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心话

此文写予一位陌生的阿姨,说陌生是因为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不了解她的家庭,却只知她是爸爸在五院对门房间的病友。写此文予她,是因为今天第一次与阿姨的一番谈话,心里装满了她及她的话,让我久久不能放下。以此纪念,希望我还能有更多的机会与阿姨相见、聊天、说说知心话。

夕阳西下一样是美

上午去医院看爸爸,陪他吃完午饭,我去洗手间洗手,回来走到门口时,遇见阿姨(这是我们第一次相遇,前两天在走廊里看到过她,那时她在病房里躺着,应该是在输血,表情难受着)。阿姨见我,说“妞,你们住这个房间吗?”她指了指对门,我说是啊。她说“妞,谁住院了,你爸吗?”“是,阿姨”“那你天天来吗?”“我有时间,就过来看看,不来我不放心”“妞,长的漂亮,又孝顺”“阿姨,您家人也陪着您的吧”“我小儿子陪我,我们一直一起住”“嗯嗯,有人在好,有事,有不舒服,您随时可以跟家人说”“是,儿子陪着”“我胃口不好,吃不下饭,打针打的全身没劲”“没事,阿姨,药物的作用,不打针了,就好了,刺激的”“是啊,你看,我只能这么坐着,站都站不起来”“没事阿姨,把心放宽,病自然好的快”“多好的妞,长得还漂亮,还贴心”“你爸爸吃饭怎样”“还可以阿姨,打针时吃的少,不打针饭量就上来了”“是,本来病了就不能吃,打针更吃不下了”“是,我不在,我妈妈看我爸,我爸总是这也不想吃,那也没胃口,我来了,中午吃的还不少呢”“所以,我得来监督他好好吃饭,菜肉奶水果坚果,都得吃,营养均衡,人才有力气看病,不然扛不住的”“真好,真好,你爸能能吃饭真好”“你这妞,真好,细心,长得还漂亮”。一段交流下来,我与阿姨心与心走近了。说实话,除了我们家动动,阿姨是我长这么大第二个这么一直夸我的人了。真不好意思了呢。

第一次第一张在医院里照相

不管漂不漂亮,我都欣然而高兴的接受,因为它出自于这样这位老人一口,我很珍惜这份难得的信任与分享。看样子,阿姨有七十大多了吧,皮肤白皙,穿衣干净利落,说一口标准普通话,应该是郑州市城区人。我们交流期间,老人房间没其他人在,老人自己搬一板凳,坐在门口。估计也是刚打完上午的针药,坐门口透透空气。“阿姨,您手背上贴的是胶布吗?”“是啊,打针打的,我的手都肿都淤血了,妞你看看”我仔细一看,果然阿姨整个手背都是又肿有青,看着我心里顿觉难受。明白,老人受在身体上、精神的苦,是任何一个家人也替代和分担不了的。“阿姨,没事,打针时间长,血淤着了”我强作镇定。“您看阿姨,我大腿上现在还青着呢”“我前些天,因腿部肿胀,刮了刮痧,小腿没问题,膝盖以上全青了,还没下去”。我撩起裙子,让阿姨看,以自己作例子,让她宽心。“就是,妞。辛苦你啦,忙工作,还要看你爸。多好的妞!”“没事,阿姨,我们年轻人,多跑跑算啥,不累”“妞,小着呢吧”“阿姨,我不少了,儿子都好几岁了,三十多了”“妞,看着年轻,长得漂亮”“阿姨,手上还流血吗,不流血,我觉得胶布可以不贴了,您看一直贴着,你血液流通不畅,在这更淤堵了”我话音刚落,只见阿姨就将胶布揭了下来。让我看她手。真的好瘦、好青、好肿,好让人心疼。

能抓住的美好就不要放弃

“阿姨,轻轻按摩一下手臂吧,这样可以活血”我在阿姨手背上,轻轻抚摸一下,做了示范。“好”。阿姨,自己开始给自己揉着。“阿姨,等您家人回来,让他拍张照片,去药房找医生看看,给你买些贴的或抹的药吧,这样可以好的更快些”“好,妞长得漂亮,又好”“阿姨,胃口不好,吃饭时也吃不多的,分开吃,少时多餐,想吃什么给家人说别怕麻烦”“好,小儿子照顾着,没给更多人说,人多了也帮不上,她们也着急,姑娘们都出嫁了”说语中,听出了老人,些许无奈。

有时我们间的理解是相互的

“阿姨,您肚子疼吗”见阿姨说话间,一直在揉肚子。“是,肚子疼,也吃不下东西”“我肠炎,说严重点,是肠道癌”是啊,住这里的,没有其他病人,我自然明白。“阿姨,不着急,都能看好,心态好,配合治疗”“我每天放疗,不化疗好受些,就是肚子疼”“阿姨,没动手术吧”“没有”我大致明白了,阿姨的病情,如不出所料,应该是肠癌晚期最后的保守治疗方案了。听后,我漠然了数秒,不知说什么好了。“阿姨,好好养病,都会看好的”“嗯嗯”“阿姨,我先回了,再来了,去您房间看您”“嗯,妞有事,去忙吧,别耽误你们”“再见,阿姨”。再见,希望有更多机会,与阿姨相见。生命在此,显得如此珍贵。虽然,我们可能都是彼此的过客,但留下了此时的美好。有什么比这更重要,让她此刻,宽心、舒心、放松、舒畅,仅此足以。

路或近或远愿有人陪您全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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