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我的前半生》靠着亦舒同名小说的壳子,成功吸引无数眼球。怎奈改得如此粗鄙,原著党纷纷表示看不下去了。亦舒从前那许多金句,那许多荡气回肠的教诲,如今清点,极耐看,顺便清算。
就像男人们都活在李宗盛的歌里,女人们都活在亦舒的书里。
简约的着装:
我是极喜欢亦舒的品位的,她笔下的女主,即使放在现代,也是最时髦独特的。
亦舒的好品味在她的作品里随处可见:白衬衫配卡其裤,有时加一件开司米,全身上下无一件首饰,一身素净,女主常戴的表是百达翡丽,男款的。
亦舒对自己的要求是:“希望50岁的时候,仍是很smart的,头发剪得短短,烫个漂亮的款式,穿麂皮鞋子,白色衬衫,仍然是瘦子,样子一点不丢脸。”
这是香港八九十年代职场女性的一贯着装,简约大方,衣服首饰款式简单但质感上乘,妆面清淡,头发随意挽起,不经意和不刻意之间平衡得刚刚好,如同亦舒教给这些清醒的都市女子如何在这城市谋生谋爱一般。
但凡读过书,在城市里生活的年轻女子,都庸俗不到那里去,美不美是自己的事,与花里胡哨的衣服何干?
在生活中争气:
亦舒笔下的女子作风干净爽利,但不是争强好胜。亦舒说:人要先学会自己争气,一做出成绩来,全世界都和颜悦色了。她写职场,传授年轻女子在社会立足做人的规则。她劝人爱自己,一个人借故堕落总是不值得原谅的。
生活中时时刻刻的争气,逐渐转变成经济中的独立:女孩子一定要自己赚钱买花戴。亦舒作品中的女主,有些穷家子女,最终因争气学得眉精眼明,善解人意,渐渐变为人精。
就像《我的前半生》、《喜宝》之类的女主,无论是被抛弃还是被人看低,从来不歇斯底里或者自我放弃,永远暗暗争一口气,一直到站起来的那一天,给那许多看不起的人瞧瞧。
在情感中克制:
亦舒和她的拥泵者理性到可怖。
情感中绝对独立,从不依赖。“我需要什么?问社会要,问老板要。何必问男人?”
分手时绝不拖沓,干脆洒脱。“不好意思,我不想答,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
和资本主义环境下的琼瑶截然不同,没有梦幻,没有玛丽苏。
她阻断年轻女子的幻想,粉碎她们那一点点侥幸,非得要她们认清生活。她是长者,冷面冷血,像鲁迅一般刻薄,但教给她们的都是这个世界里冷冰冰的法则,为的是让她们好好活下去。
因为奔着自我保护的目的,亦舒的生存哲学难免有些自私。但她从未提倡拜金,只是告诉年轻女子,要什么,就得付出同等的代价,没有白吃的午餐。这恰是城市里必学的生存法则。“上帝给你的每一份馈赠,背后早已标明了价钱。”
坦然来自于通透:
如若不幸,不如坦然。
她是女人,所以她懂女人。极其聪明的女人总是看破红尘的,总是给人悲凉之感,但是亦舒没有。
人生短短数十载,最要紧的是满足自己,不是讨好他人。
她跟张爱玲一样,活得世俗,有过几段感情,爱过几个人,从没有经历过大灾难。从生活的烟火气里汲取零星一点教训,再一句一句地说出来,串成不同的故事。她教会我们小人物也应有的体面,让漂泊在都市的人心有所依。
最终,一代又一代的年轻女子都学了一招去:做人,最要紧的是姿势要好看。
做不做得到,回不回味,都是自己的事,但是人前人后,要装出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舍本逐末,糊里糊涂。
都说强弩易折,于是,这些个年轻女子活成这样:不伤害别人,但前提是保护好自己。不愿依赖,最后不敢也不能依赖。
“如果不允许自己哭或者不允许自己在他人面前哭是一种体面的话,我更愿意自己随时随地都能够哭、能够笑、能够自由地表达。
如果对一个人动心,也权衡许久不肯表达,然后错过,我更愿意像傻乎乎的飞蛾一样,一刻也不能等地告诉你,然后珍惜能爱你的每时每刻。”
不要为了独立的名头去独立,为自己去独立。
不要为了姿势好看而冷漠,那只能证明你可怜到还没有遇到那个能让你放下姿态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