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送儿子去商业中心赴同学之约。
他虽然已经十三岁了,但我仍是不放心,送他到约好的地点,陪他等候到同学来了为止。临走我依然不放心,跟他嘱咐,玩好了一定要记得打电话,让我来接。两个少年转身,只顾着自己去逛了,他们俩身高都超出了我,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的背影,我也转身往回路走。商场很大,儿子不在身旁,似乎更空旷了,我忍不住裹紧了衣服,边走心里边思考着。儿子确实大了,他不再是那个粘着我的幼稚的孩童,他终究有他自己的路要走。以前我带着他逛商场,他见了好吃的非吵嚷着要我买给他,见了游戏机就赖着不走,硬要我扔些硬币进去让他玩个够,喜欢在商场里乱跑,小小的身影后总有我这个焦虑的妈妈一直跟着跑,越跟着他,他越是恣意地往前跑,还不时回头朝我笑,那时的我总是乐此不疲地跟着他。理由很充分,因为他太小,需要我。而现在已经开始变声的他,偶尔陪我去逛商场,总是安静地走在我身边。他高出我一些,我会不自觉地挽着他的手,但少年的他总是在不经意中撇开我的手。他会像个成年男子一样,很理性地为我参考服装的搭配,会在我乱买东西时对我说,妈,我发现你又乱买东西了。
回忆着往日一幕幕,不觉已走到商场最西边的电梯,此时别人都在逛,只有我独自乘在电梯上,望着透明玻璃外的马路,被雨淋湿过的世界,冬夜的清冷透过玻璃沁入我的心里。这空荡荡的电梯似乎漫无尽头地延伸,我明白今后的路,我必须学着独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