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说他尝试过为期一个月的自律生活，此为背景。
“所以呢？效果怎么样”开始的时候我确实有些好奇。
“很好啊，我觉得那一个月里富士康的工人都没我辛苦，而且就事论事的话效果相当不错。”
“就事论事？意思是还有后续咯。”
“当然要付出一点代价，没有目的的自律完全就是个逆熵行为，反人类的很，到最后简直就是在和人性战斗，结果呢，伤亡不少。”
“？”
“大致上就是每天12点睡觉，早上7点起床。上午8点到11点读书读论文背单词上课，中午吃完饭在图书馆睡觉，下午2点到5点写字记笔记认真学习，然后去吃饭健身，7点到10点在宿舍读书学数学什么的，10点以后聊两个小时天。然后结束一天的生活。”
“那好像听来还蛮正常。”
“问题在于，这种自律本身是无目的而且效果并不明显代价还大，完全入不抵支，感觉就像在往山顶上推石头（西西弗），又像是在用相当高级的仪器和高深的理论分析一坨屎，恩，就是你的行为再精巧细致高端也掩盖不了你做的东西是一坨狗屎的本质，这样。”
“真是个糟糕的比喻。等等，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里面。”
“你是说健身吗？我也觉得，但是不锻炼又不打球就会坐着发胖。”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毕竟我们这个学科，确实和健身有不少共通的地方...”
“闭嘴。”
“不如你说说副作用。”询问无果以后我决定，换个方式。
“副作用，很大。”
“喔？”
“不想和异性聊天。”
“啊？”
“一个月，现在还提不起兴趣。很差劲。情绪是消耗品，透支一下真不好补回来。”
“你知道这并不好理解。”
“说实话，让我学到东西最多的，反而是每天和不同人聊天的两个小时，而不是之前的九个小时。遗憾的是愉快的闲聊只会带来轻浮的情绪快感，我不能从这种刺激中汲取快乐的成分，所以咯，杯子满了，就溢出来咯。”
“这终归也是好的，如果不适合还是不要强求，不合脚的鞋子比过期的罐头更糟糕，因为后者只能让你坏肚子。”
“多数人的崩溃不就是那么轻而易举？”
“不好说，人的脆弱有很多原因，你这种作法我倒是第一次见。”
“不都是这样吗，一边在透支中不断稀释自己的成分进而从更深沉次上否定先前的自己，一边从话语构建出的表现里汲取不切实际的灰色杂质，营养自然就跟不上了，风大的时候也容易飘，至少能飘三尺那么高。”
“那你觉得隔壁的烟斗怎么样？”
“大概算得上合格了。”
“是的，但是远远不够，不是吗？”
“但是你还是会赌一把，不是吗？”
“不了不了，都是假的，和爱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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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B还是去买了彩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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