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路是这个城市里最繁华的街道,两边商铺林立,人潮川流不息。
黄昏时分,正是人流多的时候,人们三三两两结伴而行,从商店或餐馆里进进出出,商场内灯火通明,映照着街边男女的脸庞,衣香鬓影,热闹非凡。
角落里,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乍起,“你把钱包拿出来!”
几个看热闹的人凑上前去,就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死命拽住一个年轻男人,那个男人一直在拉自己的衣服,或者掰女孩的手指,企图脱离女孩子的控制。
“你再不拿出来,我就报警了!”一片寂静里,女孩子的声音忽又拔高,“我要喊人啦!”
有好事的人不明情况,周遭的人指点道,“这男的是小偷,偷了人家钱包。”
“被失主逮到了?”
“这钱包不是这姑娘的,是那人的……”
顺着眼光看去,一个中年妇女呆立一旁,眼看着女孩和男人撕扯,身体向后微倾,既不帮忙,也不说话。
“那是她妈?”
“要是她闺女跟小偷打起来,她不得玩老命帮忙啊!”
大概是因为女孩坚忍不拔的毅力,也可能是因为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怕警察真的会被引来,那个男人将一个钱包飞快地扔向身后。
身后的女孩下意识地望向空中的钱包,手下不自觉一松,男人像离弦的箭一般飞出包围圈。
四周的人墙随即闪开一道缝隙,人影转瞬即逝。
女孩追出去几步,奈何早已经失去踪影。
等她回过头来再回到事发地点,才发现那个中年妇女连同钱包一起失踪了。
“诶,人呢?”女孩环顾四周也不见人影。
“早走啦!”还留在原地的一个老大爷说道。
“那个钱包是不是她的,还没问她呢。”
“嗐,就算不是,不拿白不拿,不亏不就得了。”
刚才周围还站着十几个人,随着当事人的离开,现在已经都作鸟兽散,只剩零星几个人。
女孩站在原地,胸口因为刚才激烈的搏斗而起伏不定。
老大爷提醒她,“姑娘,赶紧回家吧。现在小偷都是团伙作案,万一要是被他们盯上了,报复你,你怎么办?”
“是啊,现在小偷可猖狂了,可得小心。前些天听说有个见义勇为的被捅了……”不知道哪个群众好心劝说道。
此刻天色已晚,天空像墨染一样的黑,星星却不见一颗,似乎不知道是被什么遮住了。
街灯点燃,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四周,却又朦朦胧胧的。
远处的灯光星星点点,忽明忽暗。
女孩有些害怕了,她谢过老大爷,跑向路边,钻进一辆出租车,车子绝尘而去。
清风徐来,轻轻拂过街道,拂过路灯,拂过人群,拂去曾发生过的一切痕迹。
细碎风声仿佛在说一句话。
一句所有人都忘记的话,包括那个姑娘都忘记了。
一句她应该听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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