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这是故意恶心我,目的无非就是让我失态。
“那你也一样,你喝的水里、吃的饭菜里都有我的尿……”我指着那杯水,“而且,不光是我的,极有可能是来自公共厕所,说不定里面还有性病患者、艾滋病患者……那些水分子现在就在你的身体里流动着,说不定已经进了你的脑子里,试想一下,曾经构成‘菜花’的水分子现在已经钻进你的脑子了,虽然经过了净化,但毕竟它也曾参与过‘菜花’的构建,也就是说你的脑子和‘菜花’在微观角度上是没有区别的,都是由各种分子齐心协力构建而成……”
钻戒定定的看着我,沉默良久后紧绷的嘴角终于打开:“你怎么,这么恶心……”
我摊手:“是你先开的头……”
钻戒:“怪不得岳臣说着医院里有人能收拾得了我们,原来他说的就是你……你真是个大变态!”
我哼哼一声:“我还没入职,昨天这个时候,我和你们一样都是病人……”
钻戒摆手打断我:“我不想听别的,你告诉我还有谁能收拾得了我们!”
我嘿嘿一笑:“多了去了,温八无温院长、不流院长、一鸣院长、主治医师刘繁毅……”
说着我指指身旁的茉茉:“还有这位赵大夫,也能收拾得了你们。”
钻戒不屑:“她也能?”
我怕这小子要对茉茉销售,于是点着一支烟:“你先别管她能不能,我就问你咱们的话题还要不要继续,或者换个问法:你还敢继续辩下去吗?”
钻戒低头:“似你这等混辩之人,冷某确实辩不过,今天就认栽了。”
我嘿然:“这就认栽了?”
钻戒:“滚……”
出来以后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还好我胃深……”
茉茉推我一下:“哎呀别说了,恶心死了!我从前都没发现你是这种人!”
说着话我们走到了走廊尽头。
“选左边还是右边……”我看看茉茉。
茉茉噘嘴:“剩下这俩人也都这么恶心吗?”
我摇头:“不一定,或许比钻戒更变态,但不一定就恶心,你觉得比恶心更可怕的是什么?”
输完密码按了指纹,栅栏门打开,屋子里的病人冲我们一笑:“来啦,我等你们好久了。”
我奇道:“嗯?你知道我们会来?”
“刘子安,赵茉茉……”她低着头,脸上满是俏皮的微笑,“十一点零八分开门,密码是210383,指纹是赵茉茉的食指,你们刚才已经把姓冷的说崩溃了,不过也是预料之中,他那种只会靠着恶心人来发起进攻的,被干掉也合情合理。”
茉茉挽着我胳膊的手臂明显收紧了。
我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用害怕。
这个女子说的都属实,不过这也不代表她有千里眼顺风耳,大概她的洞察能力远远超过常人,对推理术和微表情又颇有研究。
所以,她所掌握的信息恐怕都来自于微小且碎片化的信息,以及我们的表情。
首先,她入院的时候已经听岳臣提过我的名字;
其次,她对时间的敏感度远超常人,不用看表也知道是几时几分甚至能够精确到秒;
再次,想要通过按键盘的声音和间隔推断出密码并不复杂,况且门口的密码输入器键盘也并不高级,一般人经过训练都能做到;
第四,正常情况下女性的动作会比男性慢一些,也轻一些,所以按密码的人也会负责输入指纹,一般没有特殊情况不会由两个人分别执行这套程序。
最后,基于她惊人的洞察力,再加上我和茉茉的表情,她基本就能推断出钻戒已经被我们说崩了。
所以,这个女人虽然不容小觑,但也还是肉体凡胎,若说她有什么神通,我是断然不信的。
女人随意摆摆手:“坐吧,咱们坐下聊。”
坐定以后,女人饶有兴趣的看着我:“刘子安,我读过你的志怪小说,创意很好,可惜写得漏洞百出……”
我歪歪头:“哦?那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女人伸出手:“我姓董,你叫我松鼠好了。”
我握了握她的手:“我就不再自我介绍了,反正你都把我的底子摸透了。”
女人握住茉茉的手:“赵茉茉,从前在**银行做后勤,现在已经辞职,为了帮自己的老公走出困境,索性留在这里当了大夫,了不起的女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