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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五一长假,我和家人自驾游去了一趟昭陵、袁家村和昭陵博物馆。
回来后,接到一个电话。
“你昨天是不是去袁家村了?”对方没有做自我介绍,开口就问道。
“你谁呀?不好意思!”我不解的问。
“我,闫武军。”电话里传来熟悉的沙哑的男中音。
“嗯嗯,是我昨天和家人到袁家村旅游去了,怎么,你也在那?那你看见了怎么不吭声?你不是在新疆吗?”我带着一连串的疑问问道。
“看你们人多,我也就没有打扰你。我已经从新疆部队转到西安这里了。昨天陪老母亲转转,看你也在那。没事,就问问你……”对方不紧不慢的说着。
2
一个电话将我的思绪拉回到了二十五年前。
全县唯一的一个省级重点高中,新升上来的高一学生大都分别来自于全县各个乡镇中学的应届初中毕业生。
我和他也都来自于不同乡镇的农村中学,全班七十多名学生都挤在一个大教室里上课。条件好点的住在县城街道的学生,每顿饭都可以回家去吃,晚上上完自习就都各自回家住宿。只有我们这些住校生,一下晚自习就踩着昏黄的路灯朝集体宿舍走去。班上有三分之一住宿的男生为了节省一点住宿费,晚上就住在教室。每天晚上将书桌挪在一起,铺上自己褥子,就那样睡在教室。第二天早早起来,折好被子,开始洗涑吃饭。而他也就在那为数不多的几个住在教室里的学生。
3
高二的一次运动会,令我对他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他的长跑毅力着实令人折服。
当时我在班里负责运动会上班级的通讯报道,由于任务分工我对班上参加项目的运动员都大致做到了心中有数。他们所参与的每一个拿名次或者受到拌倒落伍的运动员无不都出现在我的稿件里。给他们呐喊助威,加油鼓劲是现场报道者的职责所在,听着广播里传出一则则的报道,大家不约而同都为这个共同的班集体荣誉而感到欣慰,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跑道上他那回眸的一笑,瞬间燃烧了比赛赛程,跑道愈来愈近。人离开了跑道,到达了终点。
他长跑的毅力和我报道的卖力,将两颗青涩的心渐渐靠近。
一切又都恢复了正常上课,课间遇见了也只是相互一笑。不做声,没有人知道那隐藏在彼此心里的秘密。
4
高三,没有上,他就去当兵了。
在送他走的那个晚上,他喝醉了!一起吃饭的同学个个都向他举杯话别,说着应该说的话。而我却缩到一个无人角落落默默的走开了。后来听说他喝醉了!猛说醉话,所有人都和他碰杯了,唯独不见我!听着这些,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去了祖国的边疆。我继续着我的高三生涯。
5
三个月的拉练军营生活,让他感到极度的不适应。我几乎每周都会收到他从远方寄来的挂号信。而我把每天从传达室取信则看成是比我学习还重要的事情。
信件从起初的他的军营生活,他的不适渐渐到一份牵挂一份思念,每封信最后还不忘附上一张近照。照片背后写上我的昵称,再附自己创作的一首首情诗。一句句、一行行像珍珠一样雀跃在我的心房。我慢慢品、慢慢思,直到看得我泪眼婆娑,不能自己却又欲言又止,只怕隔壁房间的母亲听到我的半点响动。
6
高三的一年,我几乎就是穿梭在这天南地北的往来信件中,一种虚拟的感情世界里。几乎令我不能自拔。
临近高三毕业,和闺密的一次闲聊。让我得知,原来她也是这样常常收到他的来信,看着闺密言语的表情。我知道,她喜欢他了。
我的感情夭折了!
我找来所有有关他的信件、照片……
统统撕掉。
这个高三,我打算重拾起已经荒废了的学业,同时将这段虚拟的感情一起埋葬。
补习的这一年是艰辛的,但是我横下了心。一定要考上!
现在想来,还真的要感激那段虚拟感情的挫败,要不是真的燃不起我恨下心读书的决心。
7
一年后,我如愿的考取了省城的一所院校。
毕业后分配在县城一个行政单位工作。
上班后的第一年春节,他突然到我单位找我,两人相视无语。当年长跑青年的形象早已经在我的心里瓦解了。
8
之后的许多年,便一直没有联系。
只是在后来的几次同学聚会上,听同学谈起他的情况,却一直没有他的影子。
这次意外遇见,也是不曾言语。
也许他的生活只有他知道,别人看到的只是附着在生活上的外衣。
此文章为 “蚩氓” 原创,特此声明!
不管怎样,祈愿他过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