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估计是练琴入境的缘故。
《仙翁操》是一首轻松自得的曲子,那个叫陈抟的得道之人,不知道有多自在。一直喋喋不休地叨咕着:陈抟得道仙翁……,简单的词婉转的曲,却开了入门的指法,定了古琴清幽的调。
《长相思》,著名词牌名。白居易写的“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州古渡头,吴山点点愁,思悠悠思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明月人倚楼”。曲子哀怨婉转,词儿却不局限于男女之间的小情小爱,更多是一种对故乡的思念,甚至一种家国情怀的忧郁惆怅。
《秋风词》,只学了前四句。词儿读起来却很是哀怨:“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这分明是一种相思,种种闲愁。古人的相思之情表达得深刻而缠绵,简直让闻者落泪。
讲真,随着对古琴曲的听闻和练习,愈发觉得它是一种有灵魂的乐器。闻者能听到明月清风,听到松涛海浪,可通古今可通心灵,让人心神驰聘又寂然不动。
而那些寂寞而反复的习练,则是一步步的修行。弹拨吟猱之间,探见自己的呼吸、触感的灵度和心境的沉浮。
如果泡茶,可以训练分寸感,那么弹琴,则可以习练灵敏度。手指在琴弦上轻重缓急的触碰,表达着弹琴者的见境。差之毫厘,则见不同天地。
那么,在这不完美的世界,我们仍可以进行温柔的尝试。或是用一盏茶的功夫,或是用一把古琴的习练,和解自己,明心见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