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8月6日,大韩航空801航班在关岛机场降落前,以100英里的时速撞上了机场以南的3英里的尼米兹山。机上人员共计254人,其中228人遇难。
然而,在2000年以前,这还只是大韩航空频发的飞机事故中的一起案件。
- 801航班事故发生两年后,一架波音747在首尔坠毁
- 三年后,另一架波音747在前苏联的库页岛地区坠毁
- 1987年,一架波音707在安达曼海坠毁
- 1989年,两架大韩航空分别在利比亚黎波里和韩国首尔失事
- 1994年,一架大韩航空在韩国济州岛发生飞行事故
为什么大韩航空在2000年以前,是全世界最危险的航空?使得多个国家的机场对其发出警告。就连韩国总统自己都不再使用大韩航空。本篇文章将首先指出大韩航空801航班在技术上出现的故障,这是全世界所有飞行事故都包含的原因。
然而,大韩航空频发的飞机事故更深层次的原因则来自于韩国的文化!
大韩航空801航班的技术原因和客观原因
一个典型空难通常包括7个人为的错误。
比如,天气情况糟糕,飞行员比平时工作压力大;绝大多数空难航班已经晚点;空难中有52%的飞行员在前12个小时或更长时间里没有休息,处在疲劳驾驶状态;44%的正副机长从未合作过;地面指挥台的航官员与飞机组沟通不当;飞机驾驶员有看报纸等分心行为。
单独一两个错误几乎不会导致空难,但当好几个错误叠加在一起就会导致空难的发生,而且是一环出错,环环出错。
心理学博士布伦纳在研究了大韩801航班之后总结出了这起事故的技术原因和客观原因:
- 关岛机场有一种降落设备下滑角指示灯出了故障,这个故障仅仅导致飞机降落不方便
- 大韩航空801当天晚上在降落前进入了一个风暴中心,天气非常糟糕
- 关岛机场的VOR(帮助飞行员确定飞机所在高度,飞行员通常靠VOR自动导航接近机场,然后再做目视着陆)设在离机场2.5英里的尼米兹山上,这将把飞机导向尼米兹山
- 大韩801航班的机长降落时是凌晨,而他在头天早晨6点起床,处于疲劳驾驶状态
这四个原因的组合,导致了大韩801航班空难。然而,更深层次的原因则是来自韩国的文化!
权利距离指数(PDI)
荷兰心理学家吉尔特 霍夫斯泰德长时间在IBM做人力资源工作,借助庞大的数据库对不同种族的文化差异进行研究,“霍夫斯泰德文化维度”成为了当今跨文化心理学研究的经典理论框架。
它包括个人主义与集体主义、不确定性规避(用来区分不同文化对“模棱两可”的承受程度),权利距离指数(PDI)。
权力距离是指人们对待比自己更高等级阶层的态度,特别是指对权威的重视和尊重程度。
测量PDI的问题有很多,比如雇员是否害怕表达与老板不同的意见;年长者应该获得多少尊重;掌权者是否应该享有特权?
韩国的PDI指数排在世界第2!
其次,航空界一直对“模棱两可”和“非直接表达”严令禁止,飞行员必须用直接和准确的语言和地面沟通,飞行员之间也不能客套和糊弄。
不同于欧美国家,亚洲国家的很多语言都是以聆听者为导向,如果接收信息的主机长不能理解其他飞行组成员在说什么,那就麻烦大了。偏偏亚洲国家的语言相比欧美国家带有一些“模棱两可”和“暗示”的成分。这为我们解开了大韩航空801失事的深层次原因。
韩国的文化导致大韩航空事故频发
在韩语中,根据称呼者和被称呼者之间关系亲疏,起码有6种称呼方式:正式称呼,非正式称呼,直接称呼,熟人称呼,亲密称呼和普通称呼。副机长称呼机长的时候,绝不敢用熟人称呼或亲密称呼。任何两个人在对话的时候都会非常注意互相之间的称呼,这是韩国文化传统的一部分。
不仅在文化和语言中,韩国符合高PDI和“模棱两可”的表达。在采访一位前大韩航空的飞行员中,人们得知大韩航空的潜规则是机长掌管飞机,有一位机长曾因副机长的错误,用手背抽副机长。
正因为高PDI(韩国的下属对上级领导、晚辈对长辈非常敬畏尊重,不会随意挑战权威)和韩语的“模棱两可”的非直接表达导致了大韩航空事故频发。
让我们回过头看看801航班在失事当晚,飞机组员之间的对话:
“机长,气象雷达发挥了不小作用。”
“是的,”机长回答道,“的确很有用。”他根本没理解工程师想暗示什么。
1时41分59秒,副机长问:“不在视野范围?”他正在寻找跑道,但是没找到。
1时42分19秒,副机长说:“让我们做一次复飞。”
工程师说“气象雷达发挥了不小的作用”,实际上是指外面天气很糟糕,我们要不要做备选方案,然而机长没有理解工程师的意思。直到副机长说出了“让我们做一次复飞”才明确表达他的意思,而此时大韩航空801航班距离山脉只有100英尺,机长误把山顶当成了以VOR为导航的跑道。当他们想复飞时,已经完全来不及了!
我们的个性也延续了我们从成长环境所养成的特定倾向、习惯和条件反射,而不同的文化特性的区别又格外明显。
大韩航空是如何被拯救的
2000年,大韩航空聘请了达美航空的大卫,大卫做了两件事:第一项措施是他要求全面评估公司所有机组人员的英语水平;第二项措施是他将公司所有培训课程外包给一家西方公司。
格林伯格的目标就是帮助飞行员完成角色转换。韩国飞行员受困于本土文化的角色定位,他们在驾驶飞机时需要通过某种途径突破原先的角色,此时语言就成了有效的转换器。说英语可以帮助飞行员打破森严的韩国等级文化:正式称呼,非正式称呼,直接称呼,熟人称呼,亲密称呼和普通称呼;还可以同时利用另一种语言的文化优势。
经过此次大变革,他们不再使用带有“非直接表达”的韩语,而是使用全球统一的英语作为工作语言。这既避免了语言上的模糊,又突破了传统韩国文化中的阶级等级体系。大韩航空现已被评定为世界上最安全的航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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