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别塔
当我翻阅你
指尖疏悠过多少岁月
我是否能在手中
摩挲出刻在你塔壁上的楔形文字
当我遥望你
目光穿越了多少时空
我可还能
看到你在幼发拉底河的倒影
当我走向你
脚步翻过了多少山岭
我可否能
攀上你的尖顶，与神明对话天庭
传说中
你的高度令上帝忧惧
而你的初衷却是通神之门
这可是一个讽刺
还是一个民族对另一个民族的抗争
抑或要证明
语言可以令人类
或众志成城或离析分崩
就看它如何被利用
巴别塔啊
你被尼布甲尼撒们
一次又一次重建
你可会高耸他们的威严和武功
当犹太人
一遍又一遍诅咒你
你可憎恨他们的怨毒
在你一次次的重建中，我看到
你被承载的岂只垒垒巨石的负重
在你最后一次的轰塌中，我看到
时间把你释放回尘土之原型
让你重归大地的怀抱
而不是孤零零地问鼎苍穹
而此时
当我将面颊帖在你残留的断痕
泪光中闪烁着你直上云霄的雄浑
而历经三千年沧桑的你
是否早已将你前世的壮举遗忘
你遗骸上那星星点点的小花
轻轻地说：
不必悲伤
它睡的很安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