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喜欢抬头看天,有人说,喜欢天空的人,都是善良有情怀的人,我姑且以为之吧。
就在思绪蔓延之际,我想起了2013年的那个金秋,仿佛也是这个时候,天气刚刚好,不冷不热,我和你悠哉游哉地漫步在云南的丽江古镇。
如同此刻的天空般,我们就像两只挣脱牢笼的小鸟,来到了世外桃源,天空有多远,心就飞得有多远。而一晃,5年的光景也飞过去了。
只是呀,每每我回忆起那属于我们第一次的远游同行,心里都为之遗憾不已。我后来跟你说对不起啊,是我破坏了那么美好的回忆!
你摆摆手示意我说,忘了吧,忘了那些不愉快的回忆。可我又怎么能忘地掉呢?就像我又如何舍得忘掉属于我们纯真美好的大学时代呢?
人们常说,有些地方,人这一生可能只去一次,所以和谁去很重要。过去的已然过去,那些相伴的日子,虽有苦涩,却也甘之如饴。
未来不管经历什么,我始终相信:你不会离开我。记下或许是为了更好地前行,再回首,那些酸涩也变得十分甜蜜,好像秋天的味道,凉凉的,而整个人也很通透。
01
今天的天很蓝,高耸的云朵像一座座连绵的山峰,似乎伸手就可以触及。我贪婪地仰着头,恨不能把云彩看个透,可惜忘带手机而不能留下点滴记录。
也许你会说,蓝天白云,以后的日子会有很多,何必纠结于今天的呢。可是啊,执拗的我却以为,今年今天的此刻,此生都不会再有了,不是吗?今天的你和昨天的你也是不同的了,何况是流动的云呢。
那次丽江之行,我拿着你的相机,拍了很多关于云的照片,想着以后专门做成一个关于云的影集,可是直到现在,你也未传送给我,它们就静静地躺在了你的相机里。但我并不担心,时间越久,我越能清楚记起的,那一定是珍贵而难忘的。
02
那是我们俩第一次坐飞机去到那么远的地方,我们毕业之后一直生活在两个城市里,除了2011年短暂的半年陪伴。可是那时的我们为了生存,早起晚归,能碰上面的次数也很少。
由于工作不顺,我负气回到苏城,短暂相聚又分离,虽说两座城市离得不算近,也不算远,只是见面就更加寥寥了。
后来我们稍微有了点积蓄,你多次在电话那头兴奋地跟我规划着,想要在没有孩子、负担前和我一起出趟远门,你问我想去哪里,备选项有九寨沟、云南、北京,我说想去的地方太多了,在你的多方打听和我们的反复商量下,最终决定去云南了。
也许我们真的是分开地太久了,也许是我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呆地太久了,和你如此珍贵的一次远游,我们竟也闹了不愉快,我是该有多煞风景呢!
我依然清楚地记得,夜里十一点,你发来短信问我怎么还不回去,你很担心我一个人在外面走。
03
那时我独自坐在丽江古镇的一棵古树下面,边回你的信息边泪流满面,你说觉得我越来越难懂了,分开的这几年我的变化很大,变得不食人间烟火,变得不再是当初校园里认识的那个大大咧咧,疯疯癫癫的我了。
不知为何,在看到这几串文字时,我那不争气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滴落在手机屏幕上,瞬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甚至看不清那些文字了,就像我们彼此都看不清对方了。
也就在那一刻,我感觉连你也要失去了,在心心念念的圣土面前,我竟无心赏景。如今想来,我是有多么的傻!可你是否又知道,靠友情供养的我,那一刻有多害怕失去,失去你,无异于失去了我的大学时光!
我就这样一直在古镇小河的岸边坐到十二点,而手机最终无情的没了电,在最后关机的几秒前,我发了短信要你先睡,不要担心我。眼看着风车不再转了,流水两岸的灯逐渐熄灭,游人也渐渐退去,是该回去了,我对自己说。
也许以后都不会再来了吧,良辰美景终是被我辜负了,想到这些,心里反而有些释怀,我能在丽江留下什么呢,我只能对它轻轻说一声:我来过。
04
顺着记忆,我摸索着回到了宾馆,我知道,一直为我担心的你并没有入睡,看我平安回来,你嘴里虽然责怪我那么晚回去,可满眼透露的都是担心。
你说你不是有意说我的,让我别放在心上,桌上给我留了一盒盖浇饭,让我赶紧吃,我怕你难过就吃了两口,已经冷掉的饭菜索然无味,而在我低下头的那一刻,眼泪又一次滑落到嘴边,咸咸的,又夹杂着些许甜。
我想,我的“病”会慢慢好起来的,只是不合时宜的我在我们第一次远行时竟给你留下了这样的印象。可我并不担心把最真实的自己袒露在你面前,把我的孤独,迷茫,倔强,一股脑地摆在你面前,你讶异地说,原来我还有这么多面你还不了解呢。
生活原本没有给予我什么,除却一些不愿提及的小伤小痛。可我却无限地放大,直到把自己沉溺,这一切,我一直都很清楚。看着你担心的脸庞,我好想上前抱抱你,告诉你,一切都是我自己作的,你不要生我的气了,可我并没有。
在很多事情面前,我都是无动于衷的,而在事后,我又在心里把自己骂了很多遍。有时候,我真的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可即便如此,我也要学会与这样的自己和平相处,握手言和。
05
记得有次你在微信上说你带团去日照了,在海边一个人吹着风,要是有我在就好了,而我多希望风能带去我对你的思念。这些年来,你一直都是这么拼,在我面前,你才是十足的女汉子,当初叫你老大,只是觉得你个子比我们高出很多,不曾想,在往后的生活中,你也总是独当一面。
有一天你告诉我说,你来沙家浜了,问我是否方便见一面。这是我们离得最近的一次,我辗转多趟公交车,终于见到你了。赴你一面之约,几许尘土又何妨呢。
我们没有拥抱,没有寒暄,你跟我讲着带团中的所见所闻,嗓门依旧很大,说到兴奋处六合话就脱口而出了,你好像一点也没变,黝黑黝黑的,可人却瘦了很多。我只是静静地听你讲,炎热的八月强光刺的眼睛生疼,而比眼睛更疼的是对你连绵的心疼。
06
想当初我们在南京蜗居时,每天就像打满鸡血一般,只要有团就带,早上四点起床接团,晚上一个人十一二点回去也不害怕,哪怕在深夜的街头寻找回家的公交,所以直到今天,我依然不害怕一个人走夜路。
可是后来的后来,我还是“抛弃”你了,一个人回了苏城。而如今,你一个人还奋斗在这条路上,旅途上的孤独与疲惫,我知道,你都一个人默默地咽下了。老爸有时候问到你,说老大还在干导游啊,我说是的呢。
他说一直记得入校第一天时见你冲我们憨厚地笑,自此老爸就一直记得你了。前几年每年都还去你家玩,现在年纪越来越大,也就越不好意思去你家了,怕被阿姨问到结婚了没,虽然你一再保证说阿姨不会问的,但我还是敌不过这薄脸皮了。
老大,人这一生吃的苦,受的罪,忍受的孤独,都应该是有定量的吧,若是,在年轻时多吃些苦头,年老后就能少吃些,便也是好事一桩。借你之名,抒我情意,我想你是不会怪罪的吧。
后记:也许是冥冥中注定我要和这些文字相遇了。许是秋天易于感怀,读着这些往事,眼睛不自觉地又湿润了,我得承认,我很容易流眼泪,可是有什么不好呢?现在的我很好,希望你也很好,多想和你手牵手,走在秋天里啊,然后告诉你:我很想你,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