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脆皮也不听话
“脆皮,你为什么要戒烟?”
这大概不只是狗头的疑问,也是所有人的疑问。
我为什么要戒烟,知道的人大概都知道,不知道的人大概都不知道。其实很简单,因为我没钱了。我不是官二代,也不是富二代,显而易见的是,我也没像他们一样生活。同样显而易见的是,我也没准备回答狗头这个问题。
狗头叹了口气,抛开刚才的问题,重新回到早先的话题上。
那只香烟还被我拿在手上,迟迟没有沸腾。我开始思考狗头提出的命题:事物的意义都是指向性的!
以我的理解来说,狗头的意思大概是说这支烟本质上和其他的香烟没有任何区别。它全部的意义就在于它被定义为最后一根,但就是就像《猜火车》里面所说的,最后一根之后还有最后一根,到底哪一根是最后一根呢?
当然,狗头一贯是狗头。
在解决掉最后一把瓜子之后,他喝了一口水,然后一屁股坐在我的床尾,一只脚放在床沿上,整条腿呈现出弓一样的线条,但却包含着说不出的散漫。每次他摆出这样的姿势,我就知道极具狗头特色的学术研讨会即将开始了。
对于一个话题,狗头的惯常做法是先把它上升到哲学高度,然后又用通俗易懂的例子深入浅出的进行讲解,最后再以哲学式的收笔画上结尾。
单就这一点而言,我毫不怀疑他比某些博导还牛逼。
“如果你不是脆皮,我也不是狗头,那你的生日就和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这就是事物的指向性意义!”果不其然,狗头开始滔滔不绝。
“我想的确如此!”我点头表示同意,并且表示我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
但是恰如他一贯的作风,他并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在欧美,你可以和任何人不加思索地说I LOVE YOU,老爸老妈老姐老弟、同学朋友邻居甚至偶遇的帅哥美女,但是就是不能轻易地对男女朋友说这三个单词,除非你们已经确立关系或者是准确立关系。”
“是吗?”坦白说,这倒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毫无悬念,去看《生活大爆炸》或者找个老外当面问问吧。”
“哥没那力气,狗头你究竟想说什么?”
狗头从我手中拿走那支香烟,顺手一扔,香烟径直穿过开着的窗户从阳台直直地飞了出去,划出一个美妙的抛物线。狗头拍拍手:“我想说这支香烟是不存在的!”
“你妹!”我拍了一下狗头的肩膀。
我承认狗头说的话有道理,但是我还是无法相信一根价值五毛钱的活生生的火之舞是不存在的。
“哈哈哈”,狗头笑着爬上了上铺,却不小心遗漏了一张红老头在我床上。
“你的钱掉了,傻X。”
“借你的。”上铺传来狗头的回话声,之后便是他的鼾声和磨牙声。
虽然那只香烟可能真的是不存在的,但那也是仓促性的不存在,而不是计划性的不存在。按照我片面完美主义的性格,我依然想给我的吸烟生涯划上一个完满的句号。为此,我拿着借来的红老头,买了一包比火之舞档次稍高的经典蓝软包黄鹤楼。
从此,我便一直抽黄鹤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