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山西打暑期工的日子

我在一个千年古都上的不入流大学,读的是工程系,对一个工程系的女孩子来说在学校的时候是熊猫级别待遇,和尚班级太多了。

出了学校进入社会对女孩子来说就是绵羊了,随时会掉入虎口。

搞工程的大多都是男的,要是在哪个工地见到一个姑娘尤其是漂亮姑娘,一定会引起一片骚动。

09年我还在校读书,暑假的时候因为在城市里找不到暑期工,早早回了农村老家帮父母干农活。正当我沮丧时好朋友接到几个学校内部介绍的暑期工名额,打电话邀请我一起去。

她先从宜昌出发,我隔天从襄阳出发。

目的地山西吕梁某县的某个乡村,晋中铁路吕梁段的一个标段前期工程勘查,需要外野编录员。

这个标段项目部的经理是早几年毕业的学长,招在校生一来可以省钱,二来可以和学校长期合作招优质应届毕业生。

当年暑假两个月招的几乎都是我们学校的在校生,所以我当时也没考虑到个人安危,独自一人从老家襄阳乘火车到山西太原,再转汽车到吕梁。

火车整整坐了19个小时,汽车又坐了四五个小时才到达县城。

到了县城有一位学长打电话联系我,在汽车站等,有专车来接。

接我的是个中年男人开着白色面包车,眼睛细长,脸也长得像驴,细高个,一看就是北方土生土长的人。上了面包车,车上还有两个男生一个女生。

高高瘦瘦戴眼镜的男生就是打电话联系我的学长,高我一届,应届毕业生,来自甘肃,他已经在工地待了一个月,和司机一起来接新人。他的皮肤晒得黝黑,露在外面的胳膊有些地方已经脱皮了。

白白净净,好似姑娘一样文静的叫杜良来自湖北宜昌,交谈起来惊讶我们乘坐的是同一辆火车不同车厢。笑声爽朗,说话大嗓门的圆脸齐刘海姑娘和眼镜学长是老乡。

车顺着一条依山公路直开,路上不时会遇到各种拉煤的大货车,大概行驶半个小时左右就到了一个小镇。

小镇一面临河,河水在八月已经干枯了不少,一面临山,山体连绵起伏看不到断点。山上光秃秃的,偶见几棵不高的树矗立着,好像守护者。

镇中心房屋分布比较密集,大多是两层楼房,沿河和依山错落有致的排开。有简单的小商铺,餐馆,药店,邮局,学校,政府办事处等。商业和行政中心比较简单也集中,一眼可以看到头。

朝河对岸看过去,依稀能见远处的村庄,前面几排平房,在远点有几座靠山体开的窑洞。

赶了两天的路,超级疲惫。由于是女生我和圆脸妹子就被安排在了镇上的唯一一家旅馆暂歇脚,男生就直接住民房了,据说在村长家。

在旅馆里和好朋友羊羊见面了,格外开心,一路的心酸丧气脸早被我们叽叽咋咋欢悦的聊天气氛掩盖了。

晚饭在项目部随便糊弄过去。小镇的夜很安静,天气很凉。旅馆没有洗澡的地方,也没有厕所。

公共厕所在五百米开外的地方。就寝前我和羊羊拿着手电去厕所,路上遇到几个不明人对我们吹口哨。

漆黑的夜晚,微微的灯光,陌生的小镇,两个年轻小姑娘走在夜色里可想那种害怕感。丝毫没有被聊骚的那种喜悦感可言,想起的全是电视上的耍流氓镜头。

我们返回的时候特意绕过了来时的通道。

好在一夜安睡。早上再去上厕所才看到过路的平地上停了很多机械还有帐篷,有人在旁边走动,统一穿着蓝色工作服,从穿衣打扮猜想他们是新来的工人。

白天项目经理安排已经在这里编录了一个月的校友们每个人带一个新人熟悉环境,教受编录知识。

中午就在工地上和工人们一起野外就餐,饭菜都是工人自己做的,他们大多来自四川、湖南,饭菜的口味偏辣,不过挺好吃。

晚上经理请我们这批新人一起去镇上的一家餐馆就餐。一来表示欢迎,二来说说工作要求。

餐馆没有包间,厅里就摆了三个大圆桌。有两桌已经坐满了人,还有些人坐不下围着桌子站着吃饭,有的扯着嗓子说着四川方言,时不时大笑。

我们这一桌除了项目经理两个学长还有三个中年男人,其他十个都是满脸幼稚的学生。

那三个中年人经理介绍是这次我们合作的钻机老板,我们的工资就由他们出,包吃包住,月一千五。

隔壁两桌就是前天晚上吹口哨的那些人,也就是钻机工人。他们年龄不等,有五六十的老头,也有三四十的壮年,更多的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

餐馆的饭管饱,要自己去后厨盛。我在盛饭候,一个年轻男的冲后面摸了我的屁股,很快速,然后问你是不是住在某某旅馆,我昨晚上和今天早上都看到你了。

口气和表情都充满流氓气息。我很生气但第一次遇到更多是害怕,匆忙从后厨出来和负责这次介绍的学长说了,刚才有个人对我耍流氓。

学长当时在和那三个钻机老板商谈价格想要更多介绍费,没谈拢。就借着酒劲,以我被调戏为导火索爆发了口角,摔了酒瓶子,然后就掀桌子了。

我们三个女生一看情势不对,赶紧站到一旁,经理叫我们先出去在外面等,他打电话叫来了项目部的几个负责人开始调节。

不到十分钟,两波桌子上的人互相拿凳子打起来了。打着打着,一波人跑出来了好像是我们的人,接着另一波人拿着凳子追出来了,人头远远大于我们的人,我也害怕哭着腔就跟着人群跑。

天黑,路滑,加上第一次遇到打架事件,魂都吓没了。跑着跑着一下子掉到路旁边的排水沟里了,还挺深一时也爬不上来。心想,完了肯定要被打了,也不知道是谁拉起我继续跑,跑在后面的几个都被工人打了。

我们一路被追了有一千米,项目经理带我们躲进了项目部,锁了大门,并且让男的都守住大门。

工人拿着凳子追到楼下,黑压压一群围着房子,其中不乏破口大骂者,挑衅下去继续打。

晚上我们三个女的不敢回去睡觉了,项目部的房子就是在县城接我们的司机家,二楼租出去做了项目部,一楼他家六口住。

那夜我们三个姑娘和衣和司机的老婆以及两个娃六个人横排挤睡在一个大炕上。其他的五六个男生则在二楼打地铺睡觉。

生平第一次睡大炕,来的好突然,战战兢兢,一夜睡的很不踏实。

早上起来上厕所,去的司机家后面的小学。就近原则翻墙过去的,又是第一次。上学十几年,在学校乖乖的,从来没翻墙出去过,出了学校到翻起墙进学校,感觉做贼一样。

不得不说北方缺水,洗不了澡是小事情,不能上厕所是大事,人生有三急,找厕所是人生比较尴尬的事情。

这里的住户,几乎都没有每家修建厕所的习惯,集中在一定范围内修建公厕。这个范围对生活在南方每家每户都有厕所的我来说真的太远了。

翻墙去学校上厕所是迫不得已。镇小学的旧址是山体窑洞,现在窑洞前建了一排平房,做了教室,窑洞就荒废了。

在司机家吃了一大碗小米粥,半个大馍馍算过早。上午经理把我们剩下的九个人叫了过去,询问我们是否还愿意留下来继续打暑假工。

谈起昨晚的事才知道有三个我们的校友被打伤,两个学长和一个一起来的新人。项目部几个负责人连夜送到县城医院去了。

经理告诉我们被打的那个在车站迎接我们的眼镜学长要求结了前面的工钱离开。另外一个学长也就是介绍我们这一批的讨价没成功的那位要调到其他项目部。

剩下就是我们这些个涉事不深的满脸幼稚学生了。经理叫我们回去考虑一天再决定去留,他跟其他几个负责人和钻机老板交涉过,如果留下来每人工资由一个月一千五百涨到每人每个月两千块,最重要的会保证我们的安全。

即使在白天回到旅馆我们三个姑娘仍然心有余悸。圆脸妹子已经决定离开了,被打的眼镜学长是她老乡,也是学长邀请她来的。学长走了,她自然不想留下来。

我和羊羊商量了一下决定留下来。我们都来自农村,两千块可以解决将近半年的生活费,减轻不少父母负担。最重要是自己挣的,想想都开心。而且一路来的火车、汽车住宿吃饭费用都花了将近五百块钱。如果不留下来,回去的路费都没有,就算报销路费回去也会被家人嘲笑没出息。

中午再去项目部汇合,其他几个男生也都留下来了。经理把我们九个人分成了两批,我们这一批有我和羊羊,以及来自湖北宜昌的杜良,来自甘肃张掖的小张和来自甘肃天水的小李子。

我们五个人就跟随新来的钻机组,其他四个人分到旧的钻机组了。从此一个队伍往东前进,一个往西前进,直到离开我再也没有见过分开的那四个人。

我们在一起的五个人,虽然在一个学校,但都不是同一个班级,互相不认识。

分到一起后,我和羊羊从旅馆里搬出来了,三个男生也从一开始住的村长家搬出来了,一起被安排到另一个村的一户居民家里。

这户人家在离小镇有一公里的地方,两栋平房并排建在公路边上,沿着公路往西走,二十多分钟可以到镇上。

男主人和他父亲长期在县城经营加油站生意。家里就女主人和她八个月的宝宝,一个五十模样的老妇人,应该是宝宝的奶奶。

看他家房子修建的面积和家里家具摆设可以看出在当地算是富裕人家。家里修建有洗澡的房间,没有室内厕所,在室外修建有男女独立厕所,这点非常重要。不用跑五百到一千米的距离找厕所了。

我们住的这间房屋有一个大厅,三个独立的卧室,最大的卧室里床是个大炕。三个男生住里面,横着摆开睡空间还大大有余。我和羊羊住中间的小卧室,干净、整洁。离客厅最近的卧室三个钻机老板住在里面。

一切安顿好后开工了。五个人分在了不同的机组,早上六点开工,十二点吃饭。下午两点开工,七点吃饭。天气热的时候中午可以晚点开工,早上早点去,晚上晚点回。

我第一天去的工地是土豆地,那是一个斜坡地,机器安在挖平的一块小地上。轰隆轰隆不停的运转,每台机器一个机长,两个工人。

羊羊安排在山坡地的下面一片大玉米地里。我们只有在晚上回去住的地方才能见面,有时候中午吃过饭我也会去羊羊那里聊天。

机长负责机器的运转以及安排工人干活。我的任务就是在报表上记录机器取出来的土,每一层土的节理,外观性质以及辨别土层。监督工人按要求取土样以及防止偷工减料。

一开始对黄土高原的土节理性质并不太了解,书上学来的都是理论知识,实践知识还需要有经验的人带。

过了几天就从西边的钻机队伍调来了一个已经在外野编录两个月的学生过来。他经过专业知识培训,对黄土地层有一定判断能力。

他微胖,高高个头,来自山东,看起来比我们老城,实际上和我们同岁。说话办事慢悠悠,性格稳重,平时话不多。喜欢带一顶大草帽,帽子上黑色笔墨写着山大王,穿一身迷彩服,后来我们就叫他老王。

老王每天会去我们几个新人勘探点看看记录情况,会帮忙指正错误,传授点基本知识。

这样干了一周,我们几个编录员也熟悉了,和工人也打成一片。

我所在的机组,机长是个四十左右的结实朴实的中年男人,来自四川,家里有两个小孩,一个上初中一个上高中,据说成绩都很好。孩子考试总是拿第一,机长每次聊起来都一脸骄傲,说再苦也要挣钱培育他们上大学。

两个工人,一个年纪在五十左右,是机长的哥哥,不爱说话,埋头干活。另外一个是个二十左右的小伙子,来自四川,自称刚子。

刚子用现在的眼光看,有鹿晗一样迷人的外表,个子高挑,皮肤白嫩,身材纤瘦,烫染着流行的卷毛,配上大大的眼睛,双眼皮,高鼻梁,有型的脸,放在人群里姑娘都会多看一眼。

他和其他工人格格不入,仿佛韩剧里的男一号流落民间。羊羊一度告诉我,那小子好帅哥,一脸花痴样子。

他比较瘦弱,干活又爱偷懒,机长总是安排他去买菜做饭。有时候我不忙他会叫上我一起去镇上买菜。

我们会走捷径,穿过河流,走一段冲积平地,就到镇上。一般清晨会有农户拿着自己家种的西红柿、青椒、四季豆、白菜去卖。也有活鸡、猪肉,但不多。

刚子做得一手好菜,尤其是辣子鸡,他特别好吃,做的西红柿鸡蛋汤也好喝。偶尔夸他以后谁要嫁给他可有口福了,他就沉默不语了。

后来熟悉了他聊起来,他的初恋是在广州打工时候认识的,很漂亮。谈了两三年,准备谈婚论嫁,女方父母不同意。刚子长得好模样可是没文化,没钱,姑娘被逼着回去另嫁他人。

从此刚子离开了广州伤心地,离开灯红酒绿,和一群老乡四海为家。干着苦累脏活,让身体疲惫心灵才能不借助酒精得到解脱感。

羊羊的机长是一个人个头矮小,圆脸,身材浑圆的四川人。两个工人是他的两个侄儿子,一个三十出头,一个二十出头。两个侄儿人高马大,浑身是劲可惜脑袋不好使,和普通人比起来有些弱智,只能他带着干苦力。

杜良的机长据说是个精瘦的四川人,比较抠门,想方设法降低工地伙食。每次杜良看到我的机组吃的鸡肉、猪肉都流口水,说他们隔一天才有肉吃,腿都发软,跑不动。机长省下来的钱都装进自己腰包了。机上有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四川老家有两个儿子,都不养他,只好出来干苦力养活自己。

小张的机长就是那个对我耍流氓的年轻人,后面接触过几回,感觉人很仗义,但是喜欢不起来。

小李子的机长我就没有印象,他分的太远了,我几乎没去过他的驻地,有时候他干脆就和工人睡在工地帐篷。

时间过的很快,有同龄人作伴,一点也感觉不到上工地的累,每天充实又开心。遇到下雨天或者机器坏了,我们就在农户家打牌吹牛度过一天。

八月湖北的天气是异常燥热的,吕梁的山里早晚很凉要穿外套,中午太阳照射的地方很晒,躲在树影下一样很舒服。

在山西的日子是我有史以来过的最舒服的一个夏天,不用吹风扇,感觉像湖北的秋天,穿长裤长袖很合适我这种寒性体质。

有时候我们在家洗衣服或者洗头发,隔壁的女主人会过来和我跟羊羊聊天。

她说她属蛇,今年才20岁,孩子两个了。大的是闺女,三岁了,村里的娘家妈在带,老二就是怀里抱着的,八个月了。

她羡慕我们,她没怎么读过书,早早嫁给了做生意的老公。老公常年不在家,回来就是拳打脚踢,没有一点关爱。

从外表上看,真的很难看出来女主人是二十岁。臃肿的身材,松垮的皮肤,高原红脸蛋儿,细纹爬在了两眼角,穿着打扮完全在三十左右大妈风格。

我们和女主人同龄,无忧无虑的校园生活,留在我们脸上的多是胶原蛋白和幼嫩皮肤,眼神也简单清澈,每天神采奕奕,欢歌笑语。换做我是女主人一样会羡慕二十岁姑娘该有的青春个模样。

农历八月十五的时候,小镇特别热闹。有三天集会时间,河滩上栓满了牛、羊、鸡。街道两边摆满了月饼,水果,蔬菜,粮食和肉食。乡下人赶着牲畜,背着粮食蔬菜赶集。

除了可以用钱买所需物品,还可以物物交换,就是我看上你的羊你看上我的牛合适就换,比如拿我家五头羊换你家一头牛。

镇上晚上还有唱大戏的。在政府大院旁边有一个大院,高高砌着戏台。唱的是晋剧,咿咿呀呀。后面迎合老百姓口味也唱了几首当时大街小巷流行的歌曲,像《爱情买卖》《最炫民族风》《冲动的惩罚》等等。

在河边的平坦沙洲地方还有马戏团表演,七里八乡的父老乡亲都敢来了,人挤人。

当地的居民还是很淳朴的,大部农村人衣着打扮还停留在八九十年代。头戴小边灰帽子,身着灰色或者深蓝色布衫,长裤,脚蹬解放鞋。

天很蓝、空气很清新。早起可以闻到青草和树木散发的植物芳香。

几乎没有汽车和摩托车,马路上长年行驶的都是拉煤的大卡车,只有卡车经过的时候会带起尘土飞扬。

有时候我们路过几户人家,正赶上吃饭时间。他们就拿着超级大的瓷碗,蹲在门口,碗里装着满满一碗面条或者面片,没有菜,最多看到葱花,吃的哗哗作响。

当地的主要作物就是玉米和土豆,山坡地也会有小米和高粱。靠近河滩的平地会栽种苹果树,红红的苹果挂满枝头很诱人。

离开马路的农家,每家每户会有独立的院墙,大多泥巴糊的。有些大门修的很气派,贴上瓷砖,贴上对联,显得很文雅大气,多数院子里会种几棵枣树。

在远一点的窑洞没有机会体验,只能遥观,高高的黄土断面,笔直厚重,在断面上开凿几口土窑洞,感觉很宏伟。

每天处在这样的环境整个人都很轻松。在大片大片的玉米地、土豆地守着轰隆的机器记录土层实况一点也不感觉枯燥。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转眼到了开学季。我们要离开的一两天,新的问题又出现了。三个老板开始踢皮球,大老板唱白调说一走就结算;二老板唱黑调,说没有钱,等。三老板说我不管钱,我只管安保。

离开的当天,我们四个人加上老王一整天都在等结算工钱。每个人工资加上路费报销都在两千五百块左右。

从早上等到中午,再到下午。都没有消息,也见不到三个老板。我们几个苦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办,吃饭都没有心思。

老王比我们成熟稳重,最终他去和项目部的经理和几个负责人谈判,用学校领导施压。请他们在施压给包工头老板,准时发我们工资。

晚上七八点的时候,我们五个人都拿到了属于自己的钱。老王在镇上包了一辆面包车,带上了西面项目上的三个我们学校的其他编录员,一共八个学生加司机九个。连夜抄近路回太原,赶第二天的火车回学校。

近路是一条老的废弃的省道,一路颠婆厉害。后面座位结结实实的挤着四个人,中间一排坐着三个人,驾驶室两个人。我在路上吐的七荤八素。

我根本没有敢合眼,山路十八弯,车灯只能打出一点点距离,路两旁草木丛生。大伙一路无言,要么在吐,要么在睡觉。我更担心遇到劫匪,其实加起来也没有多少钱,深夜赶路多了种恐惧气氛。

后来顺利回到学校,我很少和同学和父母谈起这段打工的日子。

它在我的记忆里充满了刺激、恐怖,更多的是甜甜的美好的回忆,仿佛吕梁八月的天气,晨间的空气微微带着青草芳香。

每次夜深回想起来,都会怀恋那里的山水草木,那里淳朴的风俗,怀恋和羊羊在那里爬过的山聊过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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