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长沙后,每天我要在租房里为同事做饭,于是我变成为店内的蔬菜采购员。在长沙无论是去超市,还是菜市场,可供选择的菜都很多样。一顿饭,我会选一把红薯叶,挑些螺蛳椒,买几个西红柿,接着凑点瘦肉什么的。同事说,买青菜最好买有虫眼儿的,证明是绿色蔬菜,没打过农药的。
说到绿色蔬菜,我想起了自家的菜园,儿时的我还在菜园里捉过虫子,那块菜园曾是我眼中的宝地。
那么菜园是怎样的?它是爷爷把竹条插进地里,再用篾条夹着竹枝编在一起围了个大圈,大圈子里有奶奶种着些当季的蔬菜,而在竹篾篱笆边上还种着白色的蔷薇花。
那时的菜园就在我家牛圈上方,旁边有一株黄皮梨树,篱笆边上除了蔷薇,还有菜豆,盛夏时还有一种能做汤的青藤叶子。我爱喝汤,奶奶就用青叶子做了碗蛋汤,我一勺一勺地把汤往嘴里送,味道很好。
春季里,奶奶把买来的辣椒苗,用小锄头栽在地里,母亲也把地窖里的红薯埋在菜园里,盖上塑料膜,几场春雨过后,辣椒苗逐渐长高,膜下的红薯也长出了新芽。而在自家灶头上,几盆种子正乘着灶台的温度偷偷萌芽,过个一两天这些幼苗也就能够种下了。
在菜园里有一株橘子树,每年夏季橘子树上结满了橘子,我每天抽空去看那一树青果子,嘴里常常直冒口水。于是在橘子还是青的时候我就开始摘,摘到秋天当季时,树上的橘子已经没几个了。那棵树一摘就是好几年,再到后来,橘子树被虫子钻了洞,久而久之果子越来越少,树也就死了。
菜园里每年都会种上西红柿,我很爱吃西红柿,青西红柿可以炒辣椒,红西红柿可以凉拌。奶奶把西红柿切成片,放在碗里撒上一勺白糖,我用筷子拌了拌,吃完西红柿后,我会抱着碗,竖着碗沿把里面的西红柿汁儿都喝完。
当菜园旁的黄皮梨子成熟过后,再过几个月冬天就到了,早在秋天,奶奶就在菜园里种下了萝卜白菜,即使待到冬日时,菜园一片白雪,而在大雪之下隐藏着鲜美的大萝卜、冬白菜,奶奶把它们炖肉,清炒我都爱吃。每年过年的时候,一家人坐在一起吃着饭菜,晚饭过后大家坐在火坑旁烤火聊天,爷爷从墙壁上取下几个炕过的红薯,然后他用火钳把红薯埋在火坑里,那时每过年回家的父亲就会吃上好几个香甜的红薯。
那片菜园存在了十几年,直至某年家中修路,推土机把菜园推成了道路,我那喜爱的宝地就再也没有了。
这几天我做了不少饭菜,却始终没有奶奶做出的味道,偶尔我还是会想家的,想起奶奶做的菜肴,还有我那记忆里绿油油的菜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