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哇
——读《爱你就像爱生命》有感
初读王小波,是他的《爱你就像爱生命》,开篇是《诗人之爱》,被一句不经意的“你喜欢傻气的人吗?我喜欢你爱我又喜欢我呢。”触动了心弦。在《最初的呼唤》开头,道一声“你好哇,李银河”简单又不失温暖的问候,却是真正爱得直接而坦荡,舍不得藏着掖着怕喜欢会泛着泡泡似的溢出来。
但最最打动我的,是“你好哇,李银河”这六个平凡的字带给我的仪式感。随着生活越来越繁琐和机械化,越来越多的不确定因素和莫名其妙的突发事件,会让我们的初心变得朦胧甚至有时会迷茫无措。生活的不确定性与重复性,让我们很难清楚自己整日的忙碌究竟是为了什么,也许,也许我们看起来漫长的一生,也许明天就戛然而止了。但生活的迷人之处也正在于此,看似一辈子都走不完的路,其实两三步就走到尽头。
又或许,人生本就是无意义的。就像鲁迅先生评价路一样,“其实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人生,亦是如此。当我们面对虚无和荒诞,付出不一定有回报,努力不一定有结果,喜欢不一定有回应。那么仪式感的作用就显现了。
它可以给每一个普通的日子,每一个无意义的重复性的动作赋予内涵,标记只属于你的“独家记忆”。在你保持“仪式感”的时候,你能深切感受到自己真切得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你是确实存在着的“客观实在”。而这些平淡生活的标记,让我们记得去年这个时候自己在做什。还记得曾经QQ推出空间的一个新的功能叫做“去年今日”,会每天显示去年的你的动态和好友的去年今日,给予自己温暖的慰藉,或好或坏,你已然成为了现在的自己,因此劝慰自己,没有到不了的明天。
又想起《小王子》中的一段话:“小王子问:‘仪式是什么?’。‘这也是经常被遗忘的事情。’狐狸说,‘它使某个日子区别于其他日子,使某一时刻不同于其他时刻。’”而电影版本的理解似乎显得更为亲切,狐狸对小王子说:“你最好在每天相同的时间来,比如你在下午四点钟来,那么从三点钟起,我就开始感到幸福。时间越临近,我就感到越幸福。到了四点钟我就会坐立不安,如果你随便什么时候来,我就不知道在什么时间准备我的心情,仪式能让我觉得某一天某一刻与众不同。”
我会悉数记下每天的点点滴滴,像一个“记忆的拾荒者”。因为这样,当我回首往事的时候,会一感恩每一个曾经遇见的人,每一道错过的或是邂逅的风景。慢慢的,我发现,其实写日记和葬花是一样的,每一件事每一个生命都应该有个庄严而又体面的结束仪式,都值得且理应被记得并认真对待。
从某种程度上说,仪式感更像是一种生活方式,或者说是一种生活态度,是生活的调味剂。它对于生活的意义就在于,用庄重而认真的态度对待生活中看似无趣的事情,不管别人的看法如何,一本正经认认真真地把事情做好,才会真真正正发现生活的乐趣。
给生活一点仪式感,它使我们活在当下,使我们常常满怀期待,等待某个特别的时刻来临,就是这些对别人来说可能无意义的时刻,无聊无趣又不理解的“特别”,让我们区别于西西弗斯,最终成就更好的自己。
每天,为自己道一声“你好哇”,完成一个简单而精致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