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妈妈尚健在,今天是妈妈80岁生日。妈妈是知青,爸爸妈妈三十岁才结婚,算是响应晚婚了。
母亲虽然离开我们已有三年了,但很多事情还历历在目,母亲音容话语不时出现我的脑海。我们姐妹和孩子们一起时,常常会谈起母亲的好人好事……
母亲生活节俭,乐善好施,严格要求我们的礼仪和生活规矩——站要有站姿,坐要有坐相,吃饭要细嚼慢吞,吃东西不能发出响声等……
小时候乡下,家家的生活都不容易,更谈不上富裕。国外的亲戚经常有寄钱回来资助我们家的生活,听说那时国家照顾华侨,寄钱有叫“华侨票”的,妈妈管叫“票子”。在物价短缺的年代,购电器要有用到的。所以以前村里有的人家需要买衣车或者是单车的都会来向我妈妈借“票子”,妈妈都很乐意借!说是借,其实是没有还的,从来都没有。因这些“票子”如不拿出去买东西 ,放在家里是没用的,大家也都明白。
我上小学一年级 ,第一个学期中段考试,我考了双百分,第一名。班主任周金堂老师写了2张的作文纸,是学习心得,要求我回家背熟,说是第二天学校中段考总结大会,要我上台“讲勇”。
好多字我是不懂的,晚上母亲教我,一起背。熄灯睡觉又背诵一次,忘记再又开灯看。妈妈还教我:“你在台上讲完后,要补上一句,我讲完了。这样才有礼貌”。
我也紧记妈妈说的话,到我发言完后,我就对着咪向台下的老师同学们说“我讲完啦!”不知道当时我的声音是不是没发出去 ,我好像没听见,也没听到台下有反应。快又对着咪大声说:“我讲完了”。台下笑轰开了……
那次学校每个班得第一名的同学,都是奖一个铁笔盒,而且颜色图案都一样的,笔盒盖面上是带着红领巾,有的戴着帽子的少数民族少年,有的头上戴着用有树叶的树枝做成的头圈环的少先队员们。因为开入学前我已有了个爸爸从赤坎镇买回的,我喜欢的《西游记》——“孙悟空三打白骨精”图的铁笔盒。两个铁笔盒盖里面,都是印有1至9乘法口诀的。我都喜欢。这时,妈妈就对我说:"现你有2个笔盒了,就给一个谁谁吧”。就这样我那个铁笔盒奖品就送给了我的一个老表。
还记得有一年冬天,乡村来了两位听说是福建过来弹棉胎的年轻小伙子,就临住在我家对面一间空屋里开工。谁家有棉胎拿来弹的就包吃2顿饭,如果哪天没工开,饭就没着落了。遇这情况时,我妈妈就煮多2个人的饭。吃饱还煲热水给他们泡脚。
邻居已婚的其哥就跟我妈开玩笑说:"你对人家那么好,干脆认他们当儿子算了吧!"妈妈微笑着说:"看你说这话,他们还是小孩就要远离家乡赚钱养家。就是将心比心,想像如果自己的小孩出外做工,要是这样我于心不忍呢!"
村里一个跟祖母同辈的婆婆,我们称叫“长婆”,她有儿有女,但他们的生活也不怎么样,长婆身体不好,生活有困难。妈妈和奶奶也送物质接济下她,对长婆临终关怀,到最后那长婆寿终。那时还是土葬的,妈妈跟爸爸商量,出钱买了副棺木送长婆老人入土为安。
妈妈教导我们姐妹之间要团结,互相帮助。家中兄弟姐妹排行按顺序尊称,小的不允许叫大的名字,绝不可以。我 妈妈的兄弟姐妹到现在八十多了都是这样称呼的,这是美好传承!
爸爸妈妈对我帮助很大,儿子是他两老从小带大,幼儿园到小学都是接送放学,直到儿子考进市唯一一间最好的寄宿学校。好让我夫妻俩安心工作,读书进修学习。
2014年刚好是儿子高考的前一天,我象往常一样下班回到家,在姑姑装好的米汤里加进奶粉调好,先喂妈妈吃流食,然后我再吃饭。
可这次喂妈妈她无法吞下去,而且里面有象黄胆粘液出来,我用棉枝拭擦着,抱着希望!试图帮妈妈弄擦干净就可顺利进食了,于是我用左手托起妈妈头部,无奈手不够力,我干脆再抬起左腿弓站床支撑妈妈背部,右手拿棉枝擦抹她口腔,可情况不是我想象的,粘液不断有流出。这时姑姑吃饱饭过来,一看“不要搞了,你奶奶临走前也是这样的,快换衣。”奶奶晚年是姑姑照顾到98岁终老的。
和爸爸以及姑姑一起快手帮妈妈穿好寿衣,我马上冲进卫生间取出水杯里的烤瓷牙帮妈妈戴上。一切悄无声息,配合默契前后不到五分钟。出奇自己的镇静。
而这时爱人也出差在外省,次日的机票回。我们姐妹大家只能共同对孩子守着这个伤心的秘密 ,孩子高考完后才把母亲后事体面办妥。
疼爱我们的妈妈,疼爱孩子的外婆就这样转瞬即逝,但我感觉这绝不是流星,而是天上多了颗妈妈星~外婆星照着我们大家,保佑着我们大家健康快乐!
母亲是我们做儿女的好榜样,助人为乐,一世做好事。愿在天国的妈妈快乐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