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开篇的第一个故事:郑伯克段于鄢

郑庄公元年(前743年),郑庄公继位为国君,武姜请求将京城(今河南荥阳)作为小儿子段的封地。郑庄公听从了母亲武姜的建议,将弟弟段封到了京城,号称京城大叔。

祭仲听说这件事之后,来到宫中,找到郑庄公,提醒他说:“在一个国家之内,除了国都,如若另一个城池的城墙周围的长度超过三百丈,那就会给国都带来危害,现在京城是一个大城,您将他赐给了段,我担心,时间一长,他会对您产生危害啊!”

郑庄公倒是回答的很干脆:“我母亲想要这么做,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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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仲丝毫没有顾忌的说:“您母亲的要求,您是满足不了的!不如咱们早做打算,不要等着让她引发事端,一旦事端蔓延开来,那就非常难以对付了啊!蔓延的野草尚且不能顺利铲除,更何况是您宠爱的弟弟呢?”

祭仲本以为自己的这番话会引起郑庄公的不悦。虽然这话一心为国君考虑,赤胆忠心,但毕竟有挑拨离间之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就看见郑庄公笑着说:“我这个弟弟啊!您不用担心,他啊!多行不义必自毙,您就等着看吧!”

祭仲仿佛明白了什么,不再说什么,退步离开了宫中。

大叔段来到京城后,仗着武姜的宠爱,积极扩展自己的势力范围。为了试探哥哥郑庄公对他的态度,大叔段让郑国的北部和西部地区,既听从郑庄公的命令,又听从自己的命令。为了麻痹大叔段,郑庄公没有干涉大叔段的这种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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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种情况,公子吕有些着急了,他找到郑庄公,直言不讳的说:“大臣们最近都不能忍受现在这种两面听命的情况,不知道您是怎么想的啊!如果您要把郑国的君位让给大叔段,那我今天就向您告辞,去伺候大叔段。如果您舍不得给他,那就请您赶紧动手除掉他,不要让老百姓产生其他的想法。”

郑庄公还是像回答祭仲一样回答了公子吕:“用不着这样,他会自取其祸的。”

眼见郑庄公无所作为,大叔段又擅自将廪延扩充为自己的封地。子封也沉不住气了,劝郑庄公说:“咱们现在可以动手了。大叔段的地盘已经很大了,夺走了地盘,下一步就该要争取民心了。”郑庄公依然十分平静,摆摆手说:“一个人如果没有正义,那他就不能号令民众,势力虽然很大,但也会迅速崩溃。”

进过多年的发展,大叔段的势力已经很大了,他自认为可以和哥哥郑庄公分庭抗礼了。于是在郑庄公二十二年(前722年),大叔段派人秘密来到郑国都城,联络母亲武姜,并让武姜在都城之内做内应,约定等到大叔段围攻都城时,武姜作为内应,为大叔段打开都城大门。

然而,早在大叔段准备起兵之前,郑庄公就知道了大叔段起兵的日期,于是便命令子封率领两百辆战车进攻京城。不出郑庄公所料,京城里面的人都倒戈相向,背叛了大叔段,大叔没办法,逃到了鄢地,郑庄公又赶到鄢地攻打他。眼见自己在郑国无法立足,大叔段便逃往共国。所以后世又把他叫做共叔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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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走共叔段后,郑庄公为母亲喜欢弟弟而不喜欢自己感到悲愤,他将武姜囚禁在颖城,并当着她母亲和大臣们的面对天发誓:“此生不到黄泉,不再相见。”过了一年,郑庄公气消得差不多了,便开始后悔当初自己说的狠话。

当时,颖考叔正在做颖城的护卫长官,他听说庄公后悔囚禁自己母亲,便借着一个机会,向郑庄公进献一些礼物。郑庄公收下礼物后,又请颖考叔留下来吃饭。在吃饭的时候,颖考叔将郑庄公赏赐给他的肉留下来,只吃了一些素菜。

郑庄公很奇怪,就询问他原因,颖考叔拱拱手,十分恭敬的说:“我家中有一个老母亲,她从来没有吃过君主赏赐的食物,所以我请求您能允许我将这些肉带回去给她品尝。”

郑庄公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唉!您有母亲可以孝顺,我却没有啊!”颖考叔故作惊讶,连忙问道:“您这是什么意思啊!”郑庄公就给他说明了原因,并告诉他自己很后悔。颖考叔思索了一会,鞠了一躬说:“这有什么值得忧虑的呢?如果咱们挖一条隧道,并在隧道中挖到泉水,而后让您在隧道中与母亲相见,那谁又会说您违背了自己的誓言呢?”

郑庄公听从了颖考叔的建议,在隧道中见到了自己的母亲武姜,他握住武姜的手,高兴的说:“在大隧道中相见,是多么的快乐啊!”在走出隧道后,武姜也非常高兴的说:“走出大隧道之后,是多么让人心情舒畅啊!”于是,母子二人重归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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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了家事,再来说说郑国的国事。早在郑武公时期,郑武公就担任周平王的卿士,帮助周平王处理朝政,等到郑庄公继位后,郑庄公继承了父亲的事业,继续担任周朝的卿士。但由于郑庄公对周平王不是很尊敬,每次向周平王进献贡品时,都没有按照规格按数进献。因此,周平王对郑庄公非常不满,便偷偷将国政交给虢公,想以此削弱郑庄公的权力。

郑庄公知道这件事之后,便亲自来到周王都,埋怨周平王。周平王虽然贵为周天子,但此时周王的实力早已是日薄西山,不能与郑国相抗了。因此在面对郑庄公的质问时,周平王只能是矢口否认。同时,周平王为了消除郑庄公的疑虑,也为了表示周郑之间的良好关系,便提出了周、郑互派公子为质。周平王派公子狐到郑国为质、而郑庄公则派公子忽到周为质。

周、郑互质虽是一件小事,但所带来的意义是巨大的。这件事表明了在春秋初期,周王室已经变得异常衰微,高高在上的周天子为了讨得诸侯的信任,居然向自己的诸侯国派遣周王室的公子为人质。这件事也从侧面说明了郑国在郑庄公的手中,已经慢慢发展成了一个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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