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文峰一躺倒在地,一个趴着一动不动,前队的队友也都一声不吭,都在躲避着随时可能发现我们的巡山人。“哗啦哗啦”的声音越来越近,我感觉对方已经走到了我的脚跟前,可是忽然,声音就在那停住了。又等了一会,还是没动静,难道ta在等我们有动静好抓个现行?
突然,我觉得周围的空气毫无征兆的瞬间变冷了,寒意从我的脚尖,一点点爬上了我的腿,又顺着我的腰继续向上游走。我想动动手指,可是却发现丝毫动弹不得!
“……”
我想喊文峰,可是,我发现喉咙居然无法发出声音!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冷的让人心里直发毛!我想看看脚下的情况,眼皮却十分沉重,怎么睁也睁不开,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似乎是有个影子,就站在离我脚尖一步的地方。
忽然间我猛地回过味儿来,这感觉,难道是鬼压床?
我的体质,从小就容易生病,基本每年都要打上一个月的点滴。后来长大了,好了很多,但夜里睡觉时经常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尤其到北京之后,还经常发生鬼压床,睡着睡着,就会突然间惊醒,然后发现浑身无法动弹。大部分时候,都可以清晰的看见房间里四周的场景,但实际,我敢肯定自己是闭着眼的。有时候,还能听见有人在四周低语;有时候又听见周围很嘈杂,像是在吵架;还有时候,听见的是一些电波声,或是海浪声。最恐怖的是,有时能清晰的感觉到身边坐着人。有一次,甚至我感觉到了有人在我脚下的床边站着,然后突然把我往下扯,当时也是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到腿上,并且是忽悠一下,像真的被人扯了下去。通常这种感觉会持续几分钟,自己努力醒过来,或者有别人叫醒自己。
医学上说,鬼压床实际是一种睡眠精神障碍,就是意识已经清醒了,但身体肌肉还没醒过来,于是发生了不同步的现象。但是这些很难解释通我最多一晚上发生过7次连续的鬼压床事件……也有说,鬼压床是灵魂出窍前的过程。不管是什么,总之,那是一种极其恐怖的感觉,人最恐惧的不是看到的知道的这些事物,而是对未知的惧怕。
后来也有所谓的“大神”帮我“看过”,按照他们的说法,是我的身体比较“敏感”。这种敏感是指对于“灵体”的敏感,有一些人体质比较特殊,如果有灵体的存在,在一定状态下,比较容易感知到,我就是这样的例子。
“大师”后来给了我一本地藏菩萨本愿经,嘱咐我放在家里的书架上,又给了我一个小瓶子,里面装了一小把檀木,告诉我要随身携带。不知道是精神作用还是什么原因,这之后,鬼压床的情形,果然少了许多。
坏了!我心里猛地一空!这次出来,根本没带大师给的檀木!这可怎么办!霎时间我头上已经起了一层白毛汗。此时,大约已经持续了十分钟,身上感觉越来越冷,并且心脏好像被人揪在了一起,越来越疼!似乎有一种力量在把我的生命抽走。
突然,我心中闪过一行金子:唵!嘛!呢!叭!咪!吽!为什么说是金字?因为我确确实实是在心中看到的这行字,闪着金色的光芒,从我心中贯穿而过。胸口一股巨大的力量随着六字真言的贯穿,离体而去,顿时我的感觉就好像肺中所有的空气都被抽走了,立刻又整个甩回给了我。不过马上我的身体便能动了。
此刻我已经顾不得有没有什么巡山员了,几乎是嗷的嚎叫了出来:“文峰!”
在我身边一直趴着的文峰被吓了一大跳,“小心点巡山的!怎么了?”
“我、我、我刚才……被、被鬼压了!”好好一句话,由于太惊恐还没缓过来,被我说个稀碎。
我把刚才的情形一十的跟文峰讲了一遍,说到感觉大约持续了十分钟的时候,文峰大惊:“不可能!我们是听到动静,刚刚才趴下5秒钟都不到!”
“猩猩猩猩!峰子呼叫猩猩!能抄收吗?!”文峰赶忙打开手台呼叫。
“……嗞……”手台之中,除了噪音,再无其他。
我把我的手台也打开,也是一样。
我们打开头灯,往刚才有声音的地方看去,这一看不要紧,我浑身汗毛立刻都竖了起来!旁边那位肤色跟宋小宝有一拼的文峰,脸色也是煞白。
四周是丛生的树丛,而我们来的方向,哪里有路!?在我们对着的不远处,赫然是一座冒着青烟、长满杂草的孤坟!
此刻我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脑子里像炸开了锅!
这,明摆着就是遇到了鬼打墙。
“猩猩!猩猩!能抄收吗!”文峰还比较镇定,继续呼叫了几次,但传来的仍然只有噪音,无果。
你妹啊!这时候再说什么马克思唯物主义那就是扯蛋了……我恨不得把所有唯心主义封建迷信听到过得治撞鬼的方法都用上!不过,我从刚才很长一段时间就不太舒服的感觉,应该是提前感受到了危险,看来我的灵异体质产生了附加值——还能预测鬼打墙。现在的情况看来,似乎只有我和文峰进了鬼打墙的圈子,我们与猩猩他们完全失去了联系。
我回想起,刚才我心里闪现出的六字起了很大作用,于是我和文峰一起大声念诵了起来:“唵!嘛!呢!叭!咪!吽!”
总共念了十遍,我们俩已经大汗淋漓,这六字真言居然耗费了我们大量体力。
“吱……峰……吱吱……哪……吱……醋一起……吱吱”虽然完全是业余水平,甚至可能发音都不太准,但貌似十遍的六字真言真的起了效果。文峰的手台有了信号。而我们四周的景象又转换了,刚刚跟前那座坟头消失不见,山路重新出现在我们脚下,旁边是另外一个户外队留下的路标,正被山风吹得来回抖动。
“文峰!我是猩猩!能抄收吗!文峰!文峰!小醋跟你在一块吗!”此时手台的声音已经恢复正常了,传来猩猩急促的喊话。
“我是文峰!抄收!”我和文峰都长长出了一口气,把装备解下来扔在一旁,然后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手台中又传来猩猩几乎是咆哮的声音:“大爷的!吓死我了你们!你们跑哪去了!你直接喊一嗓子,我听听方位!”
我是几乎虚脱了,没有一点力气,文峰用手拢在嘴旁边,大声喊了一嗓子“哎——”喊声在山中回荡了几次,最后渐渐消失不见。
“听到了听到了!你们待着别动,呼!呼!听声音你们在我们前面,我们……呼!马上到!”手台中猩猩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一边跑一边喊。
不一会,一个小亮点出现在我们来的方向,并向我们快速移动了过来,还带着急促的呼吸声。我们将头灯照过去,是猩猩!
亲!人!啊!
返回本书目录:北京户外笔记【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