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河南到贵州,再到新疆,走了许多路,看了许多风景,经历了许多事,很难相信,我会有戒烟的想法,这是我在接触了许多人,经历了许多事以后才有过的,之前种种,莫不是缓兵之计和形式所迫。
记得染上烟是高考前一年,当时只是觉得有压力,又无处释放,再加上旁边哥们的怂恿,我在悄悄摸摸中开始抽烟,当时学校查的严,只有散卖的五毛一支,五毛两只的,就是在当时,既新鲜还刺激,一是尼古丁的蛊惑,再加上学校政教处,年级主任的随时纠察,那感觉怎一个刺激了得!每当夜自习累了,苦熬结束,几个“狐朋狗友”悄悄的藏在学校超市的角落里,一根根地吞云吐雾,我们的青春就在这里“呼哧呼哧”的飘走。
记得和我最要好的的哥们,也是我的烟友相约:尽早戒烟,烟真不是好抽的。我们分别去了不同的地方。我从洛阳到了贵州来念书,第一次踏上这方土地,刹那间被这望不到头的山吓到了,听着旁边“叽哩哇啦”的方言,我不由自主地点了烟,并且从此欲罢不能,相较高中的抽烟频率,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我们大一的班里本来就我一个烟民,到下学期快结束,竟然出了三四个烟民。作为仅仅同学一年的我,真的没给同学留下好的,净是消极与负面的。
由于种种的阴错阳差,我稀里糊涂的在我21岁生日的当天,离开校园,迈进了军营。在那里,我见识了各种奇思妙想,闻所未闻的抽烟,曾有过戒掉的念头,但这只是暂时一闪而过的念头,并未有过行动。新兵营半年,班长明文规定,严禁新兵抽烟,开始我偷偷地和战友去猫厕所,找角落去抽直到——那次让我铭记终生,汗毛发直的“教育”:
因为默契,我们战友间有了默契,一个眼神,就知道他有没有货,去哪里逍遥,甚至于时间、地点、参与人都可以了解到。毫不夸张,就是一个简单的眼神,单凭这点,就足以体会到我们的犯案经历和犯案次数之多,想要抽烟的极度迫切。因为我们班两个战友在卫生间逍遥被其它班长发现,慌乱中俩人硬是把门给挤掉了,就那么直直的拦腰倒了下来,被班长发现后,班长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作为男人要有敢于承担后果的霸气,否则不配称作爷们儿!”我们一直在反复联想,班长会怎样处理,一直在忐忑不安中苦熬。直到中午时,班长买了五包雪莲(新疆那里的特产地方烟)分给他俩,点了五支,鼻子分别一支,嘴巴三支,脑袋上加了一个水桶,让抽完,抽爽为止。我永远难以忘怀他们去掉水桶的那种面红耳赤,涕泗横流,真的是忒吓人。这还没算完,班长直接又买了俩电打火的打火机,十一点熄灯后,就让烟民在那里一人一下,有亮光但是气门最小的轮流打火,到没气再休息,后来听他们说,直接打到凌晨四点,(不是没气儿了,而是打火机不堪凌辱,被玩坏了)从那以后,我们班的烟民都消停了,再也没有悄摸抽烟,顶风作案的了。说实话,我即使那时候也只是想着暂时忍一哈,等时间到了,我还是要抽的。而且总是以此为动力,不断支撑着我坚持下去。很难忘记我们被老兵“教育”时他们在很惬意地抽着,在打扫卫生时他们旁若无人的肆意逍遥,真的让人恨得牙痒痒。
第二年,我可以很自由地抽烟了,档次提升极大减少了我的日常花费,但也从没有想过戒烟。
现在想来,仿佛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每天晚上十一点熄灯,体能半小时,站岗换岗俩小时,我再顶着瞌睡在冰冷的会议室里埋头复习到凌晨四五点,在离家近五千公里的新疆,在大雪飞扬的漫漫长夜,想着自己那美好的大学生活,再对比自己一年的经历,磨砺,不知不觉,心里仿佛想外边飘舞着雪花的旷野,那么冷,那么冷彻心扉。
没办法,为了考军校,连队不提供单独的复习,还要正常完成日常训练,我只能自己给自己加压,自己给自己动力,忘记了多少个寒冷的苦夜,多少个万籁俱寂里的搏命苦读,我一步步走到了最后。现在想来,真的非常非常感激香烟,虽然她不是人,但我觉得是她,在漫漫长夜里一次次给我动力,使我清醒,由最初的一根提神,到两根,再到三四根。(因为那里劲最大就是二十二一包的龙凤呈祥,所以直到后来,我一直不能抽劲大的烟,否则就容易失眠,做噩梦)很感激她,没有她,我不会冲过一层层选拔,一步步接近我的梦想,我也很感激,至少她在寒冷,冰入骨髓的日子里给了我莫大的心理慰藉。
后来,我退伍复学,烟瘾逐渐小了,但还是没能戒掉。如今考研复习开始,估计又要对又爱又恨的烟欲罢不能了。
现在我也在想,抽烟是我一种极大的依赖,感觉给自己一个面具。以烟为对象,遮掩自己的种种不适应,我需要依靠,但我更需要极大的提升,而不是依赖于所谓的烟,火光烟飞之后,只有留在原地,甘于平凡,不思进取的我,可能会有人说:戒掉烟的人很可怕,都极端自私。但我认为,经历了最好年华里的不断洗礼,至少我做到了问心无愧,我只是单纯地想跟过去的自己做个告别,不念过去,方能直面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