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倪-1
09年9月,原延安大修厂知青一行36人,回厂故地重游,去看望离别了30年的老师付们,也可以说是回归第二故乡,重温自己的青春岁月。
T43次列车自北京西站发出后,车厢里就像开了锅,老哥们老姐妹们个个像得了话痨,有的回忆工厂往事,有的回忆插队往事,这个讲罢那个讲,故事一段比一段精彩。我的上铺是小倪,那天也讲述了他插队时的故事,我听了觉得颇有意思。
小倪个头不算高,曾是个非常帅的小伙。他与我在同一个公社插队,是北京十三中初66届毕业生。没进厂之前,我就对他有印象。69年秋,公社召开了一次毛泽东思想学习班讲用会,会场在公社的一个窑洞里。
窑洞里的大炕上坐满了知青,小倪也在其中。我旁边坐着2个知青,一个指指点点地对另一个说,瞧,那就是小倪,听说在队里干得特别不错,极受老乡称赞……。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小倪,便有了印象。后来我们同批进了大修厂,并且还分在同一个车间,只不过他是钳工,我是车工。据小倪说,他在插队期间发生的事,至今仍在老乡中流传。
那天小倪坐在我对面,他点燃了一支烟,狠吸了几口后,缓缓地讲述了下边的故事:
我插队的生产队是高家河,与我同去的几个男生多是高知、革干家庭,他们到队里后没干多长时间活,就先后回京探亲去了。男生中踏踏实实干活的只有我一人,我干活又舍得下苦,老乡们都说我是个好娃。
我们到队里不久,队里新买了一台柴油机。第一次使用时,怎么也发动不起来。几个小老乡攥住摇把,这个摇罢那个摇,机器随着摇把的转动吱吱响上两声,之后就没动静了。买是为了用,机器正等着使用哪,老乡们都急坏了。有人提出让我给看看。
我被叫去后,见发动机在队里仓窑的大土炕上放着,我又让一个老乡摇给我看看,他上前摇了一气,果真发动不起来。我见他摇的速度太慢,就上前攥住摇把猛地摇了几下,越到后面摇得越快,机器立刻突突突地发动起来了。
院里和周围的老乡听见动响,都拥进窑洞来观看,说鼓捣有半日了,都转不成,咋这娃一下就弄成了?又是高兴又是佩服,队长高兴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儿地说,这娃能行!这娃能行!说话的当, 那机器始终发动着,在大炕上不住地邦邦地蹦,我让老乡先关掉机器,他们竟舍不得关掉,说是好不容易发动着,关掉又该发动不起来了,我教给了他们正确发动机器的方法,他们才把机器关掉。
那年干旱,队里买了一台抽水机。把机器放到村里河边,却怎么也抽不上水来,水在抽水口处上下窜,就是不往水管里流,几个老乡急得团团转。有的老乡又想起了我,说不如叫小倪来给看看。
我到现场一看,觉得是水管没有抽真空、是没有压力的缘故,于是上前用口含住水管,猛吸了几口,空气被吸了出来,水一下子涌出,一窜老高,喷了周围几个老乡满身水,他们见抽出了水,高兴得不得了,因为之前鼓捣了半天也抽不上来,而周边的地块都等着浇呢。没想到我学过的一点知识,还派上了用场,我也挺高兴。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