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星巴克买星巴克,最后拿到的都是到一杯星巴克。
在纽约那次,是我们一大早走出酒店,不知道附近哪里能有早饭吃,纽约笃定是世界中心,我们却很迷失,人生地不熟,只有街角的星巴克才能一眼认出。一大早居然很多人排队,终于轮到我了,用蹩脚英语说清楚喝啥,杯型,以及回答店员要不要加热面包啥的,已经是鸡同鸭讲一身汗,一个早餐套餐而已,拿到手那杯星巴克,费了很多国际力。
在香港,我们去写字楼办理香港开户的手续,第一轮面谈,做了手续,查验面孔,指纹什么的,要等两个小时,才能拿到做好的work paper。出去溜达一圈再来,街上很热,正值盛夏,闷和倦,不想在马路上乱逛,刚才在香港人逼仄的office里,本来就憋的头有点痛,想想一会儿可能还要再来一遍,各种办理填表,写英文单据,签字等等,更是消极,看到一个星巴克,坐进去吹冷气……呆坐无语,脑袋的热度总算不会爆炸了,感恩全世界的冷气,总觉得香港的才够凉。
在北京,约了政府的大官儿出来聊两句,人家碍于面子,但真的只有讲两句的时间,见了面才说不上车了,事先定妥的高级会所,在几条街外,本来去那边坐下聊聊的,人家不去了,说就在附近随便像个地方扯两句就走,慌里慌张现找,一眼瞥到转角的星巴克,说要不就这儿吧,进去,却不料里面熙熙攘攘的都是年轻人和商务客,说话都很噪杂,我们想换个地方,大官儿却说算了,找了几个临时位子凑成一圈,凳子并不舒服,格局也毫不正式,我们几个保守的中年大叔格格不入坐在商务客附近, 凑在领导的边上听他压低了嗓子说要点,点头如啄米。张罗点单时,点的都是茶,只有袋泡茶,唉行行行,一刻钟以后轰然而散,那些茶其实谁都没喝一口。
在上海,早上六点多,急急忙忙的催了哥哥,催弟弟,从床上催起来,刷牙洗脸换校服,拿书包检查作业,带老师要带的工具。。。孩子的起床气没消,摔摔打打的不消停,一路赶到车库,捆好安全带,上路去学校,周一和周末,出门就堵车,早高峰,收音机里没心没肺的股市,和后座孩子一颗不消停的喧闹,酸奶打翻,车厢内一阵惊骂,早餐不好吃,不要吃包子要吃三明治,滚,只有包子,不要有粉丝的包子,要纯肉肉的,滚,只有这个吃,不吃拉倒。把安全带系好,前面有警察。不要在扯餐巾纸啦,酸奶搞到裤子上啦。。。。。。一周五天,天天早上重复这一场,八点前看着他们从校门口走进学校,小小的背影消失在学校门内,转头,到附近的星巴克买杯咖啡。。。长吁一口气。那是个心理奖励机制,闻到咖啡的香气。
在世界各地买星巴克,其实,拿到手的,都只是一杯星巴克。
但从门外走进来,是放逐还是拯救自己来的。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