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因为一诺等会儿要上台打表演赛,所以要再换一身衣服。他和爱思啊泽他们闹了一会儿就被催着去换衣服。一诺嚷嚷着不急不急,但无奈被老父亲达达无情拽走。
去换衣室的路上,一诺还不甘心,嘴欠欠地和老父亲掰扯,“我是队长啊!”一诺走路也喜欢有多余的动作,手里指指点点的。“不是还有一会儿吗?我再多待一会儿怎么了。”这话说得怪委屈的。
“是是是队长。你听话。”达达无奈。
休息室很大,联盟的明星选手都在这儿做准备工作。无畏毫无意外是其中之一。
一诺来的时候无畏刚换好衣服。
一件简单的白衬衫,带点儿动画风,上面画着字母和一个简笔画。无畏帅得周正,身板又直,典型的衣服架子。一诺一进来就瞟见他整理衣领。眯着眼睛看了一圈,从可爱简笔画溜到无畏那张脸上。
一边的达达帮忙找化妆师,一不留神回头瞥见一诺眯眼睛瞬时明白了什么。一把拉着一诺往空座位上带。
“诺崽?”
一诺乖乖坐在椅子上应他,“嗯?”
“你是不是没戴隐形眼镜?”达达问,“我刚才又看你眯着眼睛看东西了。”
“昂~没戴啊。”一诺懒洋洋的,由于心虚偷偷从镜子里瞄老父亲的脸色。
达达皱着眉,轻轻揪着小孩儿微长的刘海儿上火,“你看看你这头发,长了也不剪!”说着手指搓开帮他往两边拨了一点儿,“不剪头发也不戴眼镜,以后你眼睛瞎了别怪我不提醒你。”
“不会的。我不会瞎的。”一诺知道他没有真生气,心思便又活络起来,“不…会……的………”
“万一会呢?”
“万一不会呢…”
“万一会呢…?”
“万一不会呢…”
“……”得,你是小屁孩儿,我不理你。
达达揉了两把一诺的头发,见身边还没来人。眼看休息室里人越来越少,怕到时候真的耽误事儿就自己去找化妆老师了。
一诺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突然发现刚进门看到的无畏就在离他们三步远的另一把椅子上。刚刚光顾着斗嘴,根本没注意放低音量。
不会,被听见吧?
他算是还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儿的,也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有多幼稚,像个幼稚园大班的孩子。
无畏正闭着眼睛让化妆师上底妆扑粉底,根本不知道一旁的人在看他。不过,确实,无畏把他俩的幼稚对话听了个完全。
一诺虽然“欺负”队员“压榨”队员闹得厉害,但也真的只是窝里横,出门就变自闭儿童。只和认识的人说话,被不熟的人搭话回话也不利索,能说一个字绝对不说两个字。
所以他只看了无畏两眼得出一个“无畏是挺帅的”结论便又低头玩儿手指了。
达达带来了化妆师,还拿回一套上台要换的衣服。又是一翻折腾。一诺乖乖站着让化妆师小姐姐帮忙系蝴蝶结。他的这件白衬衫要更可爱一点。一诺身材单薄且修长。前面一个雾霾蓝色的蝴蝶结衬得那张脸更幼了。
因为一诺比较白,底妆只浅浅地上了一层,补了补唇色就算完工。正好一旁的无畏也刚结束。
化妆师和达达以及一些其他工作人员都走了。休息室里不知什么时候就剩他们两个人了。也不知道其他明星选手去哪里了。
一诺在外高冷的“毛病”又来了。巴掌大的小脸儿冷着,手指扣着手机往四周望了望。他想找fly但是fly不在,他想出去但是因为来了场地之后一直没转过,他不知道路,也不知道他还能去什么地方。刚刚达达只说让他等着,等会儿会有人来带他们一起去另一个通道上台…
无畏余光瞥见一诺一直在低头玩手机,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给自己打气,他抻了抻衣摆,刚站起来准备说话只见那皮孩子转到了另一侧趴着,重心放在了那侧的扶手上低头玩手机。
刚刚建立起来的勇气瞬间打了折扣,再想说话时突然传来一声开门声。
一诺和无畏同时抬头看着来人。清清、小义还有几个工作人员在门口,fly招手,“过来过来,要走了。”
fly斜靠在门口。今日一身装扮倒也风流倜傥,戴着一只黑色眼镜,看起来……痞帅痞帅的。
无畏看着一诺起身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一口气梗在喉咙里吐不出来。但无奈,捏了捏拳也跟了过去。
一诺一靠近,fly就伸出了魔爪被一诺轻巧躲过,拒绝道,“别摸我头。”说着又躲过一记魔爪,“还有后脑勺!”因为语速过快,显得有些急。
fly被逗笑了,视线放到一诺身上前先和后面的无畏对上了视线,无畏淡淡看着他,fly便笑了一下示意招呼又将视线转到一诺身上同他说话,“为什么?”
“…达达说不能摸头。”一诺回道。
他倒是机灵,拿话堵人也要说是别人的意思,总之不能是自己得罪人。fly闷笑着吭了一声,也不戳穿他。
这究竟是什么小学生行为语录啊。一诺到底明不明白他说这话和幼稚园小朋友说妈妈不让你扯我头花是一个意思。
工作人员在前面带路。
本来并不熟络的几个明星选手也因为此番谈话被逗笑了。可惜呆瓜徐必成毫无察觉。几人之间渐渐聊起来。无畏默默走在靠后的位置。他和一诺隔着一个人,又因为站得靠后一个身位,所以能清晰看到小家伙说话的侧脸。
一诺真的太小太奶了,好像比无畏还小几个月。无畏默默观察着他。他笑点不高,好像很容易被逗笑。笑的时候表情就很标准,会露出几颗瓷白瓷白的牙齿,像个小太阳、开心果。
无畏被他感染也不知不觉勾起唇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