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潭 十

—蜕变—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认识到这个世界的黑暗面的?”

“啊!这……不太好回答吧?”

“嗯……那我换种问法,你是什么时候打破了对世界一切皆是美好的幻想的?”

“唉……大概是自己真正长大了的时候吧。”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开始是很失望的,感觉自己所做的都没了多少意义,感觉自己一直在被欺骗,很可悲,感叹自己的想法幼稚可笑……但过一段时间就想开了,也许着个世界有很多不美好的东西,但我们要继续生活,也不必过多纠结,漫漫长夜才能凸现曙光的美,我们何必只紧抓着不好的一面,去看看他好的一面,你终究会感叹一声:'人间,值得'。也许这就是生活吧。哈,今天的话有点多了。你讲故事吧,我听着。”

“好吧。”

唯有面向黑暗,才能背靠光明!

晓离开了他生活了近十九年的小县城,去了别的市上补习学校,打算来年再战。为什么要去那么远,问晓,晓也一时回答不出来,只能说一句:“他们那边教的比这儿好 ”其实晓不就后才意识到 他只是害怕孤单,想去找他的朋友,最后虽然未如愿以偿,但他也算是心安了下来,决定去面对这一年。

他,似乎长大了许多。他开始会担心家里,担心自己来补习加重家里的负担;他也会常常打电话回家,嘴上说着是为了防止以后打电话回家只会要钱的尴尬,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想家了。他也不再说一些大道理唬人,只关注一些实际有用的平凡话。他也不再遇人便说说说,他开始学会在适当的时候保持沉默。他开始克服自己的内向羞涩,逐渐学着开朗。是的,他长大了,他变了。在面对吃亏时,他不再失去理智,而是学会从教训中总结经验,学会了防备,也学会了在适当的时候放下防备。

晓这一年见识到了很多他以前所不知晓的,和他的想象相去甚远的世界。在公立的校园下生活舒适,而到了私立学校却不同了,他感受到了很多人情冷暖,那是一个离社会更近的地方,朋友在这儿很少,更多的只能看着一些人在装,一些人在斗,一些人在冷眼旁观……呵,这不就像是一个最最最微小的社会吗?

晓在这儿交了第一个朋友,是晓最后自己斩断的,也许就像他刚踏入这里所想的那样,也就这一年,也许除了学习,也不用多顾及其他吧。但有时候晓也会心软,去试着把自己当成哪儿的一份子,可惜,每每晓总免不了失望。

晓的第一个朋友,晓格外地珍惜,由于他一开始总对晓述说着他家庭的贫穷与不幸,但晓却觉得自己并不比他好多少,晓为了守住这份友谊,总会做出让步,可他的一些行为却让晓无法接受,他仿佛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去占小便宜,可晓不能,做这些事儿让他心中难安。况且,但你占小便宜时显露的那种贫像,看了也连连让人皱眉。“我讨厌富有,因为我过得贫穷。”这是晓常常听他的那位朋友说的一句话,晓却一直在思考,当那个人有一天富有了,那他又该如何去看自己,可能再多的金钱也拯救不了那以被他所谓的贫穷腐蚀了的心吧。就这样,在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这一系列让晓无法与之苟同的情况下,晓放弃了这段友谊。晓同时也学到了一个道理:真正的朋友不是相互勉强的,不能做朋友就不必勉强,兀自走罢,不必多留,那样会浪费你的经历和时间。

在哪儿让晓感觉难熬的不是学习压力有多重,他早已适应或是说麻木了。让他待不下去的是在哪儿遇到的人和事,有一些甚至颠覆了他的三观,让他感觉到恶心……所以在晓可以走的那天,他一刻也不想停地离开了,这一年等的回忆,并不美好,晓很难过。

但有时候晓也会咬牙切齿地说:不枉来这儿一趟,至少我学到了很多,可也失去了很多……但至少,我的心不再脆弱,他比以前更强大了,未来的风浪也能更好地面对了。况且,自己总算是知道该如何做自己了……虽然代价很大,你明白一些道理,那你必须经历过并且对他记忆犹深,这些伤才是最好的老师。

走了,晓离开哪儿的时候不曾回头,他只感觉到轻松,再一次高考,他似乎更坦然了,他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了,有时候幻想就该放下,自己走的路,就该认!因此,无论结果如何,晓都不会后悔……

“后来呢,结果怎么样了?”

“呵,结果如何,晓都会面对,至于是什么,那就是下一次的故事了。”

“啊~扫兴……”

“好了,你该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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