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问在甘肃出差的爸爸,沙漠好看吗。
他当时笑了,说我抱有幻想。
沙漠好看吗,三毛去的撒哈拉是什么样子,初中的我地理一塌糊涂,即使复习了一个月,到考试时题目只是从习题簿移到了考卷上就全然不知标注的地方是哪里,
但是撒哈拉怎么能不知道,世界上最大的荒漠,最不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之一。
如果用天上的星星来比喻,在三毛的文集中,《撒哈拉的故事》一定是最亮的那颗。
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她笔下的故事做过关于流浪、沙漠还有非洲的梦。
《走出非洲》里,女主人公艾萨克用苍凉的声音在回忆里呓语:在非洲,我曾经有座农场,我曾经有座农场,有座农场……
有些记忆,一旦陷进去,终生都只见其光彩,再无其他颜色能更出左右。
《走出非洲》是这样,《撒哈拉的故事》也是。
三毛自己说,《撒哈拉的故事》,本是为父母出的书,自小让父母操碎心的女儿远赴他乡后,那些发表在杂志上的片文只语成了他们精神的慰藉,于是她在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鼓励下继续写了下去。
争论三毛本身的相貌如何,她与荷西的爱情究竟如何,她画画与文字的才华究竟如何,本身其实一件无意义的事情,无需要过多比较。
简简单单看着就好,像欣赏风景。像三毛说的那样,不求深刻,只求简单。
书中日常生活里的那些小事情,爱情里的那些小事情,家庭主妇的那些小事情。
那些小美好,小幸福,属于三毛的,分享给了许多人的,动人的,不灭的撒哈拉的岁月。
一直相信,文字是由内而发的东西,如若打动你心,一定不是流于表面的技巧与华丽,而是背后作者精神深处的灵魂印记。
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做一个撒哈拉的梦。
沙漠是贫瘠而枯燥的,在那里欧洲人酗酒,夫妻打架,单身汉时有自杀。作为外来者,只有理想主义者才能不甘寂寞的在里面生活得丰富而又带浪漫色彩。
荷西自十几岁长大的愿望就是娶三毛做太太,结果有一天三毛真的戴着草帽别着香菜嫁给了他。
他们有一个沙漠里最美的家,三毛变着法的做中国菜给他吃。
开车沿着一千多里的海岸线,旅游、拍照、抓鱼。
那里有可爱的芳邻,世界上最快乐的囚犯。
那里有十岁的娃娃新娘,有用手比划身体不自由,但心是自由的哑奴。
在书后有三毛写于沙漠给家人的信件,其中一九七四年一月的一封,大概是回应父母关于荷西潜水的担心,说让他去潜,如果出事了,人生也不过如此,早晚都得去的。似是冥冥之中早有映照。
《走出非洲》里,艾萨克因为一场大火,失去了农场,又因为飞机失事,失去了爱人,于是她只能离开那片挚爱的土地,在古稀之年用沧桑的笔触回忆往昔,如改编后的电影在开头那般呓语:在非洲,我曾经有座农场,我曾经有座农场,有座农场……
这世界很多时候,都是无独有偶的,不然怎么能叫命运。
非洲,有她们曾经燃烧的青春,此生的挚爱,生命里最美好的片影。
写下这些东西的时候,我一直在听《岁月的童话》里的结尾曲,名字叫:如果爱是花,你是种子。
如果《撒哈拉的故事》是花,三毛与荷西爱情,是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