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涯草
昨晚参加完无戒学堂10天精品写作课开营仪式后,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人生苦短,各自御寒。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年代,随波逐流仿佛成了一种处事哲学。
一个单位里,别人都抽烟喝酒打麻将,如果你不去参与,对不起,不论上下班,没有几个人搭理你;
别人都在私下里抱怨公司这不好,那里不对,问你,如果你不能随他们附和,十有八九,别人就会对你有太多防备……
各种例子不胜枚举,我也是染缸里的一份子,自然清白不到哪里去,但是是非黑白是绝对分得清的。
我点燃了最后一根泰山宏图时,宿舍楼道里的吵闹终于结束了。
我隐约听到警察叔叔在对当事人做笔录,至于谈话内容,因为我在听课,没有出去看热闹。
恢复了平静的宿舍楼道里,有凉飕飕的夜风吹过,晾在阳台的工装开始左右飘荡。
看来,风真的不小。
最后一截烟记不得抽了多么满足的一大口,等扔掉烟蒂才恍然大悟:神啊,烟没了,漫漫长夜还要熬六个小时才天亮啊!
于是,褪掉外套,我用最舒服的姿势重新躺进被窝,把背靠在冰冷冰冷的东墙上,开始思考:明天还要不要买烟?
关于香烟的故事,开始像放电影一样在我的眼前浮现:
哥哥成家的那一年,正是亚运会闭幕后的第二年,那时我应该读六年级。
记不起来从什么时候起,我这个品学兼优的三好学生,也跟了巷道里大一点儿的孩子,学习吞云吐雾。
那时候钱真的很金贵,一包普通的金丝猴香烟也要卖四角钱,我那贫困的家庭是奢望不了的。
然而,到了哥哥真正结婚办酒席的那天,父亲还是安排账房先生买了三五条好烟:带过滤嘴的那种。
说到烟,我的记忆一下子醒了。
来,先点一根好猫,让灵感飘起来,继续念叨!
那是一款名为红力的,五角五分一包的带了过滤嘴的香烟,只可惜随着社会的进步,烟草行业的发展,这款烟市面上再也找不到了,
我趁大人们不注意,悄悄地抓了一小撮:六根。
都说男人不抽烟,对不起老祖先,还讲饭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顾不上参透这里面的学问了,赶紧闪人。
夏天炎热的平房顶上,一群乳臭未干的孩子,凑钱买了两块钱一瓶的,250毫升的小酒,偷了自家的花生种子,围坐在晒粮食的竹席上,开始练习吞云吐雾的本领。
辈分最小的小宝一坐定就小声问我:“叔,烟带来了吗?”
我像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拿出六根烟,“叔啥时候食过言,给,一人一根,慢点品……”我自豪地说。
烟入喉,酒下肚,大家的话就开始多起来了。
有询问长大后梦想的,有许诺下次偷烟分享的,还有怯生生地说不敢再抽的,因为他被父亲发现抽烟,用笤帚打了屁股的……
我却想得很长远:什么时候这苦日子才能熬到头啊?
的确,九十年代初的中国,除了搞了改革开放的东南沿海,其他省份大都是一穷二白。
作为农民的孩子,看着父辈们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辛勤劳作,一年到头吃不上几顿饱饭,心里能不着急吗?
于是,我暗自发誓,一定要发奋学习,逃出农门……
太阳的光芒透过窗子温柔地倾洒进来,新的一天开始了,可是我的床头却没有烟了。
我三下五除二地洗漱完毕,骑上小电动车,兴高采烈地朝最近的杂货店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