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怎么了
好痛
身下传来的剧痛让床上的那名女子不禁皱紧了眉头,如雨的汗水从她的耳畔留下,房间里的人不停地进进出出,一盆盆清水被送进去,而送出来的,却是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女子痛苦的声音夹杂着一声又一声的“用力”“再用力点。孩子就快出来了”,房门外,面带危急之色的年轻男子来回的走着,同时又担忧的盯着那扇房门,想冲进去,却又仿佛想起了什么,懊恼的叹口气,又继续在房门外来回的走着。
但谢琪看不到这些,她现在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窒息感和挤压所带来的痛。在窒息的感觉快要吞没她之前,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朝那个微亮着光的地方挤了过去。
终于,她挤出了那个狭小却温暖的空间,外界的新鲜气体夹杂着冷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刚想睁开眼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听见一个低沉带着急切的声音问:怎么样,孩子出来了吗?
“出来了出来了,恭喜相公,是个女儿。”另一个声音笑着讲道,“母女平安呢,相公不用担心。”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更是带上了一丝显而易见的促狭。
听见这话,谢琪终于忍不住张开了自己的眼睛,怎么回事,自己不是在山洞里吗,怎么会突然跑到产房里来了,忽而想起自己受伤,暗暗皱起眉头,这医院的安排也太不合理了,怎么会把我的病房安排在产房的附近,这是存心不让自己休息好啊?
谢琪正想开口叫护士,眼前的一切却叫她瞪大了眼睛:只见眼前一位长着一张中年妇女脸的人身着一身麻布长衫,挽着袖子,小心翼翼的抱着她,剪断了她的什么东西,然后又在他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将她丢入了一盆热水之中。谢琪顿时舒服的想叫出来,张开嘴后却发现耳边传来的婴儿呻吟声。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东西。
正这样想着,耳边就传来了中年妇女的声音:咦,小姐怎么不哭啊?话音刚落,谢琪的某个部位就传来了“啪”的一声,接着,仿佛自然反应似得,谢琪的嘴里爆发出了一声大叫,当然,别人看来自然是大哭,而且是婴儿刚出来时的那种啼哭。
谢琪开始有点被吓着了,自己怎么了,为什么会发出那种声音,那不是小孩子的声音吗?正想着,耳边那一个温暖的男声又响起来,钟婶,让我抱抱孩子吧。
一声“好嘞”之后,谢琪感觉自己被一块滑滑的布包裹了起来,刚刚的发呆被凉凉的触感取代。谢琪努力睁大了眼睛,在一阵天旋地转之后,终于看清了周围的一切。
首先映入眼睑的,是一张温柔帅气的脸庞,两道浓眉似剑,一双星目闪烁,高挺的鼻梁,抿称直线的薄唇,只不过,现在这双眼睛里,装的是满满的笑意,连那薄唇也被轻轻牵起,渲染了一脸的柔和。谢琪愣了愣,再次皱了眉头,转过头去看周边的景物。
红木雕成的木门,搭上一层看似很薄的糊纸,一看就知道是古代经常出现的东西,门内的程设也是古色古香,一张不高却十分精美的梳妆台,一面镶着铜质云丝边的光滑的铜镜,屋内正对着一扇窗,窗边是木制的一米多高的木床。窗用木棍撑起,隐约可以看见外面的湖光山色。床的上方吊着一床纱幔,此时却用铜质的钩子勾住,也因此可以看见床上那个被汗打湿了头发的妇人。
谢琪的头脑已经开始混乱,她望着眼前陌生的一切,回想着究竟发生了何事,却仅仅记起自己在山洞里最后看到的那点亮光。她皱着眉想着,一根手指却突然出现在眼前,确是眼前的男子。
女儿乖,来,笑一笑。
她伸手去抓男子的手指,却惊恐地发现,自己软绵绵伸出来的手,竟是婴儿的手。
还未来的及叫出声,谢琪就感觉自己被放了下来。她迅速冷静下来,凭着多年在商场打滚的经验,快速分析着眼前发生的事。
她首先想到的,是有人在恶作剧,将自己放在了拍戏的片场。然而很快她又推翻了自己的推断,自己变成婴儿是怎么回事。
一个又一个的假设被建立,又很快被推翻,最终,她想到了自己偶然在电视翻台时看到的两个字——穿越。
她无力得想着,自己该不会碰上了这么狗血的事吧?
念头一闪而过,身旁的女子却伸手就将它揽了过去,看了怀里的谢琪,宠溺的一笑,转过头虚弱的对男子道:六哥,看看我们的孩子,长得这般好看。
男子闻得这话,神色更加柔和,汐妹,辛苦你了。看见两人倦态却又甜蜜的神色,谢琪望着这个古色古香的房间,终于认命的长叹一声,渐渐开始接受这个上天赐予的新的身体,新的身份,甚至是这个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