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又可
节选自张又可散文集《青春的遗嘱》
我现在住的地方是公司的公寓,说是公寓却只有一丁点儿空间,但是塞我一个人也绰绰有余,前段时间养了盆文竹,被我天天持之以恒浇水溺死了,还有一盆网纹草在苟延残喘,有哥儿们来串门儿“参观”我的住处感叹说:你这辈子就没这养花花草草的命,还是考虑拯救世界来的实在些。临走的时候给了我这样的评价:养植物必死仍持之不懈者,午夜寂寞软件技术宅,机动反复修改文章三十遍竟然没被逼疯的敬业苦驴,摄影视频剪辑现代风的博学哥,绘画一点就通的男娃子,属性为后知后觉的上进学炸,嗜大片儿,单身;喜欢四大名著和马克吐温的文艺狗,喜欢百科知识的伪百度,喜欢旅游记录潇洒男,明明是化工系毕业却自学了一大堆与专业无关的做报纸剪视频处理照片写作等等之类的技能,正在优雅的做着一个技术“不宅”。
我凌乱着站在门口目送着他的背影远去,久久没回过神来,心中默默说了一句,“我去,这丫的,太特么会掰了!”
后来回头想想,评价的好像有几丝道理。时光均匀的分配给每个人,不偏袒,不挤兑,你有一秒他也有一秒,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完全取决于自己的选择,如果生活中能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来进行选择的话那不叫生活,那叫天堂,生活总有些言不由衷、身不由己、肝肠寸断的缘由让自己在生活中尝尽酸甜苦辣,但我始终相信,我遇见的事都是因我而生,我遇见的人都是为我而来,这样一种违反唯物主义的唯心论调却也让我知恩图报、虔诚珍惜。
去年有一次和杨木木吃饭,席间还有他的一个叫崔毅的男同事,二十七岁出头,年轻有为。出于礼貌,不怎么喝酒的我端起酒杯敬他,他起身寒暄几句一饮而尽,你来我去,倒也喝了些酒,随后我败下阵来,让杨木木上,杨木木在一旁活跃气氛,我们悄悄计划着将他灌醉。还没来得及实施,崔毅坚决不喝了,杨木木也纳闷儿。
“崔毅,你以前可是号称千杯不醉的哈,今儿不给我兄弟俩面子?去年结婚后就没见你喝醉过,怎么,“体力不支”了?哈哈……”
我在一旁起哄“崔哥,我平常喝不得酒,今儿高兴,喝醉了叫嫂子来接你,哈哈”
“要放在以前,你们说怎么着就怎么着,现在结婚了,不行!”
我和杨木木异口同声:“耙耳朵,怕嫂子不高兴啊,哈哈”
“这倒不是,要我喝醉了,我只有睡大街了,她说了,我喝酒她不管,但是喝醉了也不要麻烦她,记得刚结婚不久和朋友喝醉了,结果我在车里睡了一夜,没有人找我,也没有人问我在哪儿。”
说完,他沉默了一会儿。
之后我们没有再劝酒,东拉西扯的聊了很久,酒意消退,各自道别回去了。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崔毅为什么说“没结婚以前可以喝酒了”,那时候崔毅有一个大学一路走来叫王燕的女朋友,每次他喝醉她都会从酒桌子上把他拖走,为他擦拭身体、熬解酒茶、收拾一地的狼藉,之后男孩子父母不同意他们交往,说女孩子家境不怎么好,家又不是一个城市的,百般阻扰,他们坚持了两年分了;崔毅现在的妻子时后来父母介绍认识的,家境不错,长相不错,是大众愿意看到的般配,说不上对崔毅太上心,但该做的都做,她不管崔毅在外面和朋友喝酒,但喝醉了也不会帮他擦洗身体煮解酒茶。
今年,崔毅当爸爸了,我和杨木木去道贺,在逗他女儿的时候随口一问,小美女叫什么名字啊?
他说:“燕子,崔思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