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鼓敲得毫无风流韵味可言,徒然败兴,仿佛掐头去尾后,自暴自弃地将仅存的中间一段鼓声抛掷进暗夜中似的。鸣响听上去生硬而粗暴,并且紧随咚的钝重一声后,便幕地沉静下来。我侧耳聆听着,暗夜的空气一旦沉寂,便再难流动开来。
过了半晌,待我还没意识到是否是我的错觉时,便又听到咚的一声。这漠然无情的声响,似是坠入水中的石子一般,瞬间就消失在夜色里,水波不惊,安静平寂。迟迟难以入眠的我,仿佛一名等候伏击的士兵,静候着下一次击鼓声的到来。
好容易等来了下一个鼓声,与上两次如出一辙,那是种漠然无情的响声——实难称之为鼓声--在暗夜空气里,鸣响肆无忌惮地猛然落笔却又将走笔锋芒深藏其中。它叩击了我的鼓膜后随即消失了。嗣后,漫漫长夜遂又将我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