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十分美好的《小美好》,不断回忆起我的高中,混沌里透着光的日子里那些发着光的人,那个,发着光的你。
1.杨卯卯,你是差喔
高二刚分班的时候,我们是前后桌,那时候你还是个安安静静地解物理题的,眉毛浓浓的看似老实憨厚的男孩子。第一次有印象的对话是我们一起去评暑假作业等级,六个人一人评一门,从办公室出来后都在问其他人哪科谁被评了“差”。当时你搬着作业走过来,问我你是什么等级。我停滞了几秒想了想,他是杨卯卯吗?嗯是坐在我斜后面那个杨卯卯啊,他好像是差,嗯没错,空了好多题没写字还龙飞凤舞。几秒后,我对他说:“你是差喔。”你:“……”然后抱着作业面如土色地走开了。现在想想我简直是个情商为零的混蛋啊……
2.你写的笑话字很好看,但一点都不 好笑
后来,我们随着高二的深入,日常地熟悉起来,课上咱们一个小组经常一起讨论问题。有次晚自习,我有道数学题不会,课间太短从厕所跑回来已经打铃了,于是我在卷子上贴了个便利贴递到后面,一脸讨好地跟你说有空帮我瞅瞅这个题哈,你点点头。十分钟吧,你戳戳我,我回过头后你冲我挑了挑眉,示意摆在桌子左上角的卷子写好了。我抽回卷子看了便利贴上的步骤后大概懂了,正准备接着做其它的题,却突然看到便利贴最底下画了个箭头,旁边三个字:看反面。我眨眨眼想难道还有别的解法?翻过来一瞧,竟是完整的一个笑话。讲的是鸡精的故事,看完后觉得好冷……不过笑点低的我,那时还真的笑了,无声地,在高二那个安安静静的晚自习上。我回头,给你翻了个白眼,表示无限无聊之意,你嘿嘿一笑,让我觉得好猥琐,赶紧嫌弃地回过头去……在我往笔袋里收便利贴的时候,我却在想,字没那么飞舞了,细看还挺好看哎。
高二选理科后,谢谢你让我在无数个刷题的晚自习里,真正地不由自主地笑了一次。虽然真的很冷,你知道吗卯卯?
3.抓一把樱桃豌豆给你吃
后来,我们调了座位,你再也不坐在我后面了,而是后面的后面的斜后面。
高二的那个时候住校,还是每两个周放一次假,每个单周的周日下午是可以自由活动的,见见来看我们家长,去学校旁边的黄闷鸡吃顿香香的排骨米饭,或者跟同学去操场打打羽毛球压压跑道,总之,那是最自由最躁动的一下午。教室里几乎不会剩下几个人,大家都趁着这个时候跑出去放飞被高中束缚住的自我,然后卡着点回到教室,结束这周末的放飞。
那时你经常和班里有球拍的一个女生,还有另外两个男生打羽毛球。我是个从来不会主动的人,即使也挺喜欢玩,也不会凑上去一起玩,相反如果你开邀请我我肯定会撒腿就跑,从小就这个死德性,真是辣鸡…虽然你也从来没有邀请过我…哼唧。
有次爸爸妈妈没有来看我,跟同学早早吃完了饭又没什么嗑唠了便回去,坐在空空荡荡,没几个人的教室里。那孤独感,扑面而来。趴在桌子上的我默默翻着课外书。后来,你背着书包提着袋子回来了,回到你靠窗的位子坐下。无聊的我爬起来和前桌聊天,突然一只手臂从后面伸到我桌面上,手撒开后在我演算纸上留下一堆带着水珠的大樱桃,我猛地回过头去想看看是哪个好心人,映入我眼睛里的,是你低垂着眼微笑的脸,你放下后就转身走了,什么都没有说,我望着你穿着校服的高高的背影,什么也说不出,只是喊出一声:谢谢!这大概是高中你留给我的记忆里,最帅的一刻,因为那把填补了我孤单的甜甜的樱桃,也因为,你本来就挺好看的,那时候显得格外高大帅气,嘻嘻。
高三,我们渐渐都开始了走读之路。某个早上,你经常会带来煮熟的豌豆荚和奇臭无比的榴莲糖,我们一堆人一起笑嘻嘻地吃着,开始新的一天。
有次你带了榴莲,嗯,是真的,榴莲肉……你担心味道太大偷偷放在了门外走廊的柜子里,下课后跑出去和基友吃,我背起书包和同学去食堂吃饭,你嚼着榴莲往教室里走,在门口我感受到,迎面而来的,巨臭的你……当时的我本能地顿时皱起眉头闭起眼睛…我,永远忘不了我差点被你臭晕的那个中午。
回想起我的高中,原来好多都与你有关,原来很多角落里,都有你留下的,气味。
你记得吗,卯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