像只有宁静形单影只。
宁静看上去和她人一样,安静从容,每次从图书馆回来,悄悄将男同学送的情书扔进垃圾筒,有人喜欢但不是自己喜欢的人,不能将就。
她也想在这充满挑战的大学谈场恋爱,将高中压抑的情感释放出来。
舍友小芳和她成了同伴,除了她和男朋友电话时,她俩形影不离。有一次,小芳与兵哥哥聊着聊着就回头对正在梳头的宁静说:“阿静,我男朋友想和你说一句话,行不?”
宁静有些意外,又不好拒绝,就接了这位兵哥的电话:“姐夫,你好!”
舍友们进舍那天,就按年龄排了序,全部按姐妹相称,都是被武侠小说"毒害"的一代,走到那都是结拜,从初中寄宿开始,几乎都是要义结金兰,拜为姐妹。
那时大学是六人住一室,宁静是最小的,被称为小六,姐妹们都说宁静本来自带仙气,可能真是仙女下凡。
宁静对舍友们是大姐叫到五姐,她们的男朋友也就叫姐夫了。
那头的兵哥也习惯了这种称呼,只是这次叫他的人声音太过甜美柔和,让他愣了会神,然后笑道:"早听小芳提过你,我今天想介绍我们队伍里一位兄弟给你认识,行不?”
宁静知道是何意,却也不好拒绝,同意了这个要求。
电话那头换了人,一个阳光明朗的声音传来:“你好,我叫曾致远,想和远方的你交朋友,行吗?”
宁静一听这话,忍不住想笑,说:“你好,我叫宁静,很高兴能和你交朋友。”
“我们的名字很有缘份,宁静致远。”致远打趣到。
宁静一下子觉得这个兵似乎有些不一样,就这样俩人约好有空电话或书信交流。
那个年轻的夏天,两棵青春之花开始有了花开的声音,如那首《青春》:
外面下起了小雨
雨滴轻飘飘的像我年轻的岁月
我脸上蒙着雨水就像蒙着幸福
我心里什么都没有
就像没有痛苦
一封沾满墨香的信纸在一个星期后已在宁静手里,还附有一张穿着军衣的帅气的个人照,如致远的声音一样,看一眼便移不开眼。
这诚意让宁静有些不知所措,信里幽默风趣的语言,一个一个刚键有力的字,像一串串音符钻进宁静的心里。
收到信的那晚,致远电话也打到宿舍,问宁静是否收到了他的信。
宁静承受着舍友们好奇的眼光,却又忍不住夸到:“兵弟长得一表人才,字也写得好,真是文武全才。”
“你不就大我一岁吗?七岁之内,都算同龄人。”致远有些不甘地说。
“我舍友姐妹说了,只要比我大一天,我都得叫她们姐。”
舍友们马上有人补话说:“对,以后我们全舍的美女都叫你小弟。”
那些年的大学,全舍只有一部电话,用电话时买张电话卡,费用完了又买一张,像小芳和兵哥聊得频繁,一个星期至少用一张,一学期用了厚厚一沓。
那时一个人聊电话,全舍人听着,安静时连听筒里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宁静第一次有男士打电话来,大家都仔细听着呢。
宁静干脆将大家扯进来,一次性满足姐姐们的好奇心。
商小麦说:“兵弟,我是宁静的二姐,以后你也叫我二姐。”
致远却也有耐心,每个姐姐都叫了个遍,惟独不叫六姐宁静。
电话挂了,小芳说:“阿静,人家致远小弟如此有诚意,你应该也照张照片寄给他。”
宁静想了想,一个念头涌上心头,她想逗逗这兵弟弟,她觉得他是一个有趣的人,应该喜欢她这种交流方式。她对舍友们说:“明天我请大家照照片,行不?”
那年头,能照相是多么难得的事,肯定得到一致同意。
于是全舍有了第一张集体照片,六姐妹一字排开站在相机焦距范围之内,相机是舍友阿英的。
宁静将照片送去相馆,相馆老板盯瞩第二天来取照片。
照片洗出来了,所有的照片宁静最喜欢六姐妹一起照的那张,六张充满青春活力的笑脸,是六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只是这张照片的归属权属于致远,宁静将这张照片寄给了致远。
阿英嚷着说:“阿静是想学唐太宗考验禄东赞吗?等照片寄到我们要问问兵弟,谁是我们的“文成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