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间允许,目的仅仅是到达某处,方式我会选择公交车。
从3号到5号,在省城里里外外转啊转,有很累的时候也有很舒服的时候。如果是要逛的话,理想人数是1-2人,因为如果是3人甚至再多的话,我感觉会冷落下别人,或者是我一个人远远地逃开,达到充分互动目的,不具对抗属性的活动,我觉得两个人就很好了,当然一个人也很不错,但性价比就差了些了,就比如说路上随处可见的麦当劳的甜品站,像是时时刻刻地提醒着来往路人“第二份半价哦”,就连点单的时候,也会没眼力见地问是否需要两份服务,我只能微笑着拒绝,隐隐地带着不满,绝不会是失落。
所以说代沟是存在的,和一群中年人去旅游,没有目的地是不恰当的,他们像是喜欢了过去旅行社式的浏览方式,或是害怕了往日那种可能吃不饱饭的时光,他们想要事无巨细全部安排好,踩着表进行行程。
我不喜欢。
当心里有了具体内容的时候,我会感觉很慌,很焦虑,会害怕没达成会留下遗憾,会对对目标产生干扰的意外迁怒,后来就干脆什么都不想,或是把选择权抛出去,你来制定计划,我来执行,或是因为个人喜好而放弃执行。我讨厌责任这个词,即便我担当了责任,在我没有意识到的时候,我讨厌反反复复地提及它,把它当作是什么很光荣很高尚的东西一样。
所以我表现得很随性,今天想起来要做什么,只要我高兴了乐意了我就马上去做,管他别的什么呢,临时起意去做的事总能给我带了些惊喜,比如说发现了新的地下隧道,发现了两条本来就连在一起但我始终没有发现的路,发现了一家更近的麦当劳,更近的公交汽车站,这些惊喜让我更加肯定了自己随性的做法,计划什么的,不可能做的,反正到最后都不会完成的。
我曾经一度非常厌恶公交车,认为它是一种我不属于这座城市,我对这座城市没有归属感的标志。现在看来只是当年公主病发作时的一厢情愿,或者说是小城市长大的孩子对过去私家车出现前生活的唾弃。
能坐车为什么要搭bus啊。
我现在仍然依稀记得郭小四在那部小时代里面是这般写的,那些富人啊,乘坐着的士,开着不计价的冷气扒拉扒拉的。
你问我为什么不坐的士?我穷啊。
直至挤过三号线,点名批评地狱西路,我觉得我还是收起我的矫情吧。等我哪天也能在时间充裕的情况下举起我叫车的娇贵的手的时候,我再回来diss公交车吧。
在不认识地名的情况下,搭上一辆往反方向的公交车看起来也不是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所以我在站前路看着怎么去北京路吃点下午茶的时候,丝毫没有留意载着我的bus,它一路向北。
地铁很好,只要你在app上输入你的起点和终点,只要不犯糊涂在3号线的方向上出点纰漏,你就能一条大道直达目的地,但是在买了地铁票的情况下,你就不能随意在中间某个名字好听的地方下车出站看看,看下这里的人有不有趣,讲话好不好听,你会不会喜欢上这里。而且有些好听的名字也被隐藏在了站和站之间那条横线上,一横像是删除号,干脆利落,抹去了可能性。当然我也很感激地铁的,那一个个站的名字就像根柱一样插在地图上,我无论怎么浪都能找回宿舍的路,地铁和手机地图功不可没。
当然如果有羊城通就什么事都没有啦,羊城通大法好哇。
和中间人之间的代沟,让我干干脆脆把行程里所有的景点横线删除,随便在吃饭隔壁的地方找一间网吧,找一个卡啦ok,找一个电动城,在一个地方挥霍掉一整天,让地点这个要素无限虚化,随时随地在不同地方干同一件事成为不可能。
仪式感,有用吗?
很困惑很不解。
公交车上我邻座的大叔靠着窗咪过去了,前座的大姐公放着吵杂的社会音乐,
下一站我就下车。
要到宿舍了,我很确切,是宿舍,不是家,仅仅这一点,我不会弄错
麦记的最后一夜,白灯,广东歌与露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