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多醒来。睁开眼睛,打开台灯,看了一会天花板。拿过床头的书,想看一会书却发现书上的字太小了。睡眼惺忪中辨认不清,而暂时又没有再度入睡的愿望。于是从床上起来,走到客厅,坐到桌子前,打开电脑,写下这一天的第一篇文章。直到文章写完,发送,合上电脑,困意再度袭来。
此时,窗外的天依然是黑的。我重新回到床上。随后进入梦乡。梦中,一群人彼此围成一个大大的圈,后面的人拉着前面人的衣服后背,就像小时候我们玩过的老鹰抓小鸡,小鸡们跟在老母鸡的后面。围成一个圈的拉拉扯扯,分不清谁是母鸡,谁是小鸡。我也在其中,跟着大家一起蹦蹦跳跳。可是我觉得好傻。我不想这么做。我想出来。我看到人群中有个跟我很相似的人,但是我分不清祂是男还是女,祂的性别并不很清楚,我觉得祂仿佛能懂得我的意图,并且与我有一样的想法。我就试着从人群中脱离出来。可是我刚一出来,人们就把我抓回去。祂也一样。刚一出来,就被人群抓回去。但是我们终于渐渐靠近。直到最后大家都累了。集体三三两两地瘫倒在各种各样的床上。我发现在我和祂中间,睡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还企图把他的生殖器放进我的身体。可我并不认识这个男人。我吓得从床上跳起来,逃走了。
我发现当我跳起来逃走的时候,那似乎是另一个自己的人也跳起来跟着我一起奔跑,祂与我不远不近,始终保持着令我觉得很安心的距离。直到我想要牵住祂的手。我发现,当我们的身体一接触,我们瞬间合二为一。
醒来,回忆这个梦,有些奇特,但是联想现实中,太多的夫妻,躺在同一张床上,彼此真的认识吗?还是我们仅仅只认识对方的身体,却让对方把他的生殖器放进自己的身体。我们可真正认识他身体以外的、灵魂深处的东西?如果我们不认识他的灵魂而只认识他身体的模样,那就不能叫“做爱”,那只能叫“交媾”。甚至是交媾也过于的文雅了。交媾在古代还意味着阴阳交合。应该叫交配,也不对,交配又有些像动物配种。毕竟现代人大多数时候两性相交都不是为了传种接代,而是为了愉悦自己。可是真的愉悦吗?如果你在两性相交之后,还带有深深的空虚,那就不是完美的做爱。
蒋勋先生在他的《孤独六讲》里讲到情欲的孤独,但他还是没有十分清楚地讲出情欲何以成孤独?我想归根结底应该是这样的:就是我们与之交合的这个人,我们以为是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妻子,自己的爱人,自己的情人,其实只是一个熟悉了皮囊的陌生人。与一个陌生人同睡一张床上,大家想想看,何其孤独?再加上交合之后,其中某个人昏昏睡去,对另一个人的内心感受浑然不觉,那个没有及时入睡的人于是就像被扔在无边的荒野…
这难道不是世上最悲凉的孤独吗?可是,世上多少夫妻正在过着这样的生活?可是我们想过要去改变吗?从这种情爱的孤独中,如何找寻到生命的圆满。即:我们为何要跟另一个人生活在一起?
我们必须搞明白这个问题,直到你确认对方的确就是你失散的另一半,是你真正意义上的灵魂伴侣,而不是肉身夫妻,你们之间的做爱才叫真正的做爱,你们才能真正阴阳交合,相互滋养。你们才能彻底摆脱情爱的孤独,而成为神仙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