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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你有空回来一下吧,你二叔这几天心情不好,你回来和他聊聊!”一大早老爸打来电话
“二叔怎么了,他现在不应该很开心才对嘛!”我疑惑的问老爸
我一直在二叔家长大,从小和二叔相依为命的,二叔的婚礼定在几个月后的元旦,马上就要结婚了,为啥心情突然不好了呢?
“唉,吹了!”爸叹了口气!
“啊,什么原因呀,快要结婚了呢,出了什么事啊?”我吃了一惊!
二叔的这段爱情其实和我有很大关系,二婶走了很多年,二叔一个人一直不肯再婚,老爸觉得二叔孤单,就让我去陪二叔。
让我去陪二叔是有原因的:二叔一辈子没有儿女,一直对我很亲,在小时候没有饭吃的年代里,记忆深处的是二叔从怀里掏出的香喷喷的大馒头!那些个大馒头可是二叔不知道要饭要了几个村才要到的细粮,只要要到了大白馒头,二叔总是把它一层层包起来,放到怀里,回来就塞给我!
每每闲暇无事,一个人想起过往,回忆起这些事,总是感慨万千!
所以当老爸老妈问我愿意去陪二叔不愿意时,我大声的答应:“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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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和二叔生活到了一起,我天生活波好动,有我在的地方,就有笑声,我的到来给二叔死气沉沉的生活,带来了一丝生机,二叔白手起家做起了生意,而且生意越做越好,我和二叔的生活也就越来越好,不但房子翻盖成了小别墅,我和二叔出远门也都是包车。
我很奇怪二叔为什么不买一辆车子,包车的费用那么大,二叔也不回答,总是摇头不语!
后来我到县城上了高中,周一到周五住校,周末回家,二叔就每个周五晚上包着一辆车子到学校来接我,周日晚上包一辆车子和把我送到学校!
有时二叔很忙,我说让车子直接去接或者直接去送就好了,二叔也不同意,只是一如既往的亲自接送,我也就不再坚持!
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我们那个小县城的私车都知道,有个叫夏的小老板每到周日晚上,周五晚上都会包车,便有司机主动来联系二叔了!
这些司机中有一个叫罗的女司机,她爱人已故很多年了,一个人拉扯着两个孩子 ,一直未婚,二叔说:一个女人家维持生计不容易,就你吧,每周五先来接我,然后我们一起去接女儿,周日也一样!
罗的家是住在县城的,罗说我每次直接去接孩子给你送过来不好吗?我先来接你,再回县城,不是跑冤枉路吗?
二叔截住罗的话:你不用管那么多,我反正每次都给你两趟的钱!罗看二叔这样坚持也就不再说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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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接一送就是三年,三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慢慢的二叔和罗也熟悉了起来,他们的爱情果实在我的高中生涯里,慢慢的瞒着我丰收了!在我考上大学,拿到通知书的那天,二叔在我惊讶的表情下,宣布他和罗要订婚了。
我正发愁离开家二叔一个人孤单,现在二叔有了人陪,我当然开心了,当下就双手双脚都举起来表示赞成!
二叔和罗订婚的前一天,是我和二叔一起去的罗的家里!罗有两个儿子,都不在场,所以对罗的婚事态度不明确,想着:都是成年人,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小孩子应该也管不了,何况是嫁给又帅腰包又鼓的二叔!(这是我的想法)
到了罗家,二叔从包里拿了一叠钱,对罗说:“这是6万零一块钱,其中1万零一算订婚现金,5万你看看想买点什么首饰!我们年纪也大了走到这一步也不容易,我们相处了快三年了,都感觉相互合适,今天才这样坐在这里,简是我的幸运星,给我生意带来好运,也把你带给了我,所以今天和他一起来的,我们订了婚很快就要变结婚了,以前我没有职格对你提要求,但是今天吃了饭,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对你有一个要求,就是:不再开车!你结婚后可以什么都不做,我养你,也可以做别的事情,但是就不能再开车谋生了!”
我和罗都很奇怪,开车和结婚好像把杆子打不着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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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低着头坐在那里好大一会儿,好像在攒着说话的力气一样,终于抬起头对我说:“简,你不是不明白我为什么不买车,为什么不让你单独坐车吗?现在我就告诉你咋回事!你知道吗,你二婶就是出车祸走的!那天晚上我和你二婶从县城回家,天有些晚,刚下的小雨,路有些滑,我们坐的三轮车,转弯的时间转得太快,翻了!我坐在靠外的地方,被甩出了车子,当时晕了过去,醒了后发现,躺在一堆高梁杆上,可能是正好摔到高梁杆上,才捡了一条命,当时只有左腿被摔断了,别的地方还好,我去找你二婶,发现车子变形了,她被压在变形的车子下面,黑灯瞎火的看不见哪里受伤了,只是摸到到处都粘乎乎的,司机也不知道摔哪里去了,我就一直抓着你二婶的手大叫“来人啊,救命呀,来人啊,救命呀,”可是那个地方正好是前不挨村后不挨店的地方,我的嗓子都哑了,也没有人出现,后来你二婶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我急了,就爬到路中间,心想只要有车子经过,我就一定要截住,可是那个年代谁半夜没事出来呀,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的时间,才有一个车子经过,司机一看我一身是血,赶紧停了车,在我的指引下,找到了你二婶和那个开三轮车的,那个开三轮的已经死了,你二婶也是奄奄一息,在送往县城的路上也咽了气!”
二叔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嗓子有些沙哑,然后停住了,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脸上的表情很是痛苦,我从震惊中缓过来,端起桌子上的凉水杯,给二叔倒了一杯凉白开,二叔接过一口气喝完,用舌头舔了舔有些发白的嘴唇,接着说:“从此我发誓今生不开车,尽量少坐车,罗你年纪也大了,你的两个孩子最小的也都23岁了,可以不用你养活了,如果和我结婚,我什么要求没有,就是你不要开车了!”
罗想了一下,说:“我本来也就不想开车了,我现在浑身上下都是毛病,不开就不开!”
事情似乎很顺利,话说到这里,好像已经没有什么障碍了,就开始商量结婚的日子,日子在我的建议下,订在来年的元月1号,也就是我开学不到一个学期吧!这样子时间不是很仓促,二叔也不至于一个人太久!
看着没我什么事了,我就找了个借口溜了,给二叔和罗制造一点单独相处的机会,那天二叔回来的有些晚,夜里10:00多才到家,但是看起来心情很不错,唱着小曲扭着秧歌进来的,一眼看见等他的我,讪讪的笑了笑,逃进屋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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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二叔和我就开始找人重新粉刷装修房子,去按照罗给二叔的单子去订家俱,买东西!我想着在我开学前把事情都弄差不多,省得我上学走了,二叔一个人太累!
在忙碌的婚礼筹备中暑假很快就过去了,我开始了我的大学生活,新鲜的大学生活让我常常忘记了二叔,等想起来了,给二叔打电话,二叔翻来覆去一句话:“家里一切都好,你自己在外面照顾好自己就行了,别操我心!”
我心想这真是见色忘女呀!也就不再太牵挂!也想二叔可能还要筹备婚礼要的东西,顾不上我,反正过几个月我提前请假回去就好了!
可是今天老爸却突然给我打了这样一个电话,二叔是一个重情之人,三年的感情呀,二叔不定会是什么样子!
我坐不住了,赶紧请假,买票坐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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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家,大门虚掩着,推开门,一眼看见二叔正躺在走廊的躺椅上,听到门响,二叔睁开眼,看是我,一下子坐起来,问:”你不是在上学吗?怎么回来了?”
几个月没有见,二叔的白头发不知道从哪里一下子都冒出来了,脸上的皱纹也多了很多,整个人一下子苍老了很多,我没有回答二叔的话,反问二叔:“你和罗怎么回事呀?”
“没事!重组家庭有太多的问题,不想结了!”二叔回答的很简单干脆。
“你们都要结婚了,到底什么事情说不结就不结了呢,你们又不是小孩子了!”我生气的大叫。
这时老爸闻讯赶了来,拉住正在大叫的我,说:“前段时间罗的两个儿子来了,跟你二叔算了一笔账,说你二叔不让他们的妈妈开车了,他们的房贷没有钱还了,让你二叔给他们每人50万,不然不让他们的妈妈和你儿子结婚!”
“啊!”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孩子!
我转头看了看二叔,二叔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算了吧,我和罗聊过了,罗也很为难,就是哭,一边是我,一边是她的儿子们,她不想儿子们生气,不让罗为难了,也谈了一场 ,我年纪也大了,也不想再折腾了,就这样分了吧,别说我拿不出100万,就是拿的出也不能这样给那两个啃老的家伙!再说了这样的情况,结了婚,罗有这两个儿子,我和她怕也不会幸福的! ”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着二叔苍老的面容和痛苦的表情,心里做了一个决定:在我上学的地方租个房子,我要利用课余的时间打工来养活二叔,放心吧,二叔,你养我小,我养你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