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前后十九年的发展,秦国内外逐步稳定,康健。外部虽然偶有零星犬戎战火,却已然成不了气候,不足挂齿。国内民众经过几年的文化教育之后,也开始逐步脱离原始习性,长幼有序,泾渭分明。
与周遗民的杂居也开始逐步生效,在尝到了农耕带来的便利之后,大家学习耕种,畜牧等农业劳作的积极性明显提高,提升自己生活质量的同时,也间接促进了经济发展。可谓是一举两得。
教化百姓自然可以提升国民素质和国家力量,但同时随着知识水平的提高,人们对事物的认知也会有新的变化。
民众信仰所向所背,对王位的稳固,政令的实施有多大影响,想必执掌王权多年秦文公心中已然有几分计较。不过,曾经效天应梦的秦文公毕竟深得上天眷顾,这也是旁人无法比拟的。
这一年,秦文公在一场说走就走的打猎途中,在经过北阪城的时候,可以用来炒作的祥瑞便来了。
“大王,东北方向天生异象。”侍从急急忙忙从帐外跑进来,嚷嚷道。
“哦?如何异象?”秦文公也是十分好奇。
侍从整理衣冠,郑重叙述:“刚才有人来报,城外东北方向有火石从天而降,坠地之时,声如洪钟,响彻天地...”
正说话间,便有人禀报:“大王,有村民前来献宝。”
秦文公的兴趣更高了,挥手:“拿上来让朕见识下是什么宝物。”
不多时,有近侍手捧着一块形状如同公鸡,颜色像肝脏一样的石头进献,在阳光下熠熠生光,如同鲜活的生命一般。秦文公不住赞叹,啧啧称奇。
“天降祥瑞,预示我秦国运亨通,大王应该祭祀天帝,告慰上苍。”一人进言道。
秦文公思忖片刻,深以为然,下令修建陈宝祠。
陈宝祠修建好之后,秦文公前来祭祀供奉着的宝石,祭祀期间,祠庙上空晴天发出雷鸣般的响声,山鸡野鸟亦纷纷附和,人人认为天帝显灵,纷纷跪拜。这次鸡鸣事件之后,国内纷传秦文公是天选帝王,秦文公声望日隆,百姓折服。
借着这超高支持率,秦文公决定开始推行法治。这是一步危棋,却也是至关重要,不得不走的一步。
由于秦人喜游猎,尚武崇强,民风彪悍,自由散漫惯了,所以并不太好约束。而信仰只能引导,而想要国家长治久安,必须要通过教化法治来保证。
所谓重症下重药,秦文公仔细参考学习中原国家的礼法,再三考量之后,“诛三族”孕育而生。
所谓三族,是指父族,母族,妻族。诛三族,是三族连坐制刑法,一人犯罪,三族受罚,毫无道理,残酷无情。
诛三族制度一出,便引起轩然大波,但由于秦文公天授权威的形象,民众虽有怨言,却也没有更多过激的行为。
如果抛开该刑责是否人道,在当时确实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犯罪率迅速下降,社会很快稳定,反回来又巩固了君权和国力。所以,在今天看来极其不人道的刑罚,却在中国历史上沿用了近三千年,直到帝制国家结束,才被彻底废除。
如果我们再抛开刑罚本身,回望大秦的发展历史,本就是充满血腥,动荡不安的。而后世法家亦言:“乱世用重刑...”,似乎也就无可厚非了。其实刑罚本身无有对错,关键还在在于人,在于领导者,管理者是否人道,是否仁人了。
秦文公是否仁义,已不可考,但秦国法治立国确是从此刻慢慢开始的。
兴教化,拓疆土,设刑罚,秦文公也算是秦国古来第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