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熟虚构,如有雷同,纯熟巧合
云树彼岸
十年生死两茫茫,
不思量,自难忘。
第一回 佳人抚琴,声声伤魂
清顺治时期,南明王朝名将郑成功率领约莫两万兵将攻打台湾,以驱逐荷兰殖民者。
几日后,由抗清名将李定国之子李润兴少将军带领的部分明军与荷兰援军在台湾城浴血奋战。五官如刀刻般标致俊美的他,本该成为一名玉树临风的才子,以诗词才情名绝天下。然而在如今乱世之中,其不得已握起其父所赐的三十斤重的霸王枪并刻以“灵”字,披上铠甲,在战场上展现堂堂七尺男儿的飒爽英姿。别看他长得像风流公子哥,其打起仗来可一点都不含糊,纵是独论武功,其在江湖上也是显赫有名的。
日光普照台湾城,本该是如此柔和美丽,惹人喜欢,而在此战场上,却使得血腥味愈发浓烈。而李润兴却越战越勇,其屹立于战场上,脸庞、铠甲,斑斑血迹,手中霸王枪不由随手抖动。
其瞧见远处敌军首领正驾马仓促而逃,转眼之间,便凭右脚前撤起霸王枪,顺势在手中打了几个转,冷眼直瞪敌酋,脚下猛踏追去。
忽然,李润兴两侧各三人挥刀对其夹击,其纯熟地使出枪中拦拿技巧,两侧皆轻而易举地被其抵御住。而后,忽的一声吐息,李润兴凭深厚的内力横枪将左侧荷兰兵士一把顶开,又当即转身挥动霸王枪,霎时之间,右侧三人便破喉流血,亡于枪下。“护神州之心兮,九死未悔!”李润兴怒发冲冠地放出豪言,可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敌酋骑马遁逃,因为不远处有五名荷兰士兵持排枪朝他奔去。
五名荷兰士兵站成一排,持枪对准李润兴射击。随着“砰,砰……”的枪声,弹珠猛地从枪膛击出,李润兴转动腕臂,仅凭霸王枪将弹珠一一挑开,荷兰士兵见之武功如此高强,心中大骇。然而,战场上如是恐惧,往往是将迎接死亡。正当他们换弹之际,李润兴如骐猛跃,眨眼便飞升十尺有余,越过众人头顶,立在他们身后冷冷低声道:“随意地将后背留给敌人,那离死不远了。”吓得他们背脊发凉,心惊肉跳,这是最后的恐惧,人的本能。
李润兴转眼瞧去,敌酋已离甚远,心中不禁叹息:恐是追不上。然而远处马蹄声和王大雄,陈莾以及何廷斌的身影让其喜出望外,“两位将军来了。”李润兴道。而其身后忽然奔来一人,那人挥手喊道,“灵渊兄弟!”李润兴回首瞧去,心中甚是舒畅,回道:“长云!”此人名为许如昌,长的人高马大,脖颈处有一处刀疤,想是历经战争磨难的洗礼。然其年纪尚轻就已被封为武德将军,为人更是重情重义,尊崇高尚礼德……
与此同时,在广东沿海一带某山林的一简陋屋院,一名正值二八年华的美丽女子正在其书房“琴乐屋”中双膝跪着,纤纤玉手轻抚瑶琴,神色忧愁的望着窗外院中几株翠柳,口中轻声念叨着:“病眼看花愁思深,幽窗独坐抚瑶琴。黄鹂亦似知人意,柳外时时弄好音。”琴音空灵幽远,忧愁凄清,传于山间,如有闻者,皆入幽怨之情中。
过了会儿,曲子缓缓停下,琴音回响。弹奏此曲的女子为“岭南琴中仙女”董悦君,字有枝。传闻其为“秦淮八艳”之一董小宛之女,然而身世次之,若独论琴艺,其仅凭一曲《凤求凰》就已冠绝广东,加之其头挽随常云髻,拢鬓青玉步摇,五官清秀,长发飘飘,肤如白雪,可谓才貌双全,又常着淡蓝衣裳,若能见其奏曲,犹如被引入山水诗画中。
“小姐是否有心事?”董悦君旁侧的婢女柳清道。本家中为董悦君独居,然其只因帮助柳清的母亲免除疾病困扰,柳清为报恩亲,便求得服侍于她左右。
“母亲诗中所述,我终切身体会。”董悦君轻声细语道,“不知他是否有危险,真是担心。”“小姐口中的他是指李公子?”柳清嬉笑道。董悦君“恩”的一声回应。柳清心里明白董悦君是深深爱着李润兴,便露出酒窝,笑着劝慰道,“小姐不必担心,李公子武功高强,不会有事的。等这仗结束,李公子必定会信守承诺,亲自向小姐提亲的。”“只是听闻那荷兰人的排枪威力很大,恐他伤着。希望灵渊平安无事。”董悦君瞧着窗边挂着的一副画像担忧道。
那是李润兴的画像。当时兴起,董悦君就让李润兴站在柳树下提箫独奏。董悦君手起笔落,不一会儿便将画里的李润兴描摹的栩栩如生,而这副画,是她在想念李润兴时,便可望画解燃眉之相思。然而,谁也料想不到,或许往后,李润兴在她脑海的模样,只在画中。
台湾城的战事已至尾声,荷兰军队溃败而逃,大部分流向赤嵌城,而余下十几号人的则被死死包围。
忽然,敌酋对何廷斌怒骂道:“你这个叛徒!”说的扭扭捏捏,毕竟是外国人,带有不少口音。“哼!将军,别搞错了,我可是汉人!”何廷斌自信驳斥道。“你!”那位敌酋气得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了,要吵就去地府里吵!”王大雄怒道。“我可绝不会投降!”敌酋眼眶如眦裂一般怒道,“杀……”其话音刚落,却被李润兴的霸王枪刺穿背部,口中流血不止。其缓缓转头瞧去,甚是不甘心地说:“你……你……”李润兴不等其话说完,一拔枪,将其挑落马下,当场气绝而亡。“啊……”余下的荷兰士兵见将士已死,纷纷吓破了胆,明军将士见着,也不惊吓了一跳。
李润兴看着敌酋的尸首,长枪猛立于地怒吼:“占我疆土,荼毒百姓,金发闭眼之人,将了结于此地!”说得是坚定不移,自信十足,尽显武将风范。“少将军可谓英勇无敌啊!”王莽夸赞道。“皇上也很器重他,亦或许,让大明江山的恢复的重任,就要压在他身上了。”王大雄道……
夕阳染红了海面,几只海鸥在余晖下翱翔,享受今日最后的阳光。忽然,海鸥停在一艘小商船的桅杆上,在注视着下边的人的一举一动,仿佛是激起了好奇心。而在船上的人群中,一位正是少将军李润兴,另一位便是其好兄弟许如昌。
两人都脱下了铠甲,换上了士人服饰,一改战场上的作风,两人如是谦谦公子,站在船头,迎着海风、映着夕阳,可谓是风流潇洒的文人雅士。
“灵渊兄,为何着急回来?战事还未结束!”许如昌疑惑道。“荷兰的援军已全部大溃而逃,而赤嵌城已被郑将军派兵重重包围,孤立无援。除却降,已无他法。此战,只是漫长的等待罢了。如是强硬占领赤嵌城,我军怕是伤亡不小啊。”李润兴思索道。“的确,那排枪威力确实不能小觑。”许如昌道。“不过,灵渊兄真正的想法应是娶有枝姑娘,对吧?哈哈哈!”许如昌窃笑道。李润兴心中一惊,又深情望着那夕阳吟道:“红波随云远,飞鸥留樯栖。谁怜白骨将,家中泪娇妻。”
“灵渊兄,听此,想是你已下定决心了。”许如昌道。“我和有枝,虽两情相愿,然而我,指不定哪儿天,就会战死沙场。”李润兴神色凝重道。“灵渊兄,你这话也太不吉利了。”许如昌道。“我会尽可能给她幸福,纵然哪天她伤心欲绝,但至少她拥有过。如是退婚,想必她会做出傻事。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情到深处自有痴。”李润兴终于完完全全吐露出内心深处对董悦君的深情,此刻的他,不再是英勇无敌的少将军,也不仅仅是文人儒士,他,是一位总为心爱的凰着想的凤。
“灵渊兄做事总是如此认真周到。”许如昌赞道。而李润兴却忽然沉寂了下来,一言不发,只缓缓从左手袖子中搜出两块一样精美白玉佩,不过一块刻着“渊”字,另一块则是“枝”字。
“这玉佩,是提亲之礼吗?”许如昌诧异道。“正是!”李润兴浅笑道,又将“渊”字玉佩递给许如昌,“长云可愿做此媒人?”“灵渊可是我好兄弟,怎不乐意?”许如昌微笑着,双手接过玉佩并收入袖中,又疑惑问道,“此提亲之事,灵渊兄为何不由令尊令堂操办?”“长云有所不知。我父母瞧不起青楼女子所生的女儿,然而他们先前也只是农民之身罢了。”李润兴摇头叹息道。“此一时,彼一时。灵渊兄就不要总责怪你父母。”许如昌劝慰道。
忽然,李润兴神情严肃向地许如昌双膝跪下道:“求长云答应我一件事!”许如昌大惊,赶忙将李润兴扶起道:“灵渊兄有何事尽管说,何必如此?”“恐怕不久我便会与清兵交战。如果我不在了,还请劳烦长云帮忙照看有枝。”李润兴作揖真切求道。“灵渊兄,你,真是无时不刻都想着她。”其迟疑了会儿道,“好,我答应。”许如昌见李润兴如此求之,不忍回绝。“多谢长云!”李润兴再作一揖谢答,而许如昌只为其惋惜。
红霞照亮了两人如亲兄弟般的情谊,海鸥声声啼叫,也不禁慨叹此情此景……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夕阳西下,大地步入了沉寂。而在董悦君所居山林,下起了轰雷大雨。诚然家里门窗关得很严实,烛光通明,但啸风、泻雨、轻雷,仍让主仆两人心有余悸。
“琴乐屋”里,“今天的雨怪吓人的。”柳清道。“总觉得有事要发生。”董悦君捂着胸口道,又“呼”的叹了口气,起身拿来箜篌道,“那就用乐声缓缓心吧。”说完,其便俯身拨弦,柔美清澈的乐声渐起,所奏之曲为《孔雀东南飞》。
“这……”柳清见着董悦君竟面如桃红,浅浅微笑,心中暗想:想必小姐是回忆起和李公子在一起的开心事了。
上月初三, “这乐曲是《孔雀东南飞》!”李润兴刚至董悦君家院门口,便闻轻柔悠远的乐声。这天,董悦君少有地弹起箜篌。而李润兴却在院中吟诗一首:
柳,
雀跃空枝共乐留。
人犹在,
问郎抚琴羞。
此诗与此曲相合,可谓神美。董悦君听有人合乐音,红潮不禁上涌,想必心中已明白是谁人。“灵渊!”其瞅见书房门口站着的李润兴,停下奏曲,起身欢喜地喊道。“有枝弹奏的可真是美!”李润兴笑赞道。“我可是有自知之明。”董悦君婉言自谦道。“不不,最美的,莫过于弹箜篌时的有枝!”李润兴急忙道。“怎么,什么时候学会讨好姑娘了?呵呵呵呵!”董悦君浅浅一笑,如诗画般淡雅美丽。“不不,我可是句句发自肺腑!对自己深爱之人有何可遮掩的?”李润兴道。
“小姐,饭做……”柳清走在门口,见着两人说说笑笑,便欲言又止,不打搅两人。
“有枝,我打算……下个月向你提亲。你可否……愿意?”李润兴吞吐道,生怕董悦君婉拒。董悦君听闻,心中又惊又喜,便担忧地问道:“我……也不清楚,只是你父母不喜欢我。”“你放心,婚事由我做主,更何况我根本不在乎门第之别。”李润兴诚挚道,“待我收复台湾,便亲自向你提亲,你放心,我定不负你。”董悦君听其此言,喜上眉梢,浅笑着轻轻靠在李润兴怀中,这天,想必是其最幸福的一天。
忽然,只听“砰”的一声,一根弦竟被折断,余音刺耳,霎时之间,两人便从乐曲中惊醒。
“这是小姐生平第一次将弦折断?”柳清惊异道。而董悦君却一脸哀愁,深深思绪:心中忽然如此不安,难道是灵渊……出事了?
柳清瞅着董悦君闷闷不安,很是担心,其脑瓜子一动,便道:“小姐,既有心事,就明日再修箜篌吧。”“恩。”董悦君点头道。“小姐,现是闲着,不如学做饭吧?李公子总嫌弃小姐做的饭,如是给他此惊喜,他定会很高兴的。”“那好吧。”董悦君浅笑道。而此刻,李润兴所在之船,已行至澎湖岛附近。
“明日,应是能到岸了。”李润兴站于船头,遥望映月海面,轻触海风,暗喜道。“明日,灵渊兄便可向有枝姑娘提亲了。”许如昌道。“是啊!明日!”李润兴道。然而,许如昌忽然疑惑问道:“那个……灵渊兄,我还有点不解。既然令尊令堂不喜欢她,那你兄长呢?”李润兴听闻,不禁长叹一口道:“呼!你不了解他私底下如何。我②哥贪富贵,好女色,有枝交给他,我怎可放心?”“原来如此。没想到二公子竟是如此这般。”许如昌怒道。
密的云,渐渐将皎月遮蔽,响起几声闷雷,点点滴滴的雨打落在海上。“这,怎么突然下雨啦?”许如昌道。“进里边去吧。”李润兴道。许如昌听言,“恩”的回应。
狂风怒吼,大雨倾盆,急浪翻腾,孤船在此海上显得是多么无助。船内的人坐立不稳,心中甚是恐慌。
“各位,我们人手有限。这如此强的风浪甚是罕见,如此下去恐会船毁人亡,大家帮帮忙将帆收起!”船主急切请求道。“这这……”船上百姓议论纷纷。“他说的不错!”李润兴喊道,立即提起身旁立着的霸王枪跑向夹板。“喂,灵渊兄,等等!”许如昌随之跑出去。百姓见状,有四五位有胆的,也跑出去援助。
众人晃着身子,缓缓走出船舱,已见水手门苦苦支撑,艰难地收起了一个帆,然共有三个。“长云,你去收中间那个!我去船头!”李润兴喊完话,便立即冒雨跑向船头。“灵渊兄!”而许如昌根本喊不住他,便听其所言。
此风浪,更胜于“卷起千堆雪”之势,着实令人心头惊悚。一一拍在船侧,猛地仿佛要将船冲毁。果不其然,船头的桅杆已裂开,其如是空空悬于此,经不起强浪的洗礼,推则即倒,而此,正巧被赶到的李润兴撞见。
不好!李润兴心底大吃一惊,转头瞧去,一水手正想过来帮忙,其焦急呼喊道:“快走!”“恩?”那位水手听闻,茫然不解,仍向船头行来。
转眼之间,便袭来一波强浪,冲撞船头,拍的船只甚是颠簸,那位水手“啪嗒”一声,便摔倒在夹板上,而那桅杆,正向其斜倒去。那水手名为洪三水,体型微胖,加上其丰满的脸庞,衬得像胖墩一般。然别看其长得壮实,胆可儿小了,只因在船上常做水手,才胆敢出来。
其恐惧地直打哆嗦,加之颠簸不已的船,一时间发愣在原地,嘴里喊着:“救命啊!”千钧一发之际,李润兴竟凭着霸王枪,扛起断裂的桅杆。“不好!灵渊兄没事儿吧?”许如昌已收好船帆担心地嘀咕道。
暴雨打在李润兴狰狞的面孔上,其怒吼一声,使出全身力气,霎时之间竟将桅杆掀入海面上。众人见之,纷纷惊叹不已。
“这如何是好?即使是用内力平稳船只,恐怕也是无济于事。”李润兴不知所措道。忽然间,一声声呼喊传来,“有人落水了……”李润兴立马跑来,看见落水的人道:“那是怎么回事?”波涛一次次没过那位名为洪四的落水者,随时都有可能沉于大海。“这绳索太短了!不到船底。这下没辙了。”船主道。
“求求公子救救我弟弟。”洪三水苦苦哀求道。“那个廋子你弟弟?一起做水手?”李润兴惊讶道。“灵渊兄,万万不可!风浪太大,恐连你一起搭进去!”许如昌焦急道。“不用担心,以我的身手,定可以保我两人平安!”李润兴话一落,便提起霸王枪。“你忘了有枝吗!”许如昌喊道,倒是让李润兴迟疑了会儿,其低声道,“有枝在此,定不会让灵渊见死不救!”李润兴不听劝阻,纵身跃向海面,在波涛浪尖上连连踏步,一站方才所断裂的桅杆,并凭内力让桅杆尽可能平稳。
船上之人悬着心,甚是担心两人的安危,在此境地中,稍有不测,便可能永远沉于海底。
李润兴将霸王枪一掷,嵌入船身约莫三四尺处,其潜入水中并拖行桅杆。
任浪拍打,任水呛鼻,李润兴只拼命在洪四旁侧并让其抓住桅杆。“好啊,弟弟得救了。”洪三水欣喜道。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许如昌心中默默担忧。“谢谢!浪太大,实在游不动。”洪四喘着气,仿佛得到了重生一般。“现在还不能松懈,快,赶紧划向商船!”李润兴道。
两人同心协力,渐渐已划至船下。“快放绳!”船主焦急道。“上去!”李润兴将洪三举起,其右臂勾住霸王枪,左手握绳,被其余水手拉上船板。“弟弟,太好了,你没事!”洪三水激动不已。“灵渊兄,快上来!一大浪要来了!”李润兴气喘吁吁,汗水夹杂着雨水,仍泡在海面上。没想到竟耗费我如此多气力。李润兴苦想。
“有枝还等着你!”许如昌喊道。李润兴听闻,当即鼓起了劲儿,一脚踏在船上,升起半丈,站于霸王枪上。“快接住绳子!”
船主喊道。“不好!”许如昌震惊道,丈余高的巨浪已极快冲向李润兴身后。而其刚握住绳索,转头望去,只能干瞪眼地让浪涛冲刷身躯,后脑狠狠撞向商船,渐渐失去意识,落入海中。
船上则一片狼藉。众人经此颠簸渐渐起身。许如昌向船底望去:“灵渊!灵渊……”雷、风、雨,盖住了呐喊声,无情的海,轻易地吞噬了一个年轻的生命。
海浪淘尽英雄泪,仰天朝海面望去的李润兴,看不见一丝亮光,听不见许如昌的呼喊,渐渐陷入平静,心里模糊着朝天悲情问去:有枝,我负了……你。此情,今生……无法偿还……他喝多了海水,便永藏于海底。
“灵渊兄!”许如昌悲痛不已,甚是伤心。“对不起,因为我。”洪四内疚道。“内疚有何用?”许如昌对其怒怨道,“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李润兴少将军。前方抗清等着他,家中未婚妻等着他。就你一个水手,你是什么身份,竟然就换走了他的性命!”“他是李少将军。”闻着皆大惊。
许如昌忽然拔出佩剑将剑架在洪四脖颈处:“是你害了他!”“公子住手啊!”船主喊道。“公子就取我命。是我,害了少将军。”洪四低头愧疚道。“好,你有如此觉悟,我便成全了你!”许如昌话音刚落,正欲砍向洪四,“公子要白费少将军的性命吗?”洪三水怒喝,制止了许如昌。其犹豫了会儿,渐渐收起佩剑,走回船舱太息掩涕道:“他冷漠,但对亲友则不同。他年轻气盛,什么责任都想揽在自己身上,终得此果,唉。如是有枝得知,会有多痛苦。”众人经此,皆沉于悲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