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我又听了陈奕迅的《孤独患者》,至2011年11月发行到现在,已经有七年了, 七年了……
你看,已经七年了,在手机上打出你姓名的首字母时,还是浮现了你的名字;再如,当鼠标停留在那两个字的时候,依然会有一个“√固定首位”;再或如,我在用手机打出我自己的名字的时候,下列牵引的第三位也是你的名字,你可知我用了多少时间才将你从第一位转为第三位?
你,从不知,为你,我孤独了许多年……
我,每天,都会记录着我的音乐数量,其中,《孤独患者》共播放1087次,而我不见你已有731天。
(一)
我总会记得:天气阴冷,你利落的微笑却给这其中的苍凉添了几份温暖;至今,我脑海中仍存有校外那个卖红薯的老爷爷的吆喝声。
吃红薯时,我总喜欢先先闻一闻,再吹一吹,慢慢把外层的皮剥离出来,诱人的红壤显现时,我总会在你面前显摆,好像,我剥的红薯是天底下最好吃的,可那最好吃的红薯,我往往会交到你的手上。
你自然不会与我一般计较,你自然不会与我一般见识,你自然不会与我一般玩笑……我只是静静地将包里的纸巾拿出给你,或是自己亲自为你擦拭炉灰,你只是,道:“谢谢小君。”
我已经习惯了不言语,但有时却也忍不住回一句:“不用谢。”
如今,校门外的老爷爷依然健在,只是头发已经全白了,只是背已经驼了,只是吆喝声变成了喇叭声,只是从当时的杆秤变成了现在的电子秤……
你可知,为你,我孤独了许多年……
(二)
我很喜欢“青梅竹马”这个词,我一直觉得这个词是你和我的真实写照,虽然,我们没有骑过竹马,但,我们一起吃过青梅。你总是说青梅很酸,香蕉才好吃,还总嘲笑我,为什么女孩子喜欢吃青梅。
你当然不知青梅的寓意,但是,我知道。
每当我青梅吃多了的时候,胃病总会随之而来, 你会把你的热水杯交给我让我暖胃,然后又会问我再问我:“为什么你会喜欢吃青梅?”
而我的答案也从来没变过:“没事就吃溜溜梅啊!”
你对这个答案应该也听很多年了吧,转身就要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道:“那东西吃多了不好。”
“嗯,”我手里转动着你的水杯,“我知道。”
你的水杯是透明的,当夏日的余晖透过水杯时,我的桌面上就像荡起一层金色的涟漪一般,却让我的内心孤单了许久……
你可知,为你啊,我孤独了许多年……
(三)
你最爱的动物依然是乌龟,你最爱的颜色依然是灰色,你最爱的风景依然是大海,你最爱吃的依然是馄饨,你最爱的喝的饮料依然是绿茶……我很想忘记这些事,可是,你不知我的每本日记的最后一页都记录着“你的最爱”……
“小君,我有时特别希望自己能够逃离这个地方。”你静静地看着面前的数学题如是说道,“可是,这要好长时间。”
我不言语,仅将你面前的数学题拿过来,为你讲解着那一道题,可是,我又知晓你并不是纠结于一道题;可是,又知晓你的数学并不是那般差;可是,又知晓你的数学向来比我好……
如今,那道数学题,也不过是几行笔记,而我,却像是丢失了什么,再也算不出那道题,即使我知道,答案为“∏”。
也许,你知道,为你,我孤独了许多年……
(四)
当我把所有的梦想都注入星空时,我才知晓我有多么恐惧。我手中的笔也仅仅是我的笔,我心中的快乐也仅仅是我的快乐,我额头上的汗珠也仅仅是我的努力,它们不可能成为天上的星空供你我欣赏。
高考的那天,校门外卖红薯的老爷爷没有来吆喝;你的手里是《高考必背古诗词》,我的手里是语文笔记;进入考场的那一刻,你应道:“小君,我们都要加油。”
我点头道:“嗯,你也是。”
高考结束的时候,你来找我,“小君,我一定会逃离这个地方。”
“为什么一定要逃离?”我问道。
“为什么?”你摇摇头,“小君,你不知道我把我所有的梦想填满了星空。”
这,与我不一样,我的是容量,你的是容器……
可知否,为你,我孤独了许多年……
(五)
记得731天前见你时,我几乎用了毕生的力气说:“我喜欢过你。”
“小君,我们是好朋友”你的惊讶在我看来尽是洒脱。
“那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我不禁问道。
“知道,”你点点头,“可是,我们是好朋友。”你依然如此回答。
“嗯,我知道。”我点点头,仿佛已经知晓这个答案许多年……“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像是在和一个挚友说着情话。
“高一愚人节那天,你给了我一个西柚,我就好像明白了。”你也在回忆,“西柚西柚,是“喜欢you”的意思吧?”
“其实不是,是惜you,是珍惜你……”我把头转过去,攥紧了裙摆,“以后,可能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吧……”
我离开了,不是因为伤心,因为失望,是因为尊严,因为自尊。我孤独了这么多了,也许应该自己孤傲一次了,只是,我没有想到我的孤傲如此廉价,转身之后的几步之遥,我早已哭得不成样子,唯一欣慰的是,我没有回头。
(六)
原来,你知道我喜欢过你,那你可知,我喜欢过你许多年;原来,你知道我喜欢过你,那你可知,我为你孤独了许多年;原来,你知道我喜欢过你,你可知,我有多喜欢你?
如今,在第二人称与第三人称之间,我用着第二人称来写你我之间的故事,我生怕你的名字出现,然后便会出现“谢谢你曾来过”这一行字,我没有改变它的存在,至少,它是真实的……
愿,今年,我是最后一次听《孤独患者》:
……
我真佩服我 还能幽默
掉眼泪时用笑掩过 怕人看破 顾虑好多
不谈寂寞 我们就都快活
我不唱声嘶力竭的情歌
不表示没有心碎的时刻
我不曾摊开伤口任宰割 愈合就无人晓得
我内心挫折
活像个孤独患者 自我拉扯
外向的孤独患者 有何不可
……