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谁没有牙疼过。
老河上了火,牙疼,疼得他钻心刺脑子,吃了三种止疼片,喝了多少水也不管用。
: 大夫,我牙疼!
老河挤巴着眼,大步跨到口腔科牙医的面前。
牙医:别嚷嚷,坐下。
老河乖乖地坐下,把嘴撇得嘴角疼。
: 大夫,这,这,这,三颗都疼!
: 先拍片子去。
: 大夫,先给我止住疼好吗?
牙医: 治好就不疼了,忍忍呗。
: 哎约哎呦~~妈呀~
老河甩开急步,转了八道弯终于找到了拍囗腔片的地方。
在老河的前面,已经有四位捂着腮帮子的难友挨号,有位疼得表情怪异又自言自语,他似乎想哭,又想唱,有时还把腮帮子贴到冰凉的门玻璃上,老河则是竭为像想着,那北极的冰窟……
终于挨到老河了。
拍片医生:
病人坐下, 给你锡片,把锡片紧靠在牙疼的地方,用大拇指摁紧,不许动。
: 好呗。
老河连忙用左手大拇指把锡片摁住这:用了几十年,这会想要他命的三枚大牙上,额头上的汗就冒出来。
一个拍照仪器晃晃悠悠过來,十分优雅并且十分坚定地,对准老河的嘴,让老河立刻明白机器无情,必须乖乖地。
拍片医生 :
长这么高,弯腰低头,再低,再低。
老河的屁股从椅子上溜下來,半蹲着。
: 大夫,能不能快点?
: 说什么话呀,重來。
重來……
: 又动了,再來!
拍片终于成功,老河抖着那张拍片纸,甩开大步,汗流夹背地奔回医疗室,把拍片伸到牙医的眼前……
: 这位病人听好,你平时也太不爱惜牙齿了,满嘴的牙都松动,有一颗牙断裂,另两颗也损了牙根,三颗牙都必需治。
: 哎,好呗……大夫……请问打麻药吗?
: 打也不一定管事,忍着。
老河身子抖颤着仰在牙椅上。
他记起,他哥年前让牙医挑过一颗牙的神经,哥说,对于神经敏感的人,可不是嗞味,如同过地狱一般!
老河把嘴张到大得不能再大了。
要洗牙,钻孔,管冲,跟冲,杀神经,封药,补牙洞,最后磨轮找齐。
向牙上打孔钻眼……呵……哈!
牙医: 别紧张!不能闭嘴!
老河哆嗦了一下,还没等他作好精神准备…… 啊呀!……嗷哟!……
老河的叫声好比圈里的。牙医一把摁住他。
: 大……大夫,麻药一……一……一点不管事,多打……打两针不行吗?
: 你说了算?规定打一针。
: 打……打打杜冷丁不行吗?
: 你……你你写申请呀,副院长以上才能批准……你这情况是批不下來的。别说话了!张大嘴,再大,再大。
: 唉……慢点大夫……唉……啊呀呀!……天呀!……
牙医烦: 小声点!我快要下不了手了!
老河呼天抢地得叫了五六声,浑身放了大汗,泪水蒙胧。
第一颗牙总算收拾好了,还有两颗等着他!
二十多天,老河跑了六趟口腔科,每次叫声如雷亦如电。
有一次,竟然把一位來治牙的女子吓得打着软腿就走了……她不治了。
老河终于过了关,花了两千多元。
最后牙医为老河开了十盒药,又叮嘱他每天必刷两次牙,每次刷牙时间要超过三分钟,中午饭后嗽三次口,吐口水的时候要尽力把嘴裂到尽头,另外每天叩齿一千下,一年洗一次牙。
老河断裂的那颗牙,大夫说他不忍心拔掉,因为一旦拔掉,老河立刻就会面临着选择,或带牙套,或者镶牙,或者种植牙,费用老高哩。大夫说那颗断裂牙用一年是一年,可能会用上两年呢。
过后,老河果然按照医嘱,每天刷两遍牙,叩齿一千次,中午饭后嗽口。刷牙嗽口不犯难,就是叩齿不太雅,因为总是当着人的面口中发出声响。
有一次参加什么小会,没老河什么事,他怕打磕睡,就眯缝着眼叩起牙來。
主持领导听到他嘴中的声音……叨叨叨……叨咯吱叨……
领导立刻停下讲话,惊疑地看着老河,邻座同事碰了他一下,他睁开眼,大家都笑了。
然而,什么叫好了疮疤忘了疼,刚过半年,老河又恢复了常态。
什么什么?多麻烦,尤其是叩齿,不小心会让人见笑。
喝酒,抽烟,酸甜苦辣辛全面不忌口。
……
唉哟!……
一年半后的一天早晨,老河的另一边的大槽牙疼了起來,钻心刺脑子!
来了來了,又來了!
: 大夫呀……嗨嗨!……我牙疼
……
朋友们,注意我们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