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日记(004)

说起西瓜,我们或许可以聊聊他的爷爷。

他的爷爷已经去世了,在他上初中的时候,在他家的新房子基本盖好的时候。

他的爷爷还在世的时候,经常在八月十五叫上他的孙子孙女们到他家的小黑屋里领东西,一般是些月饼,还有自己用买的生花生煮熟的花生。他会把这些东西装成五袋,每个孩子一袋。

那时候,北方,夜晚开始不再像夏季那样热。
他还会打开西瓜,放了好久的西瓜,自己舍不得吃的西瓜,给他的孙子孙女们。
他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由此,老三的媳妇经常说,哎,他爷爷啊,真节俭,好东西舍不得吃,好东西放得不能再放了,才开始吃。

这三个儿子,老大有两个儿子,老二有一儿一女,老三一个儿子。那时候,也差不多是计划生育的时候,所以后面几本上都是一个孩子了。

为什么不说我们的主人公的奶奶呢?
他的奶奶,他从未见过。
他曾听妈妈讲过,妈妈嫁过来的时候,他奶奶就已经不在了。据说,他的奶奶是个急性子,特别爱生气。
所以,后面算是他的爷爷把这几个孩子拉扯大的。

而事实上,他的那个奶奶并不是他的爷爷的第一任。他的爷爷的第一任在饥荒时候逃荒到东北去了,后来就在那里安了家。

有一段时间,他还听说,他的爸爸和他的大伯去了一趟东北,是因为他的爷爷的第一任妻子的大儿子去世了。
是去年的事情,还是前年的事情,他记不太清楚了。

他的爷爷那一辈,有两任妻子这种事情应该也算合情理。毕竟,他的爷爷生于1922年。

而他的姥爷生于1931年,姥姥生于1938年。
这样算下来,他的姥爷比姥姥大7岁,姥姥比他的爷爷小16岁。

他的姥爷现如今也耳聋,听不到别人说什么话了。
他的姥姥也耳聋了,不过还能听得见某些事情。
就这样,老两口有时候还会闹矛盾,跟小孩一样。

可,谁某些时候不像小孩呢?
我们有时候也都很倔强,坚持。
或许,我们会觉得,我是为你好啊,我是真心为你好啊,你为啥就不懂呢?
我们是否也懂自己呢?

还有一件事,那就是他家曾经的那只狗与他的姥姥的故事。
在他初中毕业,上高中之前的那个暑假,他的爸爸买了一只小狗。他当时正好看了一个表弟,也就是他的小姑的儿子送给他的一本书,叫《雪虎》。他就给这只小狗起了一个名字叫雪虎。

后来,上高中了。上高中时在他们市城区,要住校,大约一个月才回家一次。刚上高中的时候,需要军训。等军训完毕放假,他就会了一趟家。

那时候,那个小狗长大了,居然还记得他。他为此而很高兴。

有一天,他的姥姥去他家,雪虎看到了生人,就开始大声地叫,吠。
他的姥姥就对狗说了一句话,“咬(叫)什么,自家人还咬(叫)。”

那只狗低声嗷嗷几声,像是知道自己做错了,就再也没叫过。
而,他家的邻居,隔三差五地去他家串门,该叫还是叫。没有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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