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当年杜康在轩辕黄帝手下负责管理粮食存储,结果偶然发现粮食发酵后流出的浆液带有浓郁的香味就分给大家品尝,人们认为这些都是粮食的精华,仓颉将其命名为酒。轩辕帝遂命杜康负责酒的生产制造,所以杜康又被大家称为酒之始祖。
嗯,原来小时候爷爷念叨给奶奶听的话——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还真有据可考。
现在已经成年的北方男孩,很多人的人生第一口酒可能是,爷爷筷子头上沾的白酒……然后面部一阵抽搐五官都拧在一起,不一会儿就呼呼睡去,也算是开了蒙了。
东北地区主要流通的被大家接受的就只有白酒和啤酒,人们会习惯性认为黄酒和果酒都是南方特产,至于药酒……“啥?那不是骗人的么?”
在我的印象里,啤酒白酒都有各自的使命和最能发挥他们作用的场景。比如说白酒,该是最适合在冬天配着铜火锅。
屋子外头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屋子里边呢,黄铜的锅子,中间筒子里架上烧红的木炭,转圈儿倒上自家熬的骨头汤。
等汤在里头重新开锅冒着热气,再端起盘子来扒拉进去点酸菜粉丝冻豆腐煮着。趁着这当口儿,主人家数着人头拿出玻璃杯来,挨个把白酒满上,满杯酒半杯茶么。
大伙儿各自找凳子坐踏实了,揭锅盖。嚯,满屋子的鲜香气。
“来吧哥几个,先喝一口”
“来来来”
“诶,你那杯咋回事儿,人家都满杯咋就你差点呢?”
“你好好瞅瞅,属我这杯子大”
放下杯子再夹一片切得薄薄儿的羊肉在锅里涮着,溅起的汤汁在锅边刺啦一声响,舒坦。
那会儿年纪还小,后来走过很多路经过很多事看过很多书,才明白那一屋子的香味儿和酒味儿混在一起,就叫做烟火气。
啤酒呢,温吞着滋味苦的很,最好是冰镇。所以了,奔着三伏天儿去。
刚进八月份的北京,晚上九点多钟,在成府路上出了北京语言大学南门往左拐,走百十来米到地质大学北一门的正对面。能看到一个就在路灯下面营业的推车烧烤摊,外加一个等人高的不锈钢啤酒桶。
您说啥,路边哪接的电?电烤的也叫烧烤?
老板站到炭炉子后头热火朝天地烤串,脖子上挂着专用来擦汗的白毛巾,时不时还得拿旁边的硬纸板扇几下火,吆喝着:“先坐啊,菜单马上来!”
旁边随意放着几张塑料的小桌和板凳,菜单纸板上覆着的塑膜时不时还带着油花儿。
跟着菜单一起拿过来的一定还有几个挂着水珠的扎啤杯。老板那意思:您都来这儿了,多少得整点不是。
羊肉串、小腰、五花肉、鸡翅、生蚝……炭烤出来特有的香。再挂上厚厚的一层孜然粒辣椒面,还没等吃呢,光闻着味儿就觉得今儿个算值了。
老板踱着小碎步,两只手各举着一杯满得不能再满的扎啤走到桌前慢慢放下。那到底是什么种类的啤酒我到现在也没弄清楚,反正是又凉又甜,透着那么股子爽快。
杯子上白下黄,仔细看能数着细小的泡沫在杯子里翻腾破碎,淅淅索索的声音好听极了。一大口下去,感受着酒液互相推着钻下喉咙再流到胃里。嘴里“斯哈”一声儿,真叫个从脑瓜顶儿舒服到脚后跟儿。
“剩下这些,两口吧?”
“你喝茶来了?就这点儿,一口下去得了”
“老板,再来两杯”
“对了,小腰多烤一会啊,带着点糊巴味香”
吃着火锅唱着歌,没有哪一个冬天不可逾越,没有哪一个春天不会来临。谁管昨天寒冬腊月,谁怕明天大雪纷飞。
扎啤杯子能碰到一起的人,总是得有点特别的缘分。只要啤酒花还能贴在鼻子下边,那就是还青春着。
未成年人禁止饮酒。当然了,小孩子么,不需要喝酒也能开开心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