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陇东乡村到有福之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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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9月,我在大家的一片惊讶声中收到了福建师范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不要问大家为什么吃惊,连我自己都一脸懵逼,填报志愿的时候我都没有见过这个大学的名字。奈何那个时候急于跳出农门,填报志愿时勾画了所有的“服从”。因为那个时候只要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就可以吃国库粮,成为公家人,大学毕业后国家包分配,有单位,有工资,有福利,有保障。

我自己出生在小山村,父母都是农民。去的最远的地方是县城。突然要去几千里之外求学,既兴奋又紧张。因为我预估的上学地点要么在甘肃,要么在陕西。跑得太远的话,负担不起路费。

八十年代读师范大学不用交学费,但书本费是少不了的。

第一学期的书本费好像是三百块,那是一个不小的数字。为此父亲卖了家里的仅有的一头牛(好像是五百),母亲把这头牛的钱缝在我的裤兜里。父亲教我把褥子和被子像军人那样打包捆成一个正方形背在身上。

从家里出发的时候,天空飘着小雨。父亲要送我去四十里路外的曲子汽车站。

我的背包里还有母亲煮的鸡蛋,路过三伯父门口的时候,伯母又往包里塞了十几个熟鸡蛋。

到曲子车站后,小雨淅淅沥沥。父亲目送我登上了前往西峰的汽车。西峰是庆阳地区的政治经济中心,此前我从来没有去过。

在西峰长途汽车站,我如约见到了另外两个同学。他们和我一样考入了同一个学校。

当时从西峰到西安的汽车票是6.6元,需要在路上耗费七八个小时,好在沿途都是我们从没有见过的风景。

经过长庆桥的时候,有人告诉我们这是陕甘分界线,浑浊的泾河水从宽阔的桥下流过,车子艰难地爬上一段陡坡就到了陕西省长武县。

长武县古称“鹑觚”(chún gǔ),据史书记载,长武县的设置与秦始皇二十七年公子扶苏与大将蒙恬率大军北上抗击匈奴、开拓疆域、设置郡县的历史事件有关。当时 设置的鹑觚县地域广阔,包括今天长武全境及周边地区。随着时间的推移,县名历经多次更迭,但“鹑觚”作为地名的一部分,始终承载着长武县深厚的历史底蕴。

唐朝时期,为了加强边防和军事管理,在长武地区设置了长武城,取“长用武”之意,寓意此地为军事重地,需长期驻军防守。后来,随着行政区划的调整和演变,长武城逐渐演变为长武县,县名也由此而来。

长武县位于陕西省咸阳市西北部,是泾河自甘肃入陕的第一站,也是古丝绸之路必经的咽喉要隘。其地势险要,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素有“三秦屏障”、“秦陇门户”和“旱码头”之称。

长武县最有名的酥肉,可惜那时候我们都是穷学生,既不知道也没有想过。我们三人包里都带了饼子、鸡蛋,乔同学家庭情况较好,还有面包饼干之类的小吃。一有时间就拿出来啃几口,我自己对吃不是很在意,等到学校时发现那些鸡蛋臭了。

汽车经过彬县,令我们惊奇的是路边的大佛和水帘洞。读《西游记》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人世间会有水帘洞,但我们的确看到了,虽然是一晃而过,但是那情景几十年都没有忘记。后来多次路过,都没有机会下车去当当猴王。再后来,随着高速公路改道,竟然一直没有去看看。

彬县在夏时属雍州,是古豳国所在地,为周人祖先公刘的居地。商初,公刘率族人在此建立豳国,开创了农耕文明的先河。

秦朝时,彬县设立漆县,属内史管辖。西汉时属右扶风。东汉时,设置新平郡,后北魏改为白土县,西魏时又设置豳州治之。

隋代,白土县更名新平县。唐代开元十三年(725年),改豳州为邠州,此后历经唐、 宋、元各代,均设邠州、新平县。明清时期,设邠州,初属西安府,后升为直隶州。民国二年(1913年),废州设县,属关中道,县名改为邠县。由于“邠”字生僻且专用,1964年经国务院批准,将“邠县”改为“彬县”。

彬州市是《诗经》“十五国风”《豳风》的诞生地,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和历史积淀。这里曾是后稷出生地、公刘故里,是周先祖教民稼穑、开创农耕文明先河的地方。

彬州市拥有丰富的文物古迹资源,包括世界 文化遗产大佛寺石窟等。这些文物古迹不仅是彬州市历史文化的见证,也是中华民族宝贵的文化遗产

长途汽车到达西安玉祥门后已经是下午一两点了,庆阳的班车就停在这里。我们在这里还遇到了姜同学的父亲,姜老爷子一身黑衣,很是威严。他指点我们立即乘坐公交去火车站购票。从西安到福州的火车票凭录取通知书可以半价——19.9元,中途要在郑州换乘。

我们那个时候不懂得行李可以托运,都是背在身上。从西安上车后,一路没有座位,幸亏包了塑料布的铺盖卷儿可以坐,只是乘务员推着小车从拥挤的过道上来回走的时候,态度很不好,我们被从这个车厢赶到那个车厢。

八十年代的绿皮火车上,想买到有座位的车票只能在起点站去购买,经停站上车一般是没有座位的。

因为一座难求,大家检票进站以后拼命往站台冲,好像担心火车会随时开走似的。冲到车厢门口,列车员还堵在门口查票,有的人就趁机从窗口捷足先登,或者隔着窗户先在某个空座位放个东西,弄个座位。

在郑州火车站中转时恰逢瓢泼大雨,但我和所有人一样背着行李包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前冲,结果因为我冲得太快,行李被两边的人一夹,那根新买的尼龙绳子被挤断了,行李背包掉到差不多十米开外。大家都在往前冲,我却要逆行在雨水中,怀里抱着打包的铺盖卷儿,手臂上还挂着一个大提包,被前前后后的人撞得东倒西歪。逆水行舟 不进则退,逆流去捡行李也是如此。好在那时才十八九岁,有的是力气,一般人还真撞不倒我,我属于二般人。我在大雨中奋力登上了南下广东的火车,把行李包放在车厢连接处就靠着车厢一边喘粗气一边等待列车员过来驱赶。扛着行李包连走几个车厢后,被雨水澆湿的衣服又被汗水再次浸透。此时车厢里最优雅的是那些有座位的旅客,但他们每个人身边都有一个笑容可掬的人守在旁边。这些笑容都是有目的的,要么在等待他们在前方某个站下车,要么趁他们上厕所的时候在座位上坐几分钟。绿皮火车可能是在我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上的第一所大学。

买火车票难,买有座位的火车票更难,比这更难的是售票员的那张冷冰冰的脸和两个更冰冷的字“没票!”买不到火车票是那些年的常规操作。大学期间,我们能够买到车票其实是后勤保障部门提前给我们做了很多工作,记得当年经常给我们沟通买票的是中文系一个姓郑的秘书。

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成为了一个善于购票的人。我总是能在关键时刻突然幽默一下并且恰到好处地让售票员微笑,售票员一笑,车票就有保障了。有一次,为了保险,我们三人在福州火车站售票窗口排队为大家购票。排在前面的S同学没有买到,紧跟在后面的我从S同学手里接过钞票顺利地为大家买到了回家过年的火车票。我不记得当时是怎么让那个高冷的大姐噗哧了一下,总之,她笑着说:“有票!”现在通过手机app12306购票,我经常搞不懂,搞不定,有时候还会搞错。难忘的青春,回不去的年代。

为了来回能够有个座位,我们很多人手头上都有一本《列车时刻表》和一本《中国地图册》。每当寒暑假前,我们要拿出这两本书做攻略:攻略的原则是白天在某个城市瞎逛,晚上则在火车上过夜。那几年,我们就用这样的办法夜以继日地游玩了大半个中国。那本薄薄的《中国地图册》在中学陪了我六年,在大学陪了我四年,后来像绿皮火车一样成为了永远的记忆。

火车上争抢座位使我想到了一个不用抢座位的办法:上车前去买一张报纸,最好是《南方周末》,版面多,内容丰富,最主要的作用是可以铺在三人座的座位下面的地板上,人躺在那里,仿佛躺在知识的海洋上航行。没有拥挤,没有嫌弃。头顶上那三个有座位的上层建筑还偶然给予同情和怜悯。有一次,一个大叔在座位上坐久了,居然和我商量能不能换一下,他想躺一会儿。

现在回想起来,我们那时回家路途遥远,大学四年有三个寒假都是在学校度过的。我们的出行主要是暑假,天气炎热,火车两边的窗户都是打开的,我在座位下面居然没有闻到过脚臭。

几年后暑期路过徐州火车站,进入候车室,满大厅都是“香港脚”的味道。后来发现,很多人穿塑料凉鞋时还穿了袜子,导致整个候车室泡面的味道盖不住臭袜子的气味。

从郑州到株洲,火车“啃吃啃吃”好像有二十几个小时。株洲和鹰潭是两个重要的铁路运输枢纽站,我们需要从株洲中转前往福州。那个时候开往福建的列车不多,我们又在株洲火车站等待了十几个小时才登上列车。

旅程中最后这一段,运气比较好,上车后很快就有了座位。终于可以坐下来看看窗外飞驰而过的山川草木和铁道边上的行人。对于我们几个而言,车窗内外都是新鲜的,车内可以听到各地不同的方言,见识各种各样的人。只要有个座位,总有人特别能神吹海聊,真的有人上知天文, 下知地理。大家竖起耳朵听着附和着,有时候还要插一嘴。入职多年后,中学教学中有一种方法叫小组合作学习,我对这种方法嗤之以鼻——老子当年在火车上早就见识过,等那些胡说八道的人说完以后,火车到站了,大家什么收获都没有。

那是一个号称知识爆炸的年代,也是一个号称知识可以改变命运的时代。列车上最不缺的是报刊。只要想看,可以和周围所有人交换。除了那些高谈阔论的人和睡觉都人以外,大家都在看书。当然也会有小偷和不良商贩时不时从这个车厢窜到那个车厢。今天的火车上只能偶然看到没有完成作业的中学生手拿书本,其他人都是手机平板电脑。当然现在大家都有座位,即便没有座位,也不会进站后没命地往前冲。

列车进入福建后,速度较慢。铁路电气化较早的是南北大动脉京广铁路和东西大动脉陇海铁路。福建省的铁路电气化相对晚一点,火车动力是燃煤的蒸汽机车。白色的蒸汽,长啸的火车,无处不在的煤灰。到了福州之后,大家都成了非洲兄弟,头发和眉毛也比原来更黑更密。

三四天的行程结束之后,终于到达了我们奋斗了十余年想要去的大学,一切的新鲜都先不着急。我们离开床铺已经好久了,先和新见面的这张床睡一觉才是人生第一要事,今后四年我们要不离不弃。躺在亲爱的床上,还没有闭眼,耳膜里就传来了火车咣当咣当的声音。这种感觉需要持续两三天才可以淡忘,直到下一个假期再次来临。

当年我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学校已经开学了,匆忙办理完粮户关系等手续,在火车上又走了四五天。到达福州的时候遇到了平生未见的狂风暴雨。我们几个人找不到20路公交车站牌,被一个三轮车司机忽悠上车拉到学校门口狠狠滴宰了我们一次。

辅导员叫郭锋,一个斯文的帅哥。没等我开口,他就叫出我的名字来,我是最后一个来校报到的人。郭老师安排了一个学长带我去宿舍,那是一幢黄色的六层楼,一楼只有两间,爬上一楼的台阶,发现二楼才在地面上。我所住的三楼其实是二楼。五楼六楼住的全是女生。一楼的房间没有看见打开过,从二楼到六楼住的全是从甘肃省召来的学生,于是那个楼有个名字叫甘肃楼,还因为我们来自于黄土地吧,那幢楼的外观是黄色。第二年,学校招收了一批宁夏的学生,据说因为宁夏的首府是银川的缘故,那幢宿舍楼是白色。

学生宿舍是八人间,卫生间在楼道的尽头。洗澡间在两层楼之间楼梯拐角处,两层楼公用一间。

在宿舍安顿下来后,舍友说福州的蚊子特别厉害,需要买个蚊帐。我在他们的床上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但也没放在心里,想我也一百多斤的身体,小小的蚊子能吃多少!一夜过后,我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幼稚——福州的蚊子又大又毒。顺着舍友的指点,我找到了师大著名的学生街。这条不长的小街道有三种货币流通,后来成为我们经常光顾的地方。三种“货币”分别是人民币、师大食堂的菜票和饭票。

      话说我们当年读师大的时候,每个月有19.9元的助学金(后来涨到25元),按菜票的方式发放到每个人的手中,菜票可以在校内任何食堂买菜,也可以在校外的学生街任何一个门店或者摊点消费。饭票则是每人28斤,很多女生把用不完的饭票折价在学生街兑换成了小吃和各种各样她们喜欢的东西。对于大多数男生而言,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日子不好过,没有饭菜票只好去学生街拿人民币去兑换。

几十年过去了,学生街上那些从两毛到五毛钱的小吃名字我已经想不起来了,但我依然难以忘怀,有时候就会走进遍及全国各地的沙县小吃店找找当年那些小吃的踪影和味道。需要说明的是八十年代中期,全国各地的小吃还没有走进福州,在福州的北方人也很少见到。

因为被三轮车司机狠狠地敲了一笔,把一切安顿妥当以后,我在师大门口找到了20路公交车站决定熟悉熟悉线路。20路公交经过福州市所有最著名的商业街区,比如台江区,五一广场商业区等,终点站是火车站,起步价五分,全程两毛钱。此后四年的大学生活中,20路公交车都是我们永远绕不开的一辆车,我们坐着它来到这个城市,又乘着它离开这个城市。我们在这路车上见证过美好的爱情,我们也在这路车上遭遇过扒手。

大学快要毕业时,我在这路公交车上遇到过一个神神叨叨的老太太,她慢悠悠地问我是哪里人?我回答是北方人后,她忽然如救世主一般诘问:“田园将芜,胡不归?”那天我刚刚从新华社福建分社打听完招聘记者的有关事宜,正信心满满地勾画未来吶!老太太如同犹太女巫一般的眼睛让我胆颤心惊,我提前两站下了车,从此再也没有做过记者梦。

福州市当时有很多木楼,台江区有个大型商场就是木质结构。八十年代整个中国都是一个大工地,到处都在修建,但因为与湾湾靠近,福州市的建筑相对晚一些。

学校门口一大片菜地,我们经常沿着菜地中的一条小路去军区礼堂看电影,菜叶子上挂着的黄色肥料似乎离开人体还不是很久,但因为地域比较开阔,似乎也没有多臭,至少我没有见过哪些女同学捂嘴经过。

从家里出发时,我穿的是打补丁的裤子。补丁是在裁缝店做的,做工讲究,屁股和膝关节左右各有一块儿,非常对称。

但母亲认为出门在外,要穿好一点儿,叮嘱我到校一定要买一条裤子。

我本来对穿衣服不在乎,到校一两周还是穿着打补丁的裤子参加军训,参加活动。不过后来一个学长在我经过他身旁后说“甘肃还是穷啊!”我那时并不知道甘肃穷,我只知道我穷,我不能给甘肃丢脸,我买一条裤子的钱还是有的,于是我马上去了学生街尽头的金星商场。

八十年代中期,福建的发达程度是远超内地的,虽然福州市当时破破烂烂,台江区靠近闽江边上的骑楼长期泡在水里,但人家口袋里有钱啊,。很快两岸三通了,福建的建设开始起飞了。

作为一个临时福州人(我的身份证原始地址是仓山区),我对福州人的印象是绝不在一些无谓的事情上浪费时间。那个时候福州街道上最多的就是自行车,自行车相撞是最常见的事儿。但我从来没有看到他们因此而对骂而打架,大家都是各自扶起自己的车子走人。有时候看一眼对方,有时候甚至都不看就埋头赶路了。

这样的事情如果发生在当时的北方,骂人是必须的,动手打人也是大概率事件,但在福州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是我不止一次在福州街头,特别是十字路口观察所得的结论。作为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我特别希望他们能打起来,但是没有!

那个时候我就认识到福建省的发展之所以超越甘肃不仅仅是人家的沿海地区优势、政策优势,人是最主要的因素。从这个角度来看,当时甘肃省政府委托福建师大为甘肃培养教育人才还是有高瞻远瞩的。

入学后的第一个周末,我就乘坐20路公交车来到台江区。台江区是福州当年最繁华的地区,商铺林立,红男绿女,穿梭如蚁。

走进台江桥头那个书店,我第一次看见图书还可以开架卖,顾客或者读者可以随意翻阅,至于买不买,没有人在意。如今几乎所有大小超市都是这种模式,但当时福州得风气之先无疑走在了前头。正在我随意翻阅的时候,有同学告诉我,一个我们都认识的同学偷了一本书被抓住了,于是我们去了书店的二楼去领那个不争气的同学。

书店的规矩是偷一罚十,记得那个同学拿了一本定价为3.5元的什么书,需要罚款35元。那小子宁可被胖揍也不愿意掏钱,我把身上仅有的几十块掏出来带着那小子下楼,他突然知道要脸了,让我看看楼下有没有认识的同学或者熟人。我说,没事走吧。下楼的时候,我和他一起被大家指指点点,好像我也是个窃书贼!

现在看来,书店的罚款是非法的,但在当时,没人在意这个。偷书总是很丢人的事情,该同学一个月之后才把我垫付的35元给我,叮嘱我不要告诉任何人,直到今天,此时此刻,我都没有写出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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